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的甜香还飘在空气里，苏晚嚼着嘴里的糕点，脑子里却又不受控制地绕回刚才的事——厉沉舟说皇帝三宫六院时那股子“说得热闹”的劲儿，还有他没提半句“皇帝的日子再爽也不如跟你过”的主动解释，越想越觉得堵得慌，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厉沉舟还在低头给她剥杏仁，没注意到她脸色变了，刚把剥好的杏仁递过去，就见苏晚猛地抬手，桌上那杯还剩大半的茉莉花茶“啪”地朝他头上砸过来。茶杯没盖盖子，温热的茶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浸湿了他的衣领，杯底磕在他额角，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厉沉舟懵了，抬手摸了摸额角，指腹沾了点湿冷的茶水，还有点隐隐的疼。他抬头看着苏晚，眼里全是错愕：“苏晚，你这是干啥？！”
“干啥？”苏晚声音发颤，眼眶却红了，手还保持着扔杯子的姿势，“你心里明明就羡慕皇帝三宫六院！你刚才说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腻了，想找别的女人了？！”
周围几桌客人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到，纷纷转头看过来，还有服务员快步往这边走。厉沉舟皱着眉，先把地上的杯子碎片踢到一边，又拉过苏晚的手往包间走——刚才怕吵，特意要了个小隔间，这会儿正好能避避人。
进了隔间关上门，厉沉舟才松开她的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额角已经有点泛红。他没生气，只是声音沉了点：“你冷静点，先听我说。我要是羡慕三宫六院，当初就不会死缠烂打追你，也不会因为你犹豫留学就急得睡不着觉。我跟你说皇帝的事，就是觉得古代的事新鲜，想跟你聊聊天，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苏晚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那你为什么不主动说‘皇帝的日子再爽也不如跟你过’？你为什么只说皇帝有多好？你就是心里那么想的！你就是觉得我不如那些莺莺燕燕！”
厉沉舟看着她哭，心里又急又疼，上前一步想抱她，却被她推开。他叹了口气，干脆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放软：“是我错了，我不该光顾着说皇帝的事，没跟你说清楚我的想法。我承认，我刚才说话没考虑周全，让你误会了，可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想想，咱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走得近过？你说不喜欢林渊，我立马跟他划清界限；你说想画画，我立马支持你；你说想划船，我哪怕找老木匠也给你做木船。这些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心吗？”
苏晚咬着唇，眼泪还在掉，却没再反驳。厉沉舟见她情绪稍微缓和，又往前凑了凑：“刚才茶杯砸在头上，现在还疼呢。你要是还气，就再打我两下，别跟自己较劲，好不好？”
他说着，还真把脸凑了过去，额角的红印子在灯光下特别明显。苏晚看着那道红印，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额角，声音带着哭腔：“疼……疼不疼啊？我刚才太冲动了……”
“疼，怎么不疼？”厉沉舟趁机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不过你要是不气了，疼也值了。以后有啥误会，你别动手，跟我好好说，我都跟你解释，行不行？我可不想再被你用茶杯砸头了，这要是传出去，我厉沉舟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苏晚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还挂在脸上，又哭又笑的样子特别可爱。厉沉舟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又把她搂进怀里：“好了，不气了啊。咱们把点心吃完，一会儿我带你去买你上次看中的那条裙子，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谁要你赔罪，”苏晚靠在他怀里，声音软了下来，“刚才是我太敏感了，不该瞎想，也不该动手砸你。你额角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就是有点红，过会儿就好了，”厉沉舟低头在她发顶吻了一下，“只要你不气，我就啥事儿没有。以后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再闹成这样了，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隔间外的茶香慢慢飘进来，混合着两人身上的气息，暖融融的。苏晚知道，刚才是自己太冲动了，可也正是因为在乎，才会这么敏感。以后她会学着跟厉沉舟好好沟通，不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表达情绪，而厉沉舟也会更注意说话的方式，不让她再产生误会。
