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门有内院和外院之分,外院是外门弟子居住和研发火器之所,内院则是内门弟子生活研学之地,外门弟子非有要事不得进入内院,若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则需要经过多重选拔考核,天赋绝佳。
雷鸿宇将二人带回麒麟门,门中弟子虽疑惑却也不曾上前询问,同他颔首致意后就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鸿宇兄,我们二人来麒麟门叨扰,是否需要先拜见门中五位长老?”
落景渊和许破俘二人跟在雷鸿宇身后穿过外院来到内院,看他领他们去往的地方像是弟子休息的院子,不禁开口询问道。
“不必了,如今麒麟门之事除非要事急事都由我和子誉处理,长老们平日里都在闭关专研火器,任何人都不得惊扰。”
许破俘脑子浮现出雷子誉那张孤僻的冷脸,叹谓道:“没想到啊,那小子拽着一张‘所有人都欠他银子’的脸,竟然还能管这硕大的麒麟门和繁杂的门中事务呀。”
雷鸿宇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有些头疼地坦言道:“咳咳......子誉不善与人沟通又常常因为研制新的火力武器好几日不见踪影,所以门中之事多半是由我来处理的。”
许破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就说那小子顶着那张别扭的脸如何能处理好正事,原来是个挂名主侍呀。”
落景渊心知雷鸿宇所说的“多半事情”恐怕就是门中所有杂事,眼眸中夹杂着深切的同情。
他可太懂摊上不靠谱师弟的心情了,余光瞅了眼笑得猖狂的憨憨,先一步体面开口:“想来五位长老也是想要借此来锻炼二位处理门中事务的能力,将来若真是接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雷鸿宇十分认同落景渊的话,他自有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身上的责任,也知道接手处理门中事务是迟早的事情,面对雷子誉做甩手掌柜他也不恼,师兄弟该相互扶持,再说了,他作为师兄理应更照顾师弟才对。
“子誉还小,自然玩心重些,不喜被门中杂事绊住脚步,我作为师兄自然是要多担待些,再者他在火器研制方面的天赋异禀,我天赋不及他,麒麟门的荣光或许能在他手中重新焕发,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处理好门中事务,为门中弟子撑起一角安稳之地。”
雷鸿宇在谈论起自己天赋平平时眼中并未有不平和失落也并未见半点嫉妒愤恨,有的只是坦荡荡的真挚和坚定。
若雷子誉是麒麟门无坚不摧的长矛,能研制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那雷鸿宇就是麒麟门的坚不可摧的盾,护门中弟子无虞,若二者失其一都将若折翅的雄鹰,飞不远。
“奋战于前线固然勇猛,可稳定后方让前方无后顾之忧同样十分重要,鸿宇兄能有如此境界让落某钦佩。”落景渊十分能理解他想要守护身边人和事的心情。
“我也只是做我能做的事情罢,其他弯弯绕绕倒也没想那么多,如何当得起明樊兄钦佩二字。”
雷鸿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们奔走一日也累了吧,先去安置吧,我明日再领你们去参观一下麒麟门。”
“好,有劳鸿宇兄了,那我们先下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
落景渊和许破俘应下了他的好意,同他打了个招呼就要转身前往厢房休息,可许破俘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凑到雷鸿宇跟前,好奇的问道:“鸿宇兄,雷子誉那家伙真什么都不管么?”
落景渊听到许破俘的问话就知道他又想揪人家的小辫子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搞不懂这两人才刚见面怎么就这么不对盘呢?他也懒得去管,脚步未停,推门走进自己的厢房中休息。
“也不是,有时候他还是会管的。”
“什么时候?”
许破俘想起那张对他半点好脸色都没有的冷脸,他就忍不住来气,只是当时不清楚他的情况只能吃哑巴亏,如今他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小辫子可不得了解清楚,下次和他再见时再对他嘲笑一番。
“现在。”一道冷声从他身后传来。
许破俘心中一咯噔,僵直着扭过身子,只见斜后方的房间不知何时房门打开,雷子誉冷着脸,表情阴郁地看向他们。
说人是非被正主抓了现行,许破俘脸上满是心虚和尴尬,肠子都悔青了,心中大骂不该回来多嘴的,只能呵呵地装傻赔笑道:“呵呵......子誉兄你也在啊,好巧啊!今日我也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我们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说完,一个闪身逃似的窜进了厢房,生怕被他抓住秋后算账,到时候莫说要嘲笑他了,他怕是自身难保被一个溜扔出麒麟门了。
雷子誉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看向雷鸿宇的眼神十分不赞同,雷鸿宇知道他有话说便将他引出了院子,免得惊扰两位客人。
一到外院雷子誉就开口质问道:“他们二人身份不明,你对他们不设防备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将他们带回内院安置,你可知其中利害?”
“子誉,正义兄和明樊兄皆是行为磊落之人断不会做有损麒麟门之事,你对他们太过偏见了。”
“正义之人也未见得不会给麒麟门惹出祸端来,天下万事最终皆系于一个利字,或许他们不是为了自身之利却也未必于我们是件好事。”
“麒麟门以坦荡正义立派,向来是坦坦荡荡的又何以畏惧示人呢?再者门中弟子众多若连两个少年都万般防备岂不让人笑话。”雷鸿宇见他脸色阴郁,安抚道:“好了,要真有什么事有我担着。”
“随你。”
雷子誉面色又沉了几分,冷着脸留下一言就抬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