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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回忆起陈旭燃前一天对加刑表现出的顾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以牢房私藏逃犯为理由,把陈旭燃送进单人牢房,随后回家取来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燃哥,等下一定要紧跟我!”
没过多久,换上狱警制服的陈旭燃跟着雄快速穿过赤柱监狱的主楼,直达停车场。
当天早上清点人数时发现有囚犯越狱,大量狱警已经外出搜捕。
作为监狱主任,雄在值班期间驾车离开合情合理。
加上他在赤柱势力庞大,没人敢查他的车。
很快,陈旭燃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座阴森的建筑渐渐缩小成一个黑点。
离开赤柱后,雄直接开车前往旺角。
下车后,陈旭燃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直接上了楼。
站在三楼b座门口,他先敲门确认王志恒的女友不在家,随后翻窗进入。
走进主卧,拉开衣柜抽屉,掀开夹层——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叠叠钞票。
“一千万!”
陈旭燃没想到这笔钱来得这么容易。
有了它,足以在港岛畅通无阻。
雄看到穿着狱警制服的陈旭燃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燃哥,事情办妥了吗?”
他还没等陈旭燃坐稳就急着追问,声音有些紧绷。
百万巨款近在眼前,谁能不激动?
“雄哥,现在才九点半,还早。”
陈旭燃轻笑着扔出一个白色胶袋,落在他腿上。
“这是一百万,你先拿着。”
雄没有伸手去接,目光紧紧盯着腿上的袋子。
透过薄薄的塑料膜,可以清晰看到金光闪闪的千元大钞。
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的雄呼吸变得急促。
一栋房子近在眼前,他却连手指都在发抖。
十分钟后。
雄载着陈旭燃来到商场,买了两套高级定制西装。
时间紧迫,否则一定要量身定做几套。
口袋设计得恰到好处,只做了内衬暗格!
人靠衣装,陈旭燃换上西装后气质瞬间改变。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世家公子。
哪里还有半点囚犯的样子?
揣着百万现金的雄全程沉默,像护卫一样紧跟着陈旭燃。
起初这位监狱主任还觉得有些别扭——他清楚对方的底细。
但想到即使跟着一哥也很难赚到百万,很快就释然了。
中环汇丰银行。
陈旭燃从容地走进港岛最负盛名的金融殿堂,跟在他身后的雄看得目瞪口呆。
赤柱战神果然名不虚传,这种从容气度够我学习半辈子了!
普通囚犯出狱后通常需要很长的适应期,光是走进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没有一年半载都难以习惯。
可陈旭燃呢?
就像回家一样自在,那挺拔的身姿和天生的贵气,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个刚越狱的囚犯。
“先生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陈旭燃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身后跟着保镖模样的人,一进门就引起了大堂经理的注意。
“开个户头。”陈旭燃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
“请移步二楼贵宾厅,一楼只处理五百万以下的小额业务。”
雄听到这话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他的全部积蓄确实凑不出这个数目。
陈旭燃神色如常地踏上楼梯,对那番刻薄话充耳不闻,雄无奈地低语:“穷病真是没得医。”
开户时陈旭燃用了本名。卧底行动已经结束,他的财产自然不再受警方管控。
“燃哥,现在去哪儿?”雄紧随其后,虽不抱怨却仍顾虑监狱那边的动静。
陈旭燃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出来了,总得找些乐子。”
“这个时间……姑娘们还没开始上班吧?”
“我有熟人。”
雄瞧见陈旭燃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低头看了眼腕上老旧的梅花表——时针刚过十点。
“燃哥,一小时恐怕不够……”
陈旭燃拍拍他的肩,轻叹:“凑合总比干等强。开车,去旺角太子舞厅。”
雄的车技确实比当狱警时熟练多了,至少不用提防钟天正突然踹过来。十分钟后,马自达稳稳停在霓虹闪烁的舞厅门口。
陈旭燃径直走入,面对上前阻拦的保安,指间夹着百元港币轻轻一晃:“我找Ruby。”
“Ruby姐在三楼休息室!”保安瞬间换上一脸谄媚,接过钞票时腰弯得像只虾。
雄虽不解却紧随其后,想到对方的社团背景,便压下了满腹疑问。
三楼休息室里,通宵工作的姑娘们早已散去,只有几位妈妈桑把这里当住处。二十六岁的Ruby正值青春,若肯下海必是红牌。
“咚咚!”
浅眠中的Ruby猛然惊醒。这些天洪泰太子的纠缠已让她成了惊弓之鸟。
“咚咚!”
Ruby轻手轻脚挪到门边,突然的叩门声让她浑身一颤,手里的火腿肠“啪”地掉在地上。
“肯定不是太子那个混蛋,他哪会这么客气!”