过了一会儿，厉沉舟松开她，拿起一块杏仁酥递到她嘴边：“快吃吧，再不吃点心都凉了。吃完咱们就去买裙子，顺便再去吃你爱吃的冰淇淋，好不好？”
苏晚张嘴咬了一口杏仁酥，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的委屈和别扭也彻底没了。她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温柔：“好，吃完咱们就去。不过你以后说话真的要注意点，再让我误会，下次可就不是砸茶杯这么简单了。”
厉沉舟笑着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知道了，我的小祖宗，以后我说话一定句句经过大脑，保证不让你再生气了。”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不愉快仿佛都被这甜甜的点心和温暖的拥抱化解了。他们知道，感情里难免会有误会和争吵，但只要彼此在乎、愿意沟通，就能把这些小矛盾变成感情的粘合剂，让彼此的心靠得更近，让日子过得更甜蜜。
厉沉舟刚把杏仁酥递到苏晚嘴边，就见她猛地偏过头，脸色瞬间白了点，声音带着点压抑的委屈：“我忍了很久没说了，你不知道我杏仁过敏吗？”
这话像道惊雷，让厉沉舟手里的杏仁酥“啪嗒”掉在碟子里。他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发颤：“你……你杏仁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从没跟我说过啊！”
“我以为你能注意到，”苏晚攥紧了衣角，眼眶又红了，“上次你买的杏仁饼干，我一块都没吃，全给柔柔了；之前去甜品店，你让我尝杏仁豆腐，我也找借口推了。我以为你能看出来我不吃杏仁，没想到你一直没注意……”
厉沉舟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又疼又慌。他赶紧起身走到苏晚身边，想拉她的手，又怕碰疼她似的，悬在半空不敢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一直没注意到这些。你有没有事？刚才有没有碰到杏仁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打量苏晚，看她有没有出现过敏的症状——脸上有没有起红疹，呼吸顺不顺畅。苏晚摇了摇头，声音带着点鼻音：“我没碰到，就是刚才有点吓到了。我过敏不算严重，只要不碰就没事，可你连我不吃杏仁都不知道，我心里有点难受。”
“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关心你了，”厉沉舟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愧疚，“平时总说要对你好，结果连你不吃什么都记不住，还差点让你碰到过敏的东西。你骂我吧，打我也行，别自己难受。”
苏晚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满眼愧疚的样子，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了些。她知道厉沉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粗心了。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我不骂你，也不打你，就是想让你以后多注意点我的事，别再这么粗心了。”
“我记住了！我现在就记！”厉沉舟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手指飞快地打字，“杏仁过敏，绝对不能碰！还有你爱吃的草莓、桂花糕，不爱吃的香菜、芹菜，我都一一记下来，以后再也不会忘了！”
他把手机递到苏晚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喜好和禁忌，连她喜欢喝温牛奶、吃火锅要微辣都记了下来。苏晚看着屏幕，心里暖了暖，伸手把手机推回去：“不用记这么多，你只要记住我过敏的东西就行，其他的不用这么较真。”
“不行，都得记！”厉沉舟把手机揣回兜里，语气特别坚定，“你的所有事，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以前是我粗心，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以后我一定改，每天都看一遍备忘录，保证再也不会犯这种错。”
他说着，起身把桌上的杏仁酥和杏仁相关的点心都收起来，装进袋子里：“这些东西我一会儿扔了，以后咱们家再也不买杏仁相关的食物，外面吃饭我也一定先问清楚有没有杏仁，绝对不让你再碰到。”
苏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粗心，但对她的心是真的。只要他愿意改，愿意多关注她的事，就够了。
厉沉舟收拾完点心，又坐回苏晚身边，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现在不难受了吧？要是还难受，咱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放心点。”
“不用去医院，我真没事，”苏晚摇摇头，靠在他肩上，“就是刚才有点委屈，现在好了。咱们别因为这事影响心情，一会儿去买裙子，好不好？”
“好！好！”厉沉舟赶紧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语气里满是讨好，“你想买几条就买几条，喜欢哪个咱们就买哪个，今天都听你的！”
