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只脚刚跨出车门,另一只脚还在车内,手中的势第客手杖却已经稳稳地杵在了地面的石板上。
“呦,严爷,您老可是有好些天没来了啊!”绣春宛的老鸨钱妈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紫杏姑娘可想您想得都快睡不着觉啦!”
严爷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调侃道:“钱妈妈,你这张嘴啊,可真是厉害!被你卖了,恐怕还得帮你数钱呢!”
“严爷,您慢点走,小的我扶着您呢。”钱妈妈满脸谄媚地说道,同时还不忘用手轻轻扶住严爷的胳膊,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沾点贵气。
然而,话音未落,她人却已经像只敏捷的兔子一样,飞快地窜到了院子里。
只见她站定后,迅速将手中的手帕往前一挥,扯开嗓子喊道:“紫杏姑娘,严爷来啦!快,赶紧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出来接客啦!”
最后那个“啦”字,被她拖得老长,仿佛能绕梁三日。
绣春宛门口顿时热闹起来,姑娘们的欢声笑语和客人们的调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
然而,与这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停在外面的特高课轿车里的紧张气氛。
鲁野坐在车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满脸激动地对旁边的日本军官说道:“太君,就是那个拿着手杖的老头,就是他!别人都叫他‘严爷’!”
日本军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冷地说:“很好,你这次表现得不错。只要你继续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你就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鲁野如释重负,连忙点头哈腰道:“太君放心,小的一定誓死效忠太君!”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特务迅速推开车门,下车朝着绣春宛走去,看样子是去传达日本军官的命令了。
金陵城刚刚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到处都弥漫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这些烟花柳巷竟然又重新开门迎客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真是应了那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些青楼女子们,只顾着卖弄风骚,取悦客人,完全不顾国家的存亡和百姓的苦难。
鲁野看到日本鬼子给他的命令已经顺利完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谄媚地对日本军官说:“太君,小的我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太君的事情啊!太君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老实坐着,有你的好处,”一个特高课的特务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此时特高课特务们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绣春宛的门口,仿佛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没过多久,果然有一伙人出现在街道上。这伙人穿着青衣大敞,走起路来大摇大摆,极其嚣张。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但他们似乎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让开,让开!”这伙人中间簇拥着一个中年精壮汉子,他的声音洪亮而傲慢,似乎整个世界都要为他让路。
“妈妈,人呢?死掉了吗?我们刘爷来了也不知道接过来!”其中一个人对着站在门口的龟公大声呵斥道。
龟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了,他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但还没等他开口,“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扇在了他的脸上。龟公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差点摔倒在地。
“呦,”老鸨见状,连忙发出一声长音调,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这位爷是?
怎么看着眼生啊?贵客登门,里面请,里面请!不知道这位爷得意哪位姑娘啊?”
“去,把紫杏姑娘叫来伺候我们刘爷!”那伙人中的另一个人不耐烦地说道。
“对对对,妈妈,我听说紫杏姑娘媚色压海棠,今天特来领略领略。
只要紫杏姑娘把大爷伺候好了,钱少不了妈妈的!”那个中年精壮汉子也跟着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紫杏姑娘的浓厚兴趣。
“呦,这位爷,紫杏姑娘今天不巧,要不我给这位爷找两个年轻点的,保证让爷满意。”老鸨满脸堆笑地说道。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打断了。这伙人中间的一个人突然出手,狠狠地扇了老鸨一巴掌。
“特码的,我们刘爷看上紫杏,那是你们绣春宛的福气!你竟然敢给脸不要脸!”那人怒目圆睁,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