想到这里,Ruby紧绷的神经稍缓。她屏息贴耳上门板:“谁?”
“阿燃。”
门“唰”地打开,一道白影飞扑出来。幸好陈旭燃10点敏捷不是白加的,看清是Ruby后及时张开了双臂。
“砰!”
跟在后面的雄吓得贴墙站定,上次被古惑仔砍伤的阴影还未散去。待看清是个挂在陈旭燃身上的美人,两人正难分难舍地热吻,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燃哥就是燃哥,马子都这么猛……”
望着相拥进房的两人,雄蹲在走廊点了根烟。地面传来的震动让他摇头晃脑哼起歌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陈旭燃扯开八爪鱼似的Ruby,新买的西装可不能起皱。可还没等他解开纽扣,Ruby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
“
雄盯着手表发愁,不知十一点前能不能赶回赤柱。摸了摸鼓胀的钱包又释然了:“大不了塞十万给狱长,跟着燃哥还怕没油水捞?”
十分钟后,雄热得满头大汗。明明隔着两道门有些距离,那动静却像海啸般扑面而来。
“呼——”
他几乎是逃进楼道,凉风总算浇灭浑身燥热。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给老大望风。
半小时过去,雄脚边堆满烟头。天花板突然簌簌落灰,伴随十几下剧烈震动,呛得他连打几个喷嚏。
楼梯口传来嚣张的叫嚷:“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滚,叫Ruby来见我!”
陈旭燃刚整理好衣服,正想和Ruby温存,却被这声音打断。他笑容一收,看向怀中明显慌乱的Ruby。
记忆里,前身和Ruby在一块儿已有数月。
今天冒险出来,万一撞见Ruby有了别人,那可真成了笑话。
不过看Ruby刚才的样子,似乎背后还有隐情。
“阿燃,是洪泰太子,他已经纠缠我好几天了,非要我陪他!”
Ruby声音带着哭腔,陈旭燃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呵,这里又不是赤柱,狱警也没带枪,你嚣张什么?识相就赶紧滚!”
雄看着眼前嚣张的男人,心里发怵。
两个月前,他就是被这群古惑仔砍伤,住了一个多月医院。
现在再次遇到,身体忍不住发抖,下意识掏出了狱警证。
幸好对方没认出他,否则他早就跑了。
“哼,谁放你这种货色出来的?”
陈旭燃一开口,雄的恐惧就散了,脸上的惊慌转为尴尬,心想:“我居然忘了赤柱战神就在这!”
“原来是你,靓仔燃,怎么?又想来动我洪泰太子的女人?”
洪泰太子和陈旭燃早有旧怨。
陈旭燃入狱前跟的是韩琛,洪泰太子几次想通过他拿货,甚至把Ruby当作礼物送上。
就是那时,陈旭燃和Ruby有了关系。
但陈旭燃吃完不认账,根本没理洪泰太子。
拿不到货的洪泰太子一直怀恨在心,如今碰上,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洪泰太子瞥了雄一眼,指着陈旭燃的鼻子讥讽:“狱警,囚犯,你们这是越狱!”
雄一听,脸都白了。
他这次冒险帮陈旭燃出来,要是被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胡说!你这是诬陷!”
“诬陷?我刚看过你的证件!”洪泰太子不屑地扫了雄一眼,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这就去举报你,让你牢底坐穿!你们都听着,出去就报警,举报狱警帮犯人越狱!”
“明白,大佬!”
洪泰太子嚣张地盯着陈旭燃,仿佛已经看到他永世不得翻身。
这比打他一顿解气多了。
雄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把全部希望押在陈旭燃身上,相信这位赤柱战神有办法解决。
“太子哥,求你别举报阿燃,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做!”Ruby不顾陈旭燃阻拦,冲出来向洪泰太子哀求。
“臭女人,你现在就得听我的,有什么资格谈条件?”洪泰太子嚣张惯了,根本不把Ruby的求情放在眼里。
陈旭燃一把将Ruby拉到身后,冷笑着对洪泰太子说:“洪泰太子,你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你说什么?”洪泰太子难以置信地瞪着陈旭燃,见他不仅不怕,反而面带讥讽,顿时怒火攻心。
“上次多谢你把Ruby送到我这,这次又得谢你帮我减刑!”
陈旭燃注意到洪泰太子和他身后十几个手下额头暴起的青筋。这些人知道他越狱的事,必须用拳头让他们闭嘴。
“你坐牢坐傻了?减刑?等着加刑吧!”洪泰太子扯着嗓子大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与陈旭燃的距离不到一米。
“砰!”
在雄震惊的目光中,洪泰太子被陈旭燃一脚踹飞,重重撞在墙上。还没等众人回神,陈旭燃的拳头已如雨点般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