苏晚笑了，抬头看着他：“不用买那么多，一条就够了。咱们一会儿买完裙子，去吃草莓冰淇淋吧，我想吃甜的了。”
“没问题！”厉沉舟笑着答应，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苏晚的事放在心上，再也不做让她受委屈、让她担心的事。他要让苏晚知道，她在他心里，比任何事都重要，比古代皇帝的三宫六院、山珍海味都珍贵。
两人坐了一会儿，厉沉舟怕苏晚再想起刚才的事心里不舒服，就拉着她起身：“走吧，咱们现在就去买裙子，早点买完早点去吃冰淇淋。”
苏晚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阳光透过茶室的窗户照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苏晚知道，虽然厉沉舟有时候会粗心，但他愿意为了她改变，愿意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这就够了。他们的感情，也会在这些小矛盾、小磨合中，变得越来越深厚，越来越甜蜜。
从茶室出来往商场走，厉沉舟怕苏晚累着，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还时不时偏头跟她聊刚才试穿裙子的款式，说话时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路过一家甜品店时，他还特意指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小声跟苏晚说“明天买这个当早餐”，亲昵的样子落在旁边路人眼里，一对带孩子的夫妻忍不住相视一笑，那笑意里满是“这小情侣真甜”的温和。
可苏晚瞥见那对夫妻的笑容，心里却莫名一紧，刚才被杏仁过敏勾起的委屈劲儿还没完全散，这会儿又窜出点莫名的烦躁，脚步猛地停住，语气也沉了下来：“你别老跟我靠这么近！”
厉沉舟正兴致勃勃地说蛋糕上的草莓有多新鲜，冷不丁被这么一打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看着苏晚紧绷的侧脸，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好什么好！”苏晚抬眼，眼眶还带着点没褪的红，声音也拔高了点，“你没看见别人在笑咱们吗？你就不能注意点分寸！”
那对夫妻听见动静，脚步顿了一下，有点尴尬地加快速度走远了。厉沉舟这才明白苏晚急眼的原因，心里又无奈又有点心疼，上前一步想拉她，又怕她更生气，只好放轻声音：“人家那是善意的笑，觉得咱们感情好，不是笑话咱们啊。”
“我不管是不是善意的！”苏晚别过脸，手攥得紧紧的，“反正我不想被别人盯着看，不想听别人说三道四！你刚才在茶室砸了茶杯，现在又跟我腻腻歪歪，别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可刚才杏仁过敏的事让她觉得委屈，又联想到之前误会厉沉舟羡慕皇帝三宫六院的事，心里的情绪像团乱麻，这会儿被路人的笑容一勾，就忍不住爆发了。
厉沉舟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也不跟她争，只是慢慢走到她面前，声音放得特别软：“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不想被人关注。那咱们保持点距离走，不说话也行，等你想说话了再跟我说，好不好？”
他说着，往后退了半步，跟苏晚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生怕她走丢或者不开心。
苏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有点发不出来了，其实她也知道厉沉舟没做错什么，就是自己心里的情绪没理顺。她咬了咬唇，没说话，转身往商场的方向走。
厉沉舟赶紧跟上，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像个怕惹主人生气的大型犬。路过奶茶店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两步，小声问：“你想喝杯奶茶吗？要常温的，三分糖，不加珍珠，跟你平时喝的一样。”
苏晚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厉沉舟心里松了口气，赶紧跑过去买奶茶，怕她等急，还特意跟店员说了声“麻烦快点”。
拿着奶茶回来时，苏晚还站在原地等他，没再往前走。厉沉舟把奶茶递到她手里，语气依旧温和：“刚做的，还温乎着，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苏晚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的烦躁又散了点。她喝了一口，是她喜欢的味道，抬头看了眼厉沉舟，见他还保持着距离，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忍不住小声说：“你不用离我那么远……”
厉沉舟眼睛亮了亮，往前凑了凑，却还是没靠太近：“那我跟你并排走？不说话，就陪你逛。”
“嗯。”苏晚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手里握着温热的奶茶，心里的乱麻慢慢被这杯奶茶的温度熨烫开了。她知道，刚才是自己太敏感、太急躁了，厉沉舟一直都在顺着她、迁就她，以后她得学着控制情绪，不能再这么随便跟他发脾气了。
