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走到付少宇跟前,脸上还带着几分复杂,犹豫着问道:“老大,今天上午的训练科目是什么?”经过刚才那场“餐礼惊魂”,他实在猜不透这煞神又要想出什么幺蛾子。
付少宇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接下来五天的训练安排,就一个原则——别让他们闲下来。”
他瞥了一眼远处还在洗漱的孩子们,补充道:“吃饭、睡觉、上厕所,都给我卡着时间来,比如上厕所,规定三分钟就得出来,超时的就罚站军姿。总之,不能让他们有一秒钟的空闲去琢磨怎么偷懒、怎么反抗。”
王猛听得眼皮直跳,这哪是训练,这分明是坐牢!
“还有,”付少宇话锋一转,看向周围的教官们,“所有教官实行三班倒,轮着盯,千万别把自己累着了。咱们得讲人性化教学,对吧?”
“人性化教学”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王猛的脸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抽搐着,愣是没敢接话——就这折腾人的架势,还好意思提“人性化”?
“王猛,你脸部抽了一下,我看见了。”付少宇突然转头看他,眼神带着一丝危险,“别逼我收拾你啊。”
王猛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立正站好:“没……没有的事,总教官,我就是昨晚没睡好,脸有点抽筋。”
付少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旁边十个看着还算精神的教官:“这十个给我,上午你带着他们盯训练。我有点别的事要忙。”
“是!”王猛松了口气,赶紧应下来,只要不用再跟这煞神待在一起,干啥都行。
不一会儿,王猛就带着教官们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跑步、俯卧撑、站桩……一项接一项,根本不给孩子们喘息的机会,操场上的哀嚎声就没断过。
而付少宇则带着另外十个教官,径直往基地后山的小院走去——那是他师傅平日里清修的地方,院子里种满了鲜花,常年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吱呀”一声推开院门,师傅正坐在石桌旁翻看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看到付少宇带着一群人进来,老人放下书,打趣道:“怎么?这是带了帮手来踢馆?”
“师傅您可别取笑我了,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付少宇笑着走上前,递过去一瓶刚买的好茶,“这不是来求您帮忙的嘛。”
他指了指身后的教官:“最近训练强度有点大,孩子们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想麻烦您给配点活血化瘀的药粉,我带他们去市里买点药材,晚上让他们泡泡澡,缓解一下疲劳。”
师傅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没多问训练的事,只是拿起纸笔,一边写药材名一边叮嘱:“红花、当归、川芎、透骨草……这些药材按比例配,用热水煮沸了再兑凉水,温度别太高,泡一刻钟就行。”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付少宇,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训练归训练,得有个度,别真把人练出好歹来,安全第一。”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付少宇笑着应道。其实他一直让脑海里的系统实时监控着每个孩子的身体状态,【生命体征监测:正常】【肌肉损伤:轻度】【疲劳指数:80(警戒值90)】……一旦出现危及生命安全的信号,系统会立刻发出警报,他也能及时调整。
师傅很快写好了药方,递给付少宇:“去吧,早去早回。”
“谢老头了哈”付少宇接过药方,带着十个教官转身离开。
一行人先去了市里最大的药材铺,照着药方买了满满一卡车的药材,又转道去了五金店,让人送货上门一百个大型垃圾桶——这玩意儿容量大,又够深,用来当药浴桶再合适不过。
回到基地时,已经是下午了。王猛正带着孩子们在烈日下站军姿,一个个汗流浃背,却没人敢动一下。付少宇没惊动他们,直接带着人把一百个垃圾桶搬到了大礼堂,又让人烧了几十锅热水。
“都过来搭把手!”付少宇指挥着教官们,“按比例把药材倒进桶里,先用沸水冲泡,再兑凉水调温,注意水温别太高,大概四十度就行。”
教官们虽然纳闷用垃圾桶泡澡这事有点奇葩,但还是乖乖照做。一时间,大礼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一百个垃圾桶整齐地排列着,里面的药汤冒着袅袅热气,看着倒也像那么回事。
付少宇检查了几个桶的水温,又闻了闻药味,满意地点点头:“行了,等晚上训练结束,就让他们来泡,每人一刻钟,泡完了赶紧睡觉,别耽误明天的事。”
一个教官忍不住问:“总教官,用垃圾桶泡澡……是不是太寒碜了点?”
“寒碜?”付少宇挑眉,“能让他们缓解疲劳、活血化瘀就不错了,还想挑三拣四?别忘了他们上午刚吃了什么。”
教官们瞬间噤声——想起上午那群孩子被逼着吃呕吐物的场景,用垃圾桶泡澡好像确实不算啥了。
傍晚时分,训练终于告一段落。孩子们被教官们带进大礼堂,看到排列整齐的垃圾桶和冒着热气的药汤,一个个都懵了。
“这……这是让我们用垃圾桶泡澡?”赵虎皱着眉,脸上满是嫌弃。
“嫌脏?”付少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嫌脏就别泡,晚上继续站军姿,反正你们皮糙肉厚的,也不怕疼。”
一听这话,孩子们赶紧闭上嘴。虽然用垃圾桶泡澡确实膈应,但一想到身上的酸痛和晚上可能的惩罚,这点膈应又算得了什么?
“进去,脱了衣服泡一刻钟,时间到了就出来,”付少宇挥挥手,“动作快点,别磨蹭。”
孩子们不敢怠慢,赶紧按顺序脱衣服,跳进垃圾桶里。药汤刚接触皮肤时有点烫,但很快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舒适感,身上的酸痛似乎真的缓解了不少。
李浩然泡在药汤里,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有点恍惚。他这两天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恨过付少宇的变态,也怕过他的狠辣,可此刻泡在这带着药香的热水里,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丝异样——这煞神……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管他们死活?
赵虎也有同样的感觉。药汤浸透了他胸口的淤青,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疼痛减轻了不少。他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付少宇,对方正低头看着腕表,神情冷淡,可他却觉得,这冷淡背后,似乎藏着点别的什么。
付少宇确实在看时间,同时也在关注着系统提示:【赵虎:肌肉疲劳缓解30%】【李浩然:关节劳损修复中】【全体学员:疲劳指数下降至60】……看来师傅的药方确实管用。
他要的不是把这些孩子练废,而是让他们在极限训练中突破自己,同时又能及时恢复,不至于真的受伤。严苛的训练是手段,让他们变得更强才是目的。
一刻钟后,孩子们陆续从垃圾桶里出来,虽然身上还带着药味和淡淡的垃圾桶味,却个个精神好了不少,脸上的疲惫也减轻了些。
“都回去睡觉,今晚不搞紧急集合了。”付少宇看着他们,语气依旧平淡,“明早六点,操场集合。”
孩子们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得到天大的恩赐,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往宿舍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王猛走到付少宇身边,闻着空气中的药香,忍不住道:“老大!没想到你还会搞这个。”
付少宇笑了笑:“我是魔鬼,又不是恶鬼。总得让他们有点力气继续受罚,对吧?”
王猛:“……” 得,还是那个熟悉的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