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为什么原本的春小娘胆小怕事,而现在的春小娘明知不合礼数还敢闹,那就有个有趣的问题,你觉得春小娘是天生胆小的吗?
探花郎这一屋子妾可都是他自己找的,不过是进府后又碰上了一个硬碰硬的大娘子和一个受尽偏宠的宠妾,这才不得不缩起来。
更何况后面她儿子差点继承了整个盛家,不管是人情往来还是别的,很长一段时间盛弘就是盛家的门户,她想要什么东西跟管家说一声就是了。
南越的刻意纵容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张扬起来,怎料每一次的张扬都是在消耗她亲生儿子的前程。
若南越真的只是一个终身被困在府里的老太太,那今天这事顶多就是一时流传过段时间盛弘再做做样子依旧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当个二十四孝的好男人。
可现在情况不同,先不说南越有亲生孩子,就光前段时间皇帝赐下的诰命时大家的心早就回到正中间。
所有人都冷冷的注视着盛弘,他这一局要是选不好的话就彻底没了未来,只见盛弘快速上前安抚生母,“带姨娘下去梳洗,今天是大日子姨娘总该梳洗一番再出来。”
春姨娘从儿子眼中看到冷意,最后麻木的被带了下去,她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她的辛苦,想让大家知道她才是盛弘亲娘。
这盛家本就该有她儿子一份为什么现在却成了施舍,谁不是守寡十几年为什么世人只会去称赞盛徐氏?她不仅守着还将儿子培养成家国栋梁,凭什么所有功绩都在盛徐氏身上?
南越躺在床上听好戏,结果外面盛弘迟迟不肯拜堂,“老夫人,大公子执意在正厅等您,还说您不在高堂这婚事就不算成,奴婢说您重病可大公子就是不信。”
南越抬头看了一眼勇毅侯夫人,“嫂子,还是扶我去看一眼吧,这孩子难得有心,不能让宾客看了笑话。”
“什么有心,你等着,我这就出去...”勇毅侯夫人就要出去骂盛弘,今天的事情到这已经丢尽脸了,现在想起挽尊了?
南越已经被扶起来了,只是她起来的瞬间给嘴里喂了一颗药,南越被两个人扶着进了正厅,那脸色苍白的,原本大家以为就是嫡母气不过这才称病下盛弘的脸。
现在一看,好家伙,这明显是病的不轻啊,所有人的视线又回到了盛弘身上,盛弘现在有口难言的,他从小到大这个嫡母就没生过病,哪怕是生孩子之后都跟没事人一样。
你说被他小娘气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这不管谁听了不可能信吧,但盛弘知道他今天彻底栽了。
司仪在旁高喊,“新人拜高堂谢父母之恩。”
两人刚拜下去南越直接倒下去了,突然晕倒的人是不会有什么防御姿势的,还是勇毅侯夫人眼疾手快滑下凳子的南越拉住。
盛昶快速上前将南越抱起离开,勇毅侯夫人跟着离开,而盛弘愣在当场,得,他刚刚结论还是下早了,现在他才完了。
旁边的永昌伯上前一步,“今日这婚事坎坷许是犯了什么忌讳,就此作罢,日后再议。”当日婚事是他妻子定的,他看确实是个青年才俊就同意了。
尤其是一成婚就能分出去,这盛弘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让他那个娘压在女儿头上,怎么说都是门好婚事。
后面分家的事情都不算事,吴大娘子知道后也只是又加了几层嫁妆,只为让女儿在这个饕餮婆婆手里好过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春小娘支取出来的钱肯定是没花在盛弘身上。
但不管怎样这钱确实得从盛弘继承的那份钱里面扣,所以女婿没分到多少家财,但是他还能接受,毕竟不是女婿自己不要脸去支取的。
但现在,这个妾弄出来的事情一次比一次大,这婚事还没结束,庶子一家子就将嫡母气的当场晕倒,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坑等着。
今日若是他女儿真的进门,日后说不得这盛家还要怪他女儿命不好,刑克双亲,身为男人最懂男人在想什么,永昌伯二话没说就带着女儿离开,流水的嫁妆还没完全进门就又转道出门。
这事情原本也就是一桩笑料,但赵祯一直盯着盛家呢,这刚听完盛家的情况他脑海中就是一幅恶魔被气死的画面。
.......
盛弘母子有那能力?赵祯表示不信,但是吧,不管信不信,这个..就算是嫡母打压庶子那也是为了他儿子,可盛家有什么好东西需要这样算计?
赵祯派太医去盛家问诊,听完太医所说他眼睛都睁大了几分,最后想了半天他让人把盛昶叫去护国寺,然后赵祯就得到了一个果然如此的消息。
所以那个混蛋就是恨盛家的所有人,连探花郎留下的唯一孩子也不想他好过?赵祯在那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盛昶则是毫无顾忌。
“父亲不必担心,母亲总是随性而为但不会伤及自身,她只是不喜盛家那些人占尽便宜却总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这次之后彻底分家,母亲也不会再管他们一家。”
“嗯,心里有数就好,就是太医都说是气急攻心,你让朕怎么想?你日日在盛家朕总是担心,这样,这几天刚好城防营那边....”
“父亲父亲,儿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科举您可别在这说了,母亲之前也想让儿子走武举,这母亲好不容易同意了您这怎么又来了。”
赵祯就是怕好好的儿子被那个疯子影响,而且最近他后宫又死了一个孩子,现在他特别喜欢这个成年的长子。
“你自己决定,你这都十七了怎么还没相看?朕看你房里连个丫头都没得,你母亲恨盛家那个总是不恨你的吧,她不上心你也没...”
“母亲说过早有失身不太好,”说完看了赵祯两眼,“之前儿子体弱,母亲废了大功夫让儿子练武,如今身子虽与常人无恙,但母亲还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