厉沉舟见她情绪缓和，心里也松了口气，跟她并排走着，偶尔指一下路边橱窗里好看的饰品，小声问她“这个好看吗”，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晚偶尔会应一声，虽然话不多，却没再跟他闹脾气。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虽然没像刚才那样亲昵，却也透着股安静的默契。苏晚喝着奶茶，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多跟厉沉舟沟通，不能再因为一点小事就急眼，要跟他一起，好好经营这段感情，让日子真的像别人看到的那样，甜蜜又安稳。
两人走到商场二楼的女装区，厉沉舟正指着橱窗里一条白色连衣裙，小声跟苏晚说“这条裙子跟你上次画里的款式有点像”，还没等他说完，苏晚突然转身，手里刚买的奶茶“啪”地砸在他额头上——杯盖没拧紧，冰凉的奶茶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珍珠和椰果洒了他一身，杯身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周围店员和顾客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事看过来。厉沉舟懵了，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奶茶，额角被杯身砸到的地方隐隐发疼，黏糊糊的珍珠还挂在他的衣领上。他看着苏晚发红的眼睛，声音有点发沉：“苏晚，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苏晚声音发颤，却带着股压不住的火气，“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气什么？！你记不住我杏仁过敏，刚才在外面被人笑你也不当回事，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跟我聊裙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反应太极端，可刚才路人的笑容、厉沉舟小心翼翼却没说一句“我错了”的态度，再加上之前积压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脑子一热就做了冲动的事。
厉沉舟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的错愕慢慢变成了心疼。他没管身上的奶茶和周围的目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试衣间拉：“先跟我进来，别在这儿让人看笑话。”
进了试衣间关上门，空间一下子变小，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厉沉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先帮苏晚擦了擦溅到她手上的奶茶，又低头擦自己身上的污渍，额角的红印子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对不起，”苏晚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声音也软了，“我不该又动手……我就是太生气了，气你不关心我，气我自己总瞎想……”
厉沉舟停下擦衣服的手，抬头看着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动作轻轻的，怕碰疼她：“是我不好，一直没跟你好好道歉。我记不住你杏仁过敏是我粗心，没注意到你不想被人关注是我迟钝，让你受委屈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满是愧疚：“我不该总等着你来跟我发脾气，才知道自己错在哪。以后我一定多注意你的情绪，你不想被人看，咱们就找没人的地方待着；你不开心，我就第一时间跟你道歉、哄你，再也不让你憋着火气跟我闹，好不好？”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了，只剩下满满的后悔。她伸手摸了摸他额角的红印，小声问：“疼不疼啊？刚才奶茶那么凉，你会不会感冒？”
“不疼，就是有点凉，”厉沉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一会儿出去买件干净的t恤换上就行。倒是你，哭这么久，眼睛都肿了，一会儿怎么试裙子？”
苏晚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捶了他一下：“都怪你！要是你早点跟我道歉，我才不会跟你闹呢！”
“是是是，都怪我，”厉沉舟赶紧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那咱们现在出去，我先去买件t恤，然后陪你试裙子，买完裙子再去吃草莓冰淇淋，把刚才的不开心都忘了，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帮他擦了擦还沾在脸上的奶茶渍：“那你快点，我在这儿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好，马上就回来！”厉沉舟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开门出去。看着他的背影，苏晚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也不做开他瓢这种冲动的事了。
