席凤阁的大门微掩,大堂里面咿呀的唱戏声从门内和着烛光透了出来,夜色渐深,一路走来街道上也只遇到寥寥几人,待站定在席凤阁前,他紧了紧手中的破风枪,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落景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大厅内看客东倒西歪昏死在桌上,台上几个戏子正旁若无人的演唱这鸿门宴的戏曲,他眼色一深,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看来这是一条死路,这人甚至没有一点要掩饰的意思,大张旗鼓地将看客们迷倒,看来是下了取我性命的死志了!
“兄台设下鸿门宴而我也单刀赴宴了,既然兄台要取我性命又何必躲躲藏藏,我的命就在这里若有本事阁下就尽管拿去,如若不然那便摘了阁下的头以祭我的破风枪!”
落景渊狂傲张扬的一番话后,长枪一舞动,一阵劲风平地起,周围的门窗嘭地一声掩紧将阁中景象尽数关在门内,又是咚的一声,枪尾杵在对面上。
“哼,黄口小儿,你当真是嚣张至极!”
一道怒声从幕后传来,在咿呀的唱曲间依旧清晰可闻,一抹黑色的身影经过烛光投到舞台屏风上,幕后之人满脸怨毒地从屏风后走到台前,怒目而视道:“落家小子你可认得老夫!”
他的话一落下,又有两个眼神空洞面无血色之人愣愣地将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奇怪东西推了出来,轮椅上的怪东西还时不时发出类似野兽嘶吼哀鸣的动静,定睛细看才辨认那满眼血丝以奇怪姿态扭曲成一团的是当日嚣张跋扈的黄玉冈。
落景渊看清人脸后闪过一丝诧异,当即眼带嘲讽和不屑,讥笑道:“黄涛门主,落某自是认得的,不过......”语气顿了顿,目光往椅上一瞥,朗笑道:“要认出椅上这半人半鬼的黄少宗主倒是废了好一阵的功夫。”
椅上的黄玉冈忽然抽搐扭曲起来,嘴上还不断吐出白沫,嘴里依旧咿呀着,很难想象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将身体折成那样,像一条受了刺激的蛆一样。
黄涛瞧了一眼爱儿,再看落景渊之际时眼中的不知是因为承着盛怒还是因为情绪太过波动,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若非拜你们所赐我儿何至于落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我黄石门又何以元气大伤以致门派凋零!”
“哼,一派胡言!”落景渊冷哼一声,“黄玉岗和黄石门作恶在先,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再说了,我倒也不成记得我们有将他变成这副人鬼不像的模样。分明是你们不知悔改,不但不知在何处寻来的歪门邪道施咒己身,自食恶果,更是做出出卖家国的不忠不义为万民不齿之事!今日我便摘了你们项上人头替启明除了你这叛贼!”
手一动,寒光一闪,破风枪在空中挽起一个漂亮枪花,身形一跃,长枪一直捣黄龙之势向黄涛刺出,却在离他还有半臂的地方一改枪势,利落将长枪一荡将两个呆呆立在轮椅后顷刻间闪着身前的人重重扫落在地上,摔落一旁的两人将周边的木凳摔了个粉碎。
“小子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老夫就拿下你的人头,将你这一身的热血都放个干净,让你也体验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让你成为老夫和冈儿的傀儡,让你成为你自己最为唾弃的叛国贼,让万人唾弃,灵魂永困九幽之下!”
黄涛神色一凛,夺过一旁的大刀以雷霆之势向他砍去,大刀和长枪相碰,两股内力相碰荡出的风将周围的东西都掀倒在地,台上几个戏子依旧深情演绎着曲中意,仿佛屋内闪烁的刀光剑影不过是戏曲中的一部分。
落景渊同他交手,刀枪相碰之际,余波震得他的虎口发麻,几乎一瞬,他就意识到,眼前之人怕同黄玉冈三人一样用了什么邪术将身体的精气都激发起来了,内力武功明显上涨了几个度,这一次怕是一场苦战了。
长枪一转,借力一卸,两人一下子弹开,落景渊眼中满是郑重和认真,黄涛怨毒的眼眸中闪过快意,嘴角一裂将刀上那一缕头发震碎,邪笑道:“下一把就是将你小子的脑袋砍下来!”
黄涛狠厉的刀势向他砍去,落景渊使出破风枪法第三式惊云才将又变猛了许多的刀势破开来,另一边那两个倒地的人像是无碍一般,不要命地又提着刀向落景渊砍来,此外,就连轮椅上那不人不鬼的黄玉冈也咿呀着,从坐上以扭曲姿态向他袭来。
落景渊当机立断横枪盘旋一圈将那两人扫了下去,可那黄玉冈却死死抓住破风枪,双手僵直像是盔甲一样冷硬。
落景渊瞳孔一震,侧身避过向他面门抓来的利爪,将内力往破风枪上一震,黄玉冈像是没有感受到痛意的傀儡,一只手依旧死死抓住长枪,他当即将长枪往前一掷,长枪插在不远处的柱子上,与此同时,黄涛和黄玉冈飞身朝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