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说笑,这间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姜瀚文随手从身后取来木盒,将盒子中沾染灵气的泉水倒进茶壶。
如今他褪去苍老易容,恢复上一世年轻模样,化名江流,一边收集消息和功法,一边赚钱修炼,日子相当舒坦。
“掌柜的,我爹说,你是来我们这里躲灾隐居的。
你就不怕暴露,被仇家盯上,不如来我李家如何,抱团取暖,总比你一个人强。”
李民中双眼紧盯姜瀚文,一脸期待。
“还喝吗,这已经是你问我第两百三十八次了?”姜瀚文不答反问,嘴角噙着笑意。
“嘿嘿,还是掌柜的您懂我。”哈哈一笑,李民中一口饮下杯中茶,把茶杯推过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呵道:
“我突破引气问题不大,但是凝泉境太难。
我要是没有个好借口,我爹根本不可能放我出来闲逛,我又哪里喝得到这么好的茶,人生还是得及时行乐。
掌柜的,我这是在帮你不被黄白之物腐蚀,早日突破,去找仇家报仇。”
“随你,反正一杯十两。”姜瀚文咧开嘴,这李民中倒是个妙人,明明天赋异禀,二十四岁便达到蜕凡八层,别说引气,就是凝泉也问题不大,可偏偏惫懒万分,不爱修炼。
自从一年前,到他这里逛一次后,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只要不是下雨打雷,几乎天天来,每次还都给家里说,要用诚心把自己打动,做他李家客卿。
到了他这里,反过来劝他当客卿多危险,最近忙着在山里捕捉灵兽,有好几个引气重伤。
“掌柜的,就咱俩这关系,上次我在你这买的《百变手》,可不可以送一次指点?”
姜瀚文抬起茶壶,李民中马上把茶杯递过来。
“李公子,你喝一杯茶想一个理由,不累吗?”
“掌柜的,不怪我啊,谁叫你泡的茶和别人的不一样,就像吃了那种药一样,你懂的。”小家伙浓眉扬起,做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姜瀚文无奈一笑,这小子,真会形容,应该备点辣椒水,给他上口味。
安神的茶叶加上灵雨术滋润的泉水,在配上自己的独特手法,泡茶,能不好喝吗?
……
喝了六杯,李民中不敢再喝,他今天兜里就只带了六十两,这已经是最近半个月最多的一次。
“掌柜的,生意来了!”李民中突然看着一楼笑道。
姜瀚文看下去,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气冲冲登楼,直愣愣朝姜瀚文走来,那个架势,就是一副要打架模样。
两人走到姜瀚文面前,各自拱手:“江前辈。”
李民中像个揽客的小厮,指了指旁边的牌子。
“喏,这里!”
牌子上写着,本书屋功法,指点一次,收费五十两银子。
“江前辈,我和我弟关于《云流剑》有不同看法,希望您能指点一下。”
左边一位刚放下金块,李民中自来熟上手试成色和重量,朝姜瀚文比出四个手指头:
“掌柜的,两百两,足足的!”
“去后院吧,我看看。”姜瀚文点头,心底暗喜。
外人只知道,凡是书屋卖出去的功法,他都能收费给人指点,是个很缺钱的避难前辈。
但这些人却不知,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即使是同样的功法,在不同人手里,也能有不同效果。
与其说,他指导别人,不如说他用一个流畅的模版,对付所有人,却反过来,吸收每个人对功法的见解,增加自己底蕴。
没办法,三年了,他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气血的功法,只能用笨办法前进,虽然这种法子慢,但胜在有效。
某种意义上说,整个大寨都在给他喂招,进步倒也还不错。
至于书屋里的功法,一半是他买的,一半是他根据庄家那些蓝本创的。
一人指点两次,姜瀚文心情不错,慢腾腾回二楼,脑子里回忆着刚刚关于《云流剑》的新用法。
嗯?他抬头看去。
同刚刚不一样,在他桌子边,多了位身着纯色白裙的女子,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脸庞,仅露出一双星辰般的宝石眼眸,盈满秋水望着他。
“掌柜的,你可来了,白姑娘都等你半天,花都谢了。”李民中挤眉弄眼道,嘴上口花花,却离女子远远,坐在桌子一角。
就像那个词——又菜又爱玩。
“喝什么茶?”姜瀚文问。
“都行。”女子声音娇柔如小手摩挲耳朵,极其舒服。
“我……我想也喝一杯。”厚着脸皮说着,李民中在旁边现场写上一张欠条。
女子看向李民中,李民中扭过头去,不敢去看女子,眼巴巴望着姜瀚文,好像在说,掌柜的,江湖救急,您倒是说句话啊。
别看他是李家少爷,可眼前这位是最神秘的白家千金白幽兰。
两年前,有“流匪”半夜强攻白家,四名引气,四十多名蜕凡八九重,无一幸免,全部拿下。
自此,白家就成了禁忌一般存在。
“白姑娘免费,你,二十两一杯。”姜瀚文道。
“那我再写一张。”李民中根本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把脸皮厚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