没过多久，厉沉舟穿着一件新的白色t恤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杯新的奶茶——常温、三分糖、不加珍珠，跟她平时喝的一模一样。他把奶茶递到她手里：“刚才那杯洒了，给你重新买了一杯，快尝尝。”
苏晚接过奶茶，心里暖暖的，抬头看着他：“咱们现在去试裙子吧，我刚才看那条白色的就挺好看的。”
“好，咱们现在就去！”厉沉舟笑着点头，拉着她的手往试衣间外走。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刚才的争吵和冲动仿佛都被这温暖的阳光化解了。苏晚知道，虽然他们偶尔会闹矛盾、会冲动，但只要彼此心里有对方，愿意互相迁就、互相理解，他们的感情就会越来越牢固，日子也会越来越甜蜜。
逛到三楼卖鞋的区域，扶梯口旁摆着一排矮凳，厉沉舟正弯腰帮苏晚挑平底鞋，指尖刚碰到一双米色的软底鞋，就感觉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力道——苏晚猛地伸手，直接把他往扶梯口推去。
扶梯正往下运行，厉沉舟重心不稳，踉跄着往扶梯边缘倒，手忙脚乱间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才没真的摔下去，只是半个身子探在扶梯外，裤脚被扶梯台阶勾得变了形。他回头看向苏晚，眼里满是震惊，声音都有点发紧：“苏晚！你疯了？！”
周围卖鞋的店员和顾客都被吓得惊呼起来，有店员赶紧跑过来帮着把厉沉舟拉回平地。苏晚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脸色发白，眼神里却带着点没褪的戾气，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硬气：“我就是疯了！你刚才跟店员笑那么开心，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看？！”
厉沉舟这才明白，刚才他只是问店员“这款鞋有没有37码”，顺便笑了笑，没想到又让她误会了。他扶着扶手喘了口气，刚才差点摔下去的后怕还没散，又被她这极端的举动惊得心里发慌。他走到苏晚面前，声音沉得能滴出水：“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我没抓住扶手，摔下去会怎么样？！”
“我不管！”苏晚眼泪掉了下来，却依旧嘴硬，“谁让你跟别的女人笑！你就是心里有鬼！”
店员站在旁边，既尴尬又担心，小声劝道：“姑娘，你别激动，这位先生就是问个尺码，没别的意思……”
“你别管！”苏晚冲店员喊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厉沉舟，“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看？你是不是想跟她说话不想理我了？！”
厉沉舟看着她近乎失控的样子，心里又急又疼，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旁边没人的休息区拉。苏晚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被他攥得紧紧的，只能跟着他走。
到了休息区坐下，厉沉舟才松开她的手，语气缓和了点，却依旧带着后怕：“苏晚，你冷静点。刚才我跟店员说话，只是问尺码，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怎么会觉得她好看？你能不能别再这么胡思乱想，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我胡思乱想？”苏晚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委屈，“你记不住我杏仁过敏，被路人笑你不护着我，现在又跟别的女人笑，你让我怎么不胡思乱想？我就是怕你离开我，我就是怕你不喜欢我了……”
厉沉舟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瞬间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我不该总是粗心，不该让你一次次误会，让你这么害怕。”
他顿了顿，声音格外认真：“我厉沉舟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以后我会更注意，不跟别的异性多说话，不管做什么都先跟你说清楚，让你放心，好不好？”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坚定的声音，心里的不安慢慢消散了，只剩下刚才推人的后怕。她小声说：“刚才……刚才我不是故意想让你摔下去的，我就是太生气了，脑子一热就……”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厉沉舟打断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要是你真的气不过，打我、骂我都可以，别拿我的安全开玩笑，也别拿你自己的情绪开玩笑，好不好？”
苏晚点点头，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刚才你差点摔下去的时候，我心里也怕极了……”
