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对彼此之间的信任,何娴最终还是答应了我,愿意先小规模的试点,我们随后按手印简单签了份合同;这次方案是完全隔绝在面包店经营的范围外,只要顾客愿意消费购买会员卡,这其中就有我的30%。
结束跟何娴的谈话,我没有停留的离开了面包店、既然这份计划书包含路冉的咖啡店,那么我就肯定得去找她谈谈。
路冉在装修的“路途知安”咖啡店就在何娴面包店对向不远的地方,此时已经十一点多快接近中午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在店里监工。
……
来到咖啡店,绕过门前装修招牌掉落下来的灰尘走进去后,我看见路冉倚在新买来的沙发上聚神的玩着一款手机游戏,上面发出的游戏声音,让我觉得她根本就不是来监工的。
事实确实证明如此,我都快走到面前了,她还在捣鼓着游戏,我忍不住一把将她手机抢走了。
路冉当即就愣在原地。
发现是我,她恼羞成怒的叫了声,随即站起身试图从我手上抢回手机,可始终都抢不到……最后只能重新坐下,眼睛仿佛要喷出火似的朝我骂道:“狗男人你要死啊!”
我将手机还给了她,可她依旧不依不饶的瞪着我,我只好解释起这次来的目的:“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你要杀要剐等下再说。”
“我不想听你胡扯,你过来让我掐死你。”
我往前凑了凑……
没想到,她真用自己做完美甲的手掐在我脖子上,那种尖锐的别样感让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浑身都突然变得不适应起来。
好在,这小妞在下一刻就松开了手,她泄着气说道:“狗男人,你还真敢把脖子伸过来给我掐……要是你真出什么事,杨意不得来找我算账啊,还有姜疏姐。”
“你干嘛又提姜疏?”
“我怎么就不能提了,姜疏姐又不是我们之间的禁忌,相反,她就像我们时好时坏关系中的调和剂。有她在,我们无论怎么样吵,永远都能恢复如初。”稍稍停了停,路冉又面露疑惑地继续询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姜疏姐的事,她对你这么好,你舍得吗?”
我一阵语塞……
我不愿去回想那段并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路冉似乎也不想跟我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于是她又用手托着下巴好奇地问起了我口中所谓的正事。
“你不是说找我来有事吗,说说看。”
……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我粗略地跟路冉描述了一遍自己昨晚所构思出来的想法,关于会员制的方案,路冉不像何娴,很快便嫌我唠叨的答应了下来。
这就是她对我的信任了,更可能是这么一家咖啡店她根本就不在意亏损,当时我随口一说的豪车与豪宅,她都能干脆地答应。
我有点好奇,这小妞手里究竟有多少钱,是否像姜疏一样实现了自己人生的财务自由。
……
跟路冉分别以后,我坐在街边一处长椅上抽着烟,旁边就是一专门挑夏天买冰镇西瓜的大哥,大概是看我在这坐太久了,这大哥很是爽快的将一瓣刚切开的冰镇西瓜递了过来,并客气的说“请我吃。”
看着自己手里的西瓜与香烟,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掐灭烟吃起瓜来。
这就是夏天了,天气不像冬天那样寒冷,不用每天早上都凭意志力起床,而且有冰镇啤酒与小龙虾,也有西瓜跟冰淇淋,这都是最适配炎炎夏日的食物。
……
整个中午,我哪里都没有去,口袋里的手机还等着杨意的电话,等待她叫我一起去花卉市场进货花苗。
在这么决定放空自己的心态下,我又想到昨晚莫名对我生气的程烟,她不会突然这样显得没事生我气的,所以最大可能就是自己哪些方面惹到她了。
我得捋捋。
很快,我脑海中便有了头绪,当时从派出所出来后,是程烟替我解决了黎劲铭本来想找我麻烦的心,二黎这人都能找来那些社会毒瘤来蹲点绑架我。我敢笃定,他爸这人涉黑深度一定比二黎多上许多,更甚至的,他可能就是依靠这种能力起家。
我突然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程烟了,至少当初自己应该单独请程烟吃个饭表达感谢的,我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迟,我想见她一面。
……
离开这片街道以后,我打车前往了程烟所在的程氏集团,来到目的地,看着眼前高楼耸立的大厦,我先是给程烟打过去了电话。
这个点,或许她还在忙着工作,所以我拨通电话后,又等待了许久都不见程烟接通,她真是在忙工作。
正苦恼着怎么进去里面的时候,刚好又碰见了程烟秘书兼助理,那个叫卢艳艳的女人。
