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在万众期盼中,终于到来了。
清晨,天还没完全亮透,林心大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厨房里很快响起了有节奏的切菜声,这是年夜饭大餐开始的序曲。今天,她是绝对的主角,要将积蓄了一身的手艺,毫无保留地奉献给这顿象征着团圆和辞旧迎新的家宴。
天赐和念晴也早早起来帮忙。天赐负责贴春联和福字。他仔细地刷上浆糊,和念晴一起,把带着墨香、寓意吉祥的春联端端正正地贴在大门两侧,把大大的“福”字倒贴在门上,寓意“福到了”。玥玥兴奋地跟在爸爸妈妈身后,踮着脚尖,指着春联上的字,奶声奶气地念着刚学会的“春回大地,福满人间”,虽然发音还不太准,但那认真的小模样,给这传统的仪式增添了无限的童趣和生机。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窗花在阳光下闪着喜庆的红光。尹母也被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绣着福寿纹样的唐装,虽然她意识不清,但整洁喜庆的仪容让她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林心大细心地将婆婆的轮椅推到客厅最暖和、最能感受到家庭氛围的位置。
厨房里, 是一场色香味俱全的“战役”。林心大掌勺,念晴打下手,婆媳俩配合默契。红烧肉的浓油赤酱、清蒸鱼的鲜香四溢、油焖大虾的红亮诱人、八宝饭的软糯香甜……一道道寓意吉祥、美味可口的菜肴陆续出锅,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勾得玥玥时不时就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咽着口水问:“奶奶,什么时候可以吃呀?”
傍晚时分, 最重要的时刻来临了。丰盛的年夜饭摆满了餐桌,鸡鸭鱼肉,荤素搭配,应有尽有,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象征“年年有余”的整鱼和寓意“团团圆圆”的汤圆。林心大还特意为尹母准备了炖得极其软烂、易于消化的菜肴。
一家人围桌而坐,就连尹母的轮椅也被推到了餐桌旁。天赐以茶代酒,作为一家之主,他举杯致辞,声音有些激动:“妈,念晴,玥玥,还有奶奶,过去这一年,我们平平安安地过来了,天赐身体稳定,玥玥上了小学,一切都越来越好。新的一年,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继续健康、平安、快乐!新年快乐!”简单的祝酒词,却道出了全家人最朴实、最真挚的心愿。
“新年快乐!”大家都举杯相庆,连玥玥也举起了自己的小杯子,里面是甜甜的果汁。餐桌上,大家互相夹菜,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热烈。玥玥是大家的开心果,她模仿电视里的小品,逗得大家前仰后合。林心大不停地给每个人碗里夹菜,看着儿孙满堂、笑语盈盈的场景,她眼角湿润,心里却比蜜还甜。
晚饭后, 一家人移步客厅,一边包着象征“更岁交子”的饺子,准备守岁,一边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玥玥也跃跃欲试地要学包饺子,虽然她包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但那份参与的快乐却无比珍贵。林心大手把手地教她,客厅里充满了温馨的祖孙情。
当新年钟声敲响时, 窗外鞭炮齐鸣(或电子鞭炮声震天),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夜空。全家人都站起来,互相道着“新年好”。天赐和念晴紧紧拥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信心;他们又一起拥抱了女儿,亲吻她红扑扑的小脸;林心大搂着玥玥,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就连尹母,在热闹的气氛中,嘴角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这个除夕夜, 没有远方的游子归来,没有复杂的社交应酬,有的只是最亲近的家人,最家常的饭菜,和最温暖的陪伴。但这份简单而真挚的团圆,却比任何喧嚣的盛宴都更让人感到幸福和满足。它象征着这个家庭已经彻底走出了阴霾,在新的房子里,以崭新的面貌,迎来了充满希望的新一年。团圆,就是这世间最浓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