“没事了，我没事，”厉沉舟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咱们现在不逛了，先回家好不好？等你情绪平复了，咱们再出来买东西。”
苏晚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的后怕和委屈慢慢被这温暖的拥抱化解了。她知道，刚才是自己太冲动、太没有安全感了，以后她要学着相信厉沉舟，也要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再做出这么极端的事，伤害自己，也伤害厉沉舟。
厉沉舟扶着苏晚站起来，帮她理了理头发，又检查了一下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确认她没事后，才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商场出口走。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窗照在两人身上，虽然刚才发生了危险的事，但彼此紧握的手，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他们知道，只要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就能一起克服所有的矛盾和不安，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安稳、越来越甜蜜。
从商场出来往家走，路过街角那家开了多年的照相馆，橱窗里摆着的拍立得照片吸引了苏晚——照片里的人要么举着气球，要么比着耶，笑得格外鲜活。她拉着厉沉舟的手跑过去，指着橱窗跟他说：“咱们也拍一张吧，留个纪念！”
厉沉舟看着她眼里的光，自然点头：“行啊，你想拍就拍。”
老板很快拿出拍立得，调整好角度让他们站在橱窗前。苏晚对着镜头笑弯了眼，习惯性地举起右手比了个耶，指尖还轻轻翘着，透着股俏皮劲儿。可还没等老板按下快门，厉沉舟突然伸手，轻轻拍了下她举着的手，语气带着点嫌弃：“你这个姿势不好看，换一个。”
苏晚的手被拍得往下垂了点，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转头看他：“怎么不好看了？我平时都这么拍的啊。”
“就是不好看，显得手有点僵，”厉沉舟说着，伸手把她的手往下拉了拉，让她的胳膊自然搭在身侧，又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你就自然笑就行，不用比耶，你笑起来比什么姿势都好看。”
老板在旁边笑着打圆场：“姑娘笑起来确实好看，不用姿势也很上镜。”
可苏晚心里却有点不舒服，刚才那股拍照的兴致一下子没了，垂着手站在原地，也没再笑。厉沉舟见她突然没了精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赶紧拉了拉她的手：“怎么了？我说错话了？你要是想比耶就比，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没什么，”苏晚声音有点低，却还是勉强扯出个笑，对着镜头站好，“就按你说的，不比耶了，赶紧拍吧。”
老板赶紧按下快门，“咔嗒”一声，照片慢慢从相机里吐出来。厉沉舟接过照片，等影像慢慢显出来，凑到苏晚面前：“你看，多好看，比比耶还自然。”
可照片里的苏晚虽然在笑，眼神却没刚才那么亮，嘴角的弧度也有点勉强。苏晚瞥了一眼，没接话，转身往家走。厉沉舟拿着照片跟在她身后，心里有点懊恼——刚才就是随口提了句，没想到让她不高兴了。
走了没几步，厉沉舟追上她，把照片塞到她手里，语气放软：“对不起啊，我不该随便说你姿势不好看，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下次咱们再拍一张，你比耶，我也陪你一起比，好不好？”
苏晚捏着照片，指尖碰到冰凉的相纸，心里的不舒服慢慢散了点。她抬头看了眼厉沉舟，见他眼里满是讨好，忍不住笑了：“真的？下次你也陪我比耶？”
“真的！”厉沉舟赶紧点头，还当场举起手，笨拙地比了个耶，“你看，我也会，到时候咱们俩一起比，肯定比现在这张好看。”
他那笨拙的样子逗得苏晚哈哈大笑，刚才的不快彻底没了。她伸手，也举起手比了个耶，跟他的手凑在一起：“这还差不多，下次拍照，必须听我的，我让你比耶你就比耶，不许再瞎提意见。”
“遵命！”厉沉舟笑着敬礼，伸手牵住她的手，“咱们回家吧，晚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再用拍立得拍张红烧肉的照片，跟咱们刚才的照片放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苏晚点点头，握着他的手，脚步也轻快了起来。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手里的拍立得照片慢慢变得清晰，照片里的笑容虽然有点勉强，却也透着股真实的暖意。苏晚知道，厉沉舟只是随口提了句，没有别的意思，以后他们还有很多机会一起拍照，一起留下更多好看又开心的纪念，把日子过得像照片里的笑容一样，鲜活又甜蜜。
两人刚走到小区楼下，苏晚想起拍立得照片还没放进相册，就停下脚步翻包里的东西，嘴里还念叨着：“刚才应该让老板多打印一张的，一张放相册，一张想贴在冰箱上。”
厉沉舟站在旁边等她，见她翻了半天没找到相册，又想起刚才拍照时她闹的小脾气，心里有点不耐烦，伸手想催她快点，却没控制住力道，猛地踢了下她的屁股，语气也冲了起来：“磨磨蹭蹭的，不就一张照片吗？明天再弄不行？给你脸了？”
