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片很寻常的生活常态;我入神了,继而有些恍惚起来,我想到了杨意,想到她与生俱来的宿命,跟别人联婚,继续重复他们父母那一代的人生。
我想带她逃离,可世间都沾满着世俗的欲望,并没有那么一片净土足以能够容纳我们,也没有那么一片大雪纷飞的土地,足以我们刻下永远。
她不是故事里的小妖女,我也不是大侠。
可她如今在哪个角落。
她是否也会想起我。
我想无论怎样,自己都要再去找到她。
说这么多胡话干什么,我大概是喝得快醉了,虽然这些天以来酒量上升了不少,但我终究不是能和何娴拼酒量的啸哥,也过的没他那么洒脱……
……
这么长的沉默中,最先说话的人是路冉,她依旧坚持着刚才的话:“狗男人,把你手中面包店的股份转让给我吧。”
“就算转让给你也是一种形式,我不会要你钱的。”
路冉不说话。
何娴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江老板,你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说着,她向我伸出了手,接着道:“给钱。”
我愣了下,询问:“什么钱?”
“那15%股份的钱,34万,既然你都说只是一种形式,那我问你要也没毛病吧?”
我木讷的看了她很久,才点了点头。
……
这次交谈的主题聊得并不顺利,反而;因为股份在我手中的缘故,我还倒欠了何娴三十四万……不过,我还是没有答应路冉想收购这15%股份的要求。即使她妈在离世之前将自己大部分财产都转让给了她,她已经摆脱漂泊不定的命运过上了新的人生。
即使,她现在可以是路富贵、路有钱都好……可在我眼中,她依旧是那个“路小妞”,可以为了理想习惯倔强,在拥挤的城市里不回头的奔走,一次一次追寻别人眼中的幸福。
……
聊完一些往事,将这顿7.5折的烧烤吃到最后,已经是夜里的两点多,大概是觉得不会再来人,烧烤店已经开始收摊打扫起了卫生,而顾客也只剩下我们还有另外一桌。
在我明白自己快要醉的时候收了手,而之后一直都是何娴在自己喝,她的脸庞红通呈现出了醉态,不过还是一副不醉酒今晚誓不甘休的样子。
路冉于心不忍,向她劝道:“何娴别再喝这么多了,伤身。”
我认同路冉这番话,因为喝酒不仅伤身而且误事,于是没有言语的上手将她手里还装着一半啤酒的杯子夺走了。
何娴愣了下,随后眼神迷离的看着我……
“江安,你不辜负人会死啊……老是给别人这么多期待,可当真相信的时候你又想置身事外,凭什么啊……当时说好的帮我一起把店铺做起来,我也好有个底能够跟夏老板交代。可既然你一直都不想,那我那些日子前前后后的往咖啡店跑,想要让两家店铺合并这件事算什么……你知不知道,当时这么多人,我被你那个朋友拖出来的时候有多憋屈,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说完,她便重重的喘着气,眼眶红润还带着几分幽怨,似乎将这些日子自己的烦恼都对我发泄出来了。
我无言以对……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豪杰会这么对待她,我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见到豪杰的时候,他还是个皮肤黝黑,性格腼腆的汉子。如今,他跟着形形色色的人也学会了打扮,好让自己能够彻底融入这个社会的大圈里;虽然,我们因为咖啡店合并的事情闹到很不愉快,可是我们也是一路挟持走过来的兄弟啊,从早上我跟啸哥聊过退股咖啡店的事到现在,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给我,更别说挽留。
我琢磨出了四个字:利润当头。
……
何娴真的喝多了酒,我跟路冉一人一边架着她往小巷子外走了很久,直到在宽敞的道路上一辆保时捷面前才停下脚步,路冉用车钥匙开了锁,我这恍惚明白眼前这辆一百多万的豪车是她的。
她真的成路富贵了,浑身上下都一副富家千金的气质。
将喝醉酒的何娴安放在后排,路冉又对我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我下意识摇头。
路冉面露失望,不过片刻后还是没有强求,强颜笑了笑,继而拉开驾驶位的门,犹豫了一下过后,说道:“股份的事情你考虑一下吧,再不然,你欠何娴的那34万我替你给。”
“我说了,如果你想要,我明天就去拟一份合同转给你,为什么一定要跟钱扯上关系,你想证明什么?”我看了眼这辆一百多万的保时捷,稍稍停了片刻后才笑道:“你想证明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大咧咧的路小妞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再去回复她,往自己嘴里塞上一支烟就转身离开,这个夜还很长,可是我却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大概像是海上漂泊不定的船长,有一天想回到岸边看看的时候,却没有一束指引光能够照亮前途的路,所以他只能继续漂泊,不得不漂泊。
……
次日,早上九点,我关掉闹钟并准时起了床,即使昨晚四点多才回来,现在浑身都觉得特别疲惫,习惯性的失神一阵,才前去洗漱。
这个季节一直处在不热不冷的状态下,不存在突然降温这种现象,所以洗漱完后我只是套了件凉爽的短袖t恤就出了门。
在楼下附近的小吃摊解决起自己的早餐,等待着上菜的功夫,我根据其乐上次发给我的联系方式,给莫余博拨打过去了电话。
等待了片刻的时间,他才接听,语气不温不淡的询问:“你是?”
“江安。”
莫余博语气依旧平静,他先是感叹:“老同学,好久不见了!似乎从毕业以后,我们几个就没见过面了,总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如今都过了多少个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