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隔间里缓了好一会儿,肚子的绞痛终于缓解了些。她整理好衣物,推门走了出来,却发现女厕所门口空空荡荡的——苏柔早就不见了踪影。
“人呢?”苏晚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连个影子都没有。
她心里犯嘀咕:刚才明明就站在门口,怎么这一会儿就没影了?而且从头到尾,也没听见她进厕所的动静啊。她刚才在门口杵着,到底想干什么?
苏晚皱着眉想了想,苏柔那呆滞的眼神确实有点奇怪,可转念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刚才太急了没留意,说不定苏柔早就悄无声儿地走了。
夜色渐深,周围静得有些发慌,苏晚没再多想,裹紧外套转身往家走。刚才那阵急痛耗了她不少力气,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只想赶紧回到熟悉的家里歇着。
苏晚这一宿睡得极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噩梦缠了她半宿。梦里,苏柔手里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神狠戾地扑向她的父母,鲜血溅了满地;紧接着,她又转向旁边吓得浑身发抖的肖瑶——那是她最好的闺蜜,苏柔却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了过去……
苏晚惊叫着从梦里弹坐起来,浑身冷汗,心脏“咚咚”狂跳,半天都缓不过神。窗外的天还黑着,她喘着气靠在床头,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才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刚睡沉没多久,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铃铃铃”地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把她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苏晚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胡乱按了挂断键,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想接着补觉。
可还没等她重新坠入梦乡,手机铃声又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跟她较劲。
苏晚被吵得没了脾气,猛地坐起身,抓过手机,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起床气,骂骂咧咧道:“谁呀,他妈的大半夜打扰老娘睡觉!”
说着,她眯着眼睛看向屏幕,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厉沉舟”三个字。
苏晚捏着手机,刚想开口抱怨这深更半夜的扰人清梦,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厉沉舟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压抑的抽气:“晚晚……我告诉你一个……一个痛苦的消息……肖瑶她……她死了。”
“嗡”的一声,苏晚脑子里像是炸开了锅。她本来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听见这话瞬间浑身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声音都在发颤:“什么?你说什么?肖瑶怎么死了?现在可是半夜!”
“我刚接到警方电话……”厉沉舟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他们在小区公共厕所附近的那口废井里,发现了肖瑶的尸体……”
苏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公共厕所附近的废井?她昨晚才去过那里,离肖瑶家那么近……
“被人杀害的……”厉沉舟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哭腔,“警察初步判断是他杀……”
“谁干的?是谁把肖瑶杀了?”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现在还不确定,警方正在调查,”厉沉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但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
“就是谁?你快说啊!”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几乎要喊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厉沉舟无比艰涩的声音:“嫌疑人……很有可能是苏柔。”
苏晚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昨晚在女厕所门口见到的苏柔,那个眼神呆滞的身影,瞬间与肖瑶的死讯重叠在一起,让她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