苏晚被踢得往前踉跄了两步，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树干才站稳。屁股上传来一阵钝痛，她回头看着厉沉舟，眼里满是错愕，刚才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都发颤：“厉沉舟，你竟然踢我？！”
厉沉舟踢完就后悔了，见苏晚眼眶瞬间红了，心里更是慌得厉害，赶紧上前想拉她：“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才有点急，没控制住力道……”
“没控制住？”苏晚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捂着被踢的屁股往后退，“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脸了？我不就是想找个相册放照片吗？我做错什么了？”
周围路过的邻居听见动静，都停下脚步往这边看，还有人小声议论。厉沉舟又急又尴尬，想拉苏晚回家说，却被她一次次甩开。他看着苏晚委屈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声音也软了下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踢你，也不该说那种话。你别在这儿哭，咱们回家，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我不回去！”苏晚摇着头，眼泪越掉越多，“你刚才那么用力踢我，还说那种话，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厉沉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干脆蹲下身，背对着她：“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疼。你上来，我背你回家，回家我给你煮红糖姜茶，再给你揉屁股，怎么罚我都行，别在这儿哭了，好不好？”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却也知道在外面哭也不是办法。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趴在了他的背上。厉沉舟赶紧站起来，动作轻轻的，生怕碰到她被踢的地方，还特意把她往上托了托，让她趴得舒服点。
往家走的路上，厉沉舟小声道歉：“刚才真的是我不对，我不该没耐心，更不该动手踢你。你要是还气，回家你踢我两下，或者打我两下，别跟自己较劲，好不好？”
苏晚趴在他背上，眼泪慢慢止住了，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不是气你催我，是气你说‘给你脸了’，还动手踢我。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
“是我混蛋，”厉沉舟赶紧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管多急，都不会跟你发脾气，更不会动手。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说话，耐心听你说所有事，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回到家，厉沉舟先把苏晚放在沙发上，赶紧去厨房煮红糖姜茶。苏晚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被踢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她知道厉沉舟刚才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要伤害她，可还是有点委屈。
没过多久，厉沉舟端着红糖姜茶过来，递到她手里：“趁热喝，暖暖身子。我去拿点药膏，给你揉一揉。”
苏晚接过姜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暖了点。厉沉舟拿着药膏回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被踢的地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一样：“疼不疼？要是疼你就说，我轻点。”
“不疼了，”苏晚摇摇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说，“以后不许再跟我说那种话，也不许再动手了。”
“再也不会了，”厉沉舟赶紧点头，“我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脾气，好好跟你过日子。明天咱们再去照相馆，拍好多张照片，你想比耶就比耶，想怎么拍就怎么拍，都听你的。”
苏晚笑了，喝了口红糖姜茶：“这还差不多。以后要是再敢跟我发脾气，我就……我就把你画成丑八怪，贴在冰箱上。”
厉沉舟也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不愉快仿佛都被这杯红糖姜茶化解了。他们知道，感情里难免会有冲动和矛盾，但只要愿意道歉、愿意改正，愿意为对方收敛脾气，就能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安稳、越来越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