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文和关珊一连跟踪了沈涛两天,可以说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线索。沈涛这两天比市政府一般干部还要守规矩,每天都是准点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一下班就直接回了市委接待中心2号楼,连长期居住的万盛山庄住所都不去住了。
不过,许学文还是发现了一个疑点,就是万盛山庄住所虽然沈涛没有去住,但是每天中午下班后他都会去里面待一会,时间不长,由于万盛山庄安保比较严密,所以每次沈涛进去后,许学文就只能在外面看着了,两人也以情侣身份走到门口问保安里面可不可以进去拍下照,直接被保安以私人重地为由拒绝。
按照李杨的猜测,每天晚上应该是沈涛毒瘾发作时间。但是现在晚上沈涛住在2号楼,那他肯定不敢明目张胆在楼里吸的,就算是吸也肯定不敢把毒品放在2号楼,毕竟这些领导住的房间,每天上午都有专人负责清理卫生,要是一不小心被服务员请出来了就不是完蛋了吗。所以每天中午去万盛山庄是不是他过去止瘾或者拿当天的量再回2号楼呢。
想到这里的许学文更是倾向于沈涛是去拿当天的量回2号楼,因为他知道一名瘾君子的发作时间基本上形成了规律,如果沈涛是一名瘾君子的话,那么他不会中午就去吸毒,毕竟吸一次管的时间都是差不多固定的,要是白天毒瘾患了,那岂不是乐子闹大了。可是蒋天赐知道许学文的猜测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在电话中跟他说道:“现在一切都是靠猜测,谁敢去万盛山庄搜查,搜到东西还好说一点,搜不到东西就会造成敏感的政治事件,这个责任李书记也背不起。”最后蒋天赐还特别叮嘱许学文:“千万不要擅自去万盛山庄,因为李书记说了,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有没有沈涛都无所谓,你们必须按照先前商量好的行动,就当来东阳度假来了。”
有时候就感觉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操弄着这一切事情,当事情成功后,有人认为自己没有出力会把这当成巧合,也有人会认为这是自己努力后带来的改变。
现在用‘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来形容许学文和关珊的心情那可是再恰当不过了。今天是两人来东阳的第四天,中午例行在万盛山庄外面打卡后,两人正商量着等会离开市政府后准备去哪个地方散散心时,忽然发现今天沈涛的车出了万盛山庄后没有走回市政府那条路,而是朝相反的方向疾驶而去。这下让许学文和关珊两个人来了劲,也是聚精会神地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很快沈涛的专车停在一个挂着鑫怡招牌的便捷酒店门口,沈涛一个人下了车后,专车便直接开走了。这时的沈涛戴着一副墨镜,身上衣服也换了,要不是许学文一直盯着车子没眨眼,肯定不会怀疑这个人是沈涛。
许学文和关珊跟着进了酒店大厅,这个大厅不大,还不到一百个平方。许学文和关珊进来时,就看见沈涛的身影正消失在电梯口,许学文马上大叫:“不好意思,等一下,还有人。”说完赶紧拉着关珊跑了过去,然后许学文在电梯门正要合拢时把手掌伸了进去,电梯门又开了。两人进去后发现电梯里面除了沈涛还有两个人,电梯按键5和6是亮着的,许学文进去后连忙不好意思的向电梯里面三个人说对不起,然后按了7楼按键,关珊在电梯上升时还故意拍打了许学文两下,小声说我们又不急,为什么要拉着自己跑,真丢人。
沈涛看了一眼许学文和关珊两人后就移开了目光,另外两人都是男的,年纪差不多大小,也没有理睬他们两人。也是,许学文和关珊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至于为什么那么急,过来人都知道。沈涛是在5楼下的,那两个男的是去的6楼,一到7楼,许学文和关珊两人一出电梯就直接快速奔向安全通道下了5楼。
出5楼安全通道时,沈涛已经消失在了走廊,许学文和关珊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房间。没办法,许学文只好对关珊小声耳语了两句,然后两人直接分开了,许学文一个人出了安全通道后就这样漫不经心的随意走着,眼睛时不时瞟向两边房门,看有没有什么收获,而关珊则是转身直接下楼去了。
正在这时,刚走到东边走廊尽头的许学文正准备转身再溜一趟时,只见西边靠中间的一个房门打开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光头男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正向这边走过来的许学文,光头男停了一下脚步,好像自己碰见人愣了一下,接着关上房门也向许学文走了过去。在两人交错而过时,许学文觉得这光头男身上有一种味道,很淡,正当许学文准备打量一下光头男时,那光头男似乎加快了脚步,马上就拐进了安全通道。
许学文奇怪看了一眼光头男消失的方向,还挺奇怪这人为什么有电梯不走非要走楼梯。接着许学文来到了光头男出来的房间门口,鬼使神差的上前伸手推了一下房门,门是关好了的,肯定推不开。可是许学文又闻到了刚才的味道,比光头男身上的浓烈多了,好奇的许学文凑到门前闻了一下,他就觉得这味道有问题,觉得这味道里面好像隐约有一种“铁锈味”,对了这不是自己在派出所时跟着当时的所长蒋天赐去辖区一家命案现场时闻到的血腥味差不多嘛,想到这兴许心理作用,许学文感觉房间里面有一股“浓烈的腥味”传了出来,难道这房间里面......?
许学文不敢往下想了,他忙拿出手机给关珊打了过去,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此时的关珊正在服务台跟前台服务员套近乎,想套出沈涛在五楼的哪个房间,还在磨蹭时就接到了许学文的电话,就在接电话的同时,一个光头墨镜男从关珊身边直接走过。
等到接完电话的关珊有所反应时,光头墨镜男已经出了酒店门消失在了马路上。挂断电话的关珊小跑到门口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到酒店前台直接掏出警官证朝服务员说道:“我是警察,现在我同事在楼上怀疑508房间住客出了意外,请你配合我们将房门打开。”服务员也是懵了,刚才还在这里跟自己套近乎的小姑娘眨眼就变成了警察,不过服务员在前台也算见识过不少世面。现在人家掏出了证件,看着与在自己这里检查的警察证件一样的,也是不含糊,直接用对讲机呼叫楼层清洁阿姨,让阿姨过去将508房间门打开。
关珊见有人去开门了,也连忙又向5楼赶去。这时在508房间外的许学文感觉腥味越来越重,正准备再打电话追一下关珊时,却看到一个保洁阿姨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出来,然后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保洁阿姨来到508房间门口,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片,然后用卡片靠近房门感应区,只听见“滴”的一声,门开了。许学文没等保洁阿姨说话就直接推开了房门,然后冲了进去。保洁阿姨见状连忙嘀嘀咕咕的跟在了后面,应该是前台交代了的,要保洁阿姨全程陪同。
一进门,看见的场景让这名保洁阿姨惊叫起来,只见房间里面地上,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身下流了一大摊血,许学文正蹲在跟前看着什么。这时关珊也赶过来了,她看见脸色苍白的保洁阿姨张着嘴,显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她连忙越过保洁阿姨看向里面,很显然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的关珊也是吓了一跳,强忍着不适准备问许学文时,只见许学文站了起来直接掏出电话给蒋天赐打了过去,“局长,沈涛被人杀了。”就这简单一句话却将蒋天赐惊得差点蹦起来,他在电话中叮嘱许学文一定要保护好现场,一切等他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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