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院中的梅枝,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谢怜坐在竹凳上,手里拿着小阿弟娘送的鞋垫,指尖拂过上面绣着的兰花纹路,柔软的棉布带着阳光的暖意,让人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墨尾蹲在他脚边,爪子抱着小鱼布偶,脑袋搁在谢怜的裤腿上,尾巴尖随着风轻轻晃动。
花城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木盒,里面放着针线和几块碎布。他走到谢怜身边坐下,将木盒放在石桌上:“前几天你说想给墨尾做个小窝,正好今天有空,我们一起做。”
谢怜眼睛一亮,放下鞋垫,拿起一块浅灰色的碎布:“这个颜色好看,墨尾躺在里面肯定舒服。”他说着,又拿起针线,穿针引线的动作格外熟练。花城则坐在一旁,帮着裁剪布料,指尖捏着剪刀,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剪坏了布。
墨尾似乎听懂了两人的话,抬起脑袋,眼睛盯着桌上的碎布,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喵呜”声。谢怜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等做好了小窝,你就有地方睡觉啦,再也不用蜷在石凳上了。”
两人默契地分工,谢怜负责缝布,花城负责填充棉絮。谢怜的指尖灵活地穿梭在布料间,细密的针脚整齐地排列着,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窝形就显现出来。花城将晒干的棉絮撕成小块,小心翼翼地填进布窝里,确保每个角落都填得饱满。
“要不要绣些花纹?”花城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谢怜手中的针线盒上,“上次阿婆给的桂花线还在,绣几朵小桂花,好看得很。”
谢怜点头,从针线盒里拿出浅金色的桂花线,穿好针后,在布窝的边缘绣起了小小的桂花。金色的线在灰色的布上格外显眼,不一会儿,几朵栩栩如生的小桂花就绣好了,凑近看还能看见细腻的纹路。
墨尾凑过来,鼻子轻轻碰了碰布窝上的桂花,尾巴尖在谢怜腿上轻轻扫动,像是在表达喜欢。谢怜笑着把布窝放在地上,墨尾立刻跳进去,爪子拍了拍棉絮,满意地蜷了起来,尾巴还不忘抱着小鱼布偶。
“正好合适。”谢怜看着墨尾舒服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晚上再给它垫块小毯子,就更暖和了。”
两人刚收拾好针线,院门外就传来阿婆的声音:“怜怜、三郎,在家吗?”
谢怜连忙起身去开门,见阿婆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放着刚蒸好的桂花糕和一小罐蜂蜜。“刚蒸好的桂花糕,给你们送些过来,”阿婆笑着走进院子,看见地上的布窝和蜷在里面的墨尾,忍不住赞道,“这小窝做得真好看,墨尾躺在里面真舒服。”
谢怜接过竹篮,邀请阿婆坐在石凳上,又倒了碗梅花茶递给她。阿婆喝了口茶,忽然想起什么,从竹篮里拿出个布包递给谢怜:“前几天去镇上,给你们买了些新布,做衣服的时候用,这布软得很,穿在身上舒服。”
谢怜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浅蓝色的细棉布,摸起来柔软光滑,还带着淡淡的棉布香。他连忙道谢:“谢谢您,我们正好想做些新衣服,有了这布,正好。”
阿婆笑着摆手,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鞋垫上:“这鞋垫是小阿弟娘做的吧?她的手艺好得很,上次我还让她帮我做了双,穿在鞋里暖和得很。”
三人坐在石凳上聊天,墨尾从布窝里探出头,眼睛盯着桌上的桂花糕,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叫声。阿婆笑着拿了块桂花糕,放在纸上递给墨尾:“给你吃,慢慢吃,别着急。”
待阿婆走后,两人收拾好竹篮,谢怜将桂花糕放进屋里的陶罐里,又把阿婆送的新布叠好,放在衣柜里。花城则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墨尾在布窝里打盹,阳光洒在它身上,像是盖了层金色的薄毯。
“晚上做些什么吃?”谢怜从屋里出来,坐在花城身边,目光落在院中的梅花上,“还有些鲳鱼干,煮个鲳鱼汤,再炒个青菜,怎么样?”
花城点头,伸手握住谢怜的手,指尖带着阳光的暖意:“都听你的。下午我们再去后山摘些野菜,晚上一起炒着吃,鲜得很。”
两人牵着墨尾,往后山走去。后山的草木郁郁葱葱,路边还开着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墨尾兴奋地跑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闻闻路边的草,尾巴摇得飞快。谢怜和花城跟在后面,偶尔弯腰摘些鲜嫩的野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
摘完野菜回家时,天色已经渐暗。谢怜去灶间准备晚饭,花城则在院中劈柴。墨尾蜷在新布窝里,眼睛盯着灶间的方向,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叫声,像是在等吃饭。
鲳鱼汤煮好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鲜香的气息。谢怜盛了两碗汤,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又端来炒好的青菜和野菜。花城洗好手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鲳鱼放进谢怜碗里:“快尝尝,鲜不鲜。”
谢怜咬了一口鲳鱼,鱼肉细嫩,带着海鲜的鲜香,汤里还透着野菜的清爽,忍不住赞道:“真好吃,比上次做的还鲜。”
墨尾蹲在谢怜脚边,眼睛盯着他碗里的鲳鱼,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谢怜笑着夹了小块没有刺的鱼肉,放在纸上递给它:“慢慢吃,别着急。”
两人坐在石凳上,吃着晚饭,聊着天。月光洒在院中的梅花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墨尾吃完鱼肉,蜷回布窝里,渐渐睡着了。谢怜靠在花城肩上,看着远处的星空,心里满是安慰。
“明天我们去镇上给阿婆和老水手买些东西吧,”谢怜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阿婆给了我们这么多东西,老水手也总想着我们,我们也该回些礼。”
花城点头,伸手揽住谢怜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好,明天我们一起去。想买什么,都听你的。”
夜色渐深,院中的梅花香混着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谢怜靠在花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有爱人相伴,有小猫陪伴,有邻里的善意,还有这满院的烟火气,便是世间最圆满的幸福。而这份幸福,会像这夜晚的月光一样,温柔而绵长,永远照亮着彼此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