此时她正带领着几个与她同样穿着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朝公司里面走去,一边向他们介绍着什么,我没有贸然前去跟卢艳艳打招呼,也就不能与她一起进公司里面了。
我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在这等到程烟的消息,就当是赎罪吧,就当是自我折磨……可刚等转过身准备找个阴凉处时,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朝我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那股气场甚至比黎劲铭还要强烈……让人很不想去主动触及,他先开口对我说道:“聊聊吧,我是小意父亲。”
我愣了一下,才点头。
……
公司附近一家专门做白领生意的咖啡店里,我跟杨意父亲的人相对而坐,我要了一杯冰咖啡,他却问服务员拿来了一杯茶。
我跟他自然是没有什么闲事能聊,所以我一开始就直入主题的对他说道:“叔叔,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的事,您想跟我聊聊的,无疑就是关于杨意……而且还不是往好的方面。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现在过的很好,虽然日子不如从前,但好歹是凭自己双手踏踏实实努力着。”
我不认为自己这番话咄咄逼人,因为这是杨意昨天亲口对我述说的,如今我只是把她说的话转达出来。
杨意父亲仍然在喝着茶,面色淡薄,他表现的并不是很在意,这让我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我始终做不到像他这样淡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等到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答案。
“这是答案,还是小意想要稳住你才说出来的话,你自己琢磨……如果小意过得真的称心满意,我自然不会去说。”
我沉默……
他接着说道:“当初听到小意跟你在一起的消息,我找人打探过你,你父亲是在一家国企公司做幕后工作的,你母亲是个早早就退休了,而你连份正式工作都没有……这种条件,一个普通家庭愿不愿意将自己女儿嫁给你都是个未知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有底气追求小意的,就凭她初涉社会为人还单纯吗?”稍稍停了停,他又轻笑:“这家国企单位的老总我认识,你完全可以相信,所谓的铁饭碗只需要一个电话打过去,你父亲就会失业。”
我用很冷的语气回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威胁?”
“我想说的是,无论你跟小意是真分开,还是做戏给我看,都到此为止。”
强硬过后,杨意父亲又放低自己的声音,用一种看似劝诫的方式说道:“早点做个了断吧,小意会成熟的,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发现你是个一事无成、在生活上什么都不能够给她,她还会继续这样坚定跟你走下去吗,她总归有一天是要回来的,我当然不会去催促她,这是个必然的结果。”
即使意识到这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手段,但我依旧会忍不住跟随他说的话去想,去做思考……假设,真有那么一天,杨意明白我、明白一个花店整个月下来能给她的财富,甚至没有她平常时随手就能买来的一套化妆用品价值高,她会不会幡然醒悟?
……
我还未想透这个问题……杨意父亲已经起身离开了,透过落地窗,我清楚看见他背影里的挺拔与从容。
他确实有这份资本,可以不去再强迫杨意怎么样,而是等她有一天能够自己想明白。
……
喝完手里剩了大半的咖啡,结完账后我突然连去程烟公司跟她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于是选择直接离开。
……
我前往了花店,却只是远远看着,并未靠近,透过落地窗,我看见此时搬花的人已经成了杨意自己,而卓玛则是负责修剪着花。
恰巧,我还刚好碰到她们点了奶茶,外卖小哥从里面走出来后,她们便同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倚在墙边靠开始喝着奶茶,脸上带笑的聊起了天。
我不清楚,这算不算苦中作乐。
我的目光更冷了,我迫切需要一场成功,这样就算杨意父亲再怎么威胁、我都有能力能够给杨意更好的生活,不需要去依靠他。同样,也能让老诏就算是失业,都可以衣食无忧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