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清雅院中,落景渊和谢远之正在下棋,许破俘在一旁挥舞着轩辕刀练功,刀风时不时带落几片落叶、生起几缕清风。
秦朝歌则对一旁树藤缠绕十分雅致的秋千起了兴趣,手中端着糕点,脚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秋千。
众人这些时日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探查,难得这般休闲日子,身上的疲惫和忙碌感也随之一扫而空,生出了岁月静好之感。
“殿下,王、王姑娘来了。”
忠伯走到谢远之身边回禀,神色在称呼王姑娘之时闪过一丝不自然。
谢远之眉头一挑,眼眸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倒是雷厉风行,罢了......将她引进来吧。”
落景渊难得见他在对秦朝歌以外的人露出无奈的神情,轻笑一声,调侃道:“这王小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让你这狐狸生出束手无策的感觉,莫不是你的什么桃花债不成?”
谢远之瞥了眼秦朝歌见她没有反应依旧美滋滋吃着糕点才松下一口气来,悠悠道:“我哪里来的什么桃花债,三人成虎,师兄还是谨言慎行得好,若是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妥了。”
落景渊笑笑没答话,什么引起他人的误会,分明是怕朝歌误会了他,和他闹别扭,要说这名动启明、风光霁月的凌王殿下身边没有几朵桃花,他是不信的。
交谈间,忠伯已经将人引了进来,许破俘注意到动静侧头一看,视线落在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上,刀风一滞而后利落了将轩辕刀背手收了起来,迎了上前,惊喜道:“诶——你不是昨日那个姑娘么?”
冷霜、冷玉上前一步生怕来人冒犯自家郡主。
王嫣然视线落在额头微微冒着细汗的许破俘身上,从袖间拿出一张锦帕递了过去,莞尔一笑:“当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公子,那日走得匆忙都还未来得及问公子姓名呢。”
“不用、不用。”
许破俘望着递过来的精美锦帕,摆摆手拒绝,用袖子利落地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朗笑道:“那当真是巧了。我叫许破俘,以后姑娘有什么需要若我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谢远之强忍着要给他们一记白眼的冲动。
明明这丫头早就将他们几人的身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如今倒是在这里演上了茫然无辜的小白兔,啧。
落景渊含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许破俘那小子的桃花债啊。”
冷玉、冷霜对许破俘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无语,实在不懂为何郡主对他情有独钟。
王嫣然笑了笑又将锦帕收回袖间,柔声道:“许公子当真性子豪爽、侠肝义胆。我叫王嫣,家父同端王有些渊源,同恒舟哥哥也算有青梅竹马之谊,今日也是听闻恒舟哥哥回城了才来看望的,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了许公子。这两位是我的侍女——冷霜、冷玉。”
“原来如此。”
许破俘点点头毫不怀疑就信了她的说辞,同她一起走进了凉亭中落座。
“王嫣.......”
谢远之故意将咬字说得千回百转将王嫣然的心也忍不住一并提起来,啪嗒一声,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险些吓了她一跳。
一子落下满盘皆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谢远之,没想到你这狐狸还会输,愿赌服输你可要请我们去喝这启明最好的酒。”
一道明媚的声音打破了有些奇怪的氛围。
秦朝歌之前被王嫣然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迷惑得发愣,光顾着瞧她,直到听到啪嗒的清脆落子声才回过神来,往桌上一瞥,奇艺精湛可谓是战无不胜的谢远之竟然罕见地输了,立马将她兴奋得崩了起来。
“我输了你就这么高兴?”
谢远之无奈地看了眼秦朝歌而后又看向王嫣然,轻嗤一声:“王小姐既然来看我的,总归不会是空手而来的吧。”
王嫣然心中对秦朝歌这未来的嫂嫂可谓是十分的感激,虽然谢恒舟昨夜答应过她不暴露她的身份,但是若不是秦朝歌像及时雨一样的插话打断了他心中计较的坏心思,难保他不会给她挖坑故意刁难。
“有的有的,冷玉。”
王嫣然连忙唤冷玉将手中的东西提上前来,目光望向秦朝歌笑道:“这是如意楼的点心,恒辰城数一数二的糕点要买到它可不容易呢。”
谢远之见王嫣然忽然调转态度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头疼,真不愧是一家子的人,三言两语就察觉到了他的突破口。
谢远之认命给她介绍道:“王嫣是我端王叔的世侄女,我们小时候有一同相处过,姑且算得上是有青梅竹马之谊。”
“我叫落景渊,家师慕容盛云,姑且算的上是谢远之的师兄,若王姑娘不嫌弃将我看做兄长即可。”
“王嫣妹妹,我叫秦朝歌——朝阳城三城主秦宵之女。你买的这个糕点当真好吃!放心,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既然吃了你的糕点那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同我说,谁也欺负不得你。”
秦朝歌接过王嫣然递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眼睛唰的就亮了起来,拍胸膛保证。
谢远之见这人儿吃个糕点就掏心窝肺、豪言壮语地将自己卖了,心下好笑:“不过是做个介绍,倒让你搞出了歃血为誓的气势。”
秦朝歌轻哼一声,扭头懒得理他。
“王嫣就先在这儿多谢落大哥和朝歌姐姐了。”
王嫣然温声承下他们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