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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如刀,割裂云层,却割不断那自地底升腾而起的血光。

沈青梧立于废墟之上,素衣染血,发丝狂舞。

六字血书“人心不可伪判”悬于头顶,尚未消散,如同天道垂训,灼得满空恶意笔锋嘶鸣退避。

九千冤魂环列文渊阁四周,无声无息,却每一步都踏出猩红字迹——那是她们生前未曾出口的控诉,是被篡改的供词、被焚毁的名册、被钉死在“已净”二字下的冤屈。

“我不认罪。”

“我未谋逆。”

“我的孩子……还没出生。”

一字一泣,一念一恸。

整座宫城的地脉都在震颤,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从地底抓向这虚伪的秩序。

沈青梧闭目,魂契微动。

她感知到了——那一缕最浓的怨血之源,不在高台,不在殿堂,而在地下三丈,一处连宫志都未曾记载的密室。

她抬步,踏碎残瓦。

血气如线,牵引她前行。

穿过倒塌的藏书架,掀开腐朽的地板暗门,一道幽深石阶蜿蜒向下,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经年腐败的气息。

越往下,温度越高,仿佛接近熔炉核心。

密室之中,景象令人窒息。

四壁挂满干涸的布片,暗褐斑驳,层层叠叠,像是某种诡异的经幡。

每一寸都浸透了女子最脆弱时的鲜血——月经布,被精心采集、晾晒、编号,如同贡品般陈列。

中央一口铜砚静静置于祭台之上,墨汁漆黑泛红,表面微微沸腾,竟似活物呼吸。

就在这时,一道枯瘦身影猛然扑向铜砚,手中匕首直插墨池——“毁了它!不能让她看见!”

沈青梧眸光一冷,指尖金钗轻颤,一道冥火骤然掠过,匕首在半空熔断。

那人踉跄后退,露出面容——正是血砚,制墨匠人。

他双眼浑浊,指节扭曲变形,十根手指皆因长年研磨人血朱砂而溃烂结痂,指甲脱落,露出森森骨节。

“你磨的不是墨。”一道沙哑声音忽然响起。

墙角阴影中,一人缓步走出。

灰袍破旧,手持半截残笔,眉心有一道横贯的旧伤,像是被笔尖划破命运之人——断笔。

他走到铜砚前,没有触碰,只是将残笔轻轻点在墨面。

刹那间,墨池涟漪扩散,浮现出无数模糊影像:少女蜷缩在冷房咳血,宫婢跪地哀求却被拖走,孕妇捧腹惨叫,文书上盖下“谋逆”朱印……

断笔闭眼,低声诵道:“这张纸上写着‘我不认罪’,那张写着‘孩子还没出生’……你磨的,从来都不是墨。是你把她们的命,一句句写成了罪。”

血砚浑身剧颤,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若我不做,下一个就是我的女儿!”

“所以你就让别人的女儿死去?”沈青梧冷冷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寒刃入骨。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边缘残缺,雕工拙朴,上面沾着早已发黑的血迹。

她将玉佩轻轻放在墨池边缘。

“这是林采薇的遗物。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笔不认我,天也不认我。’”

话音落下,墨池骤然翻涌!

无数女子的虚影从中浮现,哭声汇聚成潮。

有的抱着空襁褓,有的披头散发怒指上方,有的只是默默流泪,却字字泣血——

“我只抄了一卷《女诫》。”

“我从未见过那份密信。”

“他们说我是奸细,因为我拒绝献身主簿。”

沈青梧双目赤红,阳气剧烈震荡。这些怨念本不该由她承担

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疾书二字——溯源。

魂契共鸣,血气牵引,她顺着墨池深处那股隐秘联系,瞬间锁定另一处方位——高台之外,阵眼之内。

一个小童被两名黑衣侍卫抬着送入法阵中心。

他不过十岁,脸色青白,嘴唇发紫,胸口随呼吸微弱起伏,仿佛随时会断气。

可他的手仍死死攥着一支朱砂笔,哪怕昏迷,手指也不曾松开。

小书。

万笔归心阵的核心祭童。

每日被迫书写百卷“沈青梧罪状”,一字一句皆由他人灌输,灵魂早已被洗炼成纯粹的书写工具。

沈青梧瞬移而去,破开守卫,将小书抱入怀中。

她凝神窥其魂体,只见一道微型朱笔虚影深深嵌入孩童心口,笔尖直刺魂核,丝丝黑气不断抽取他的生机,转化为阵法之力。

“以童心为墨,以天真为纸……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声音低哑,

她并指为刃,引冥火顺经脉而入,强行切断那支朱笔与魂魄的连接。

一声凄厉尖啸自虚空炸响,黑气崩散,小书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她,嘴唇颤抖,良久,才挤出一句话:

“您……也是罪人吗?”

沈青梧怔住。

风停了,血字熄灭了,连冤魂都静默了一瞬。

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那上面不仅有自己的血,还有太多无辜者的泪与命。

她为了复仇动用冥途,每一次审判都在燃烧寿命;她救这些人,却也无法逆转他们已逝的人生。

她缓缓蹲下,与孩子平视,声音很轻,却清晰如钟:

“是啊。”

“所以我来还债。”

话音未落,忽觉铜砚方向传来异动。

断笔站在墨池旁,残笔轻点池面最后一道波纹,抬头望向沈青梧,眼神复杂如深渊。

“你以为……这一切始于严阁老?”他喃喃道,“不。这墨刑堂的根,埋得比皇权还深。”

“百年前,有个学士疯了。”

“他说:文字即律法,落笔定生死。”

“后来——地府降罚,整座书院一夜成墟。”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青梧身上,意味深长。

“可你看,”

“有些东西,烧不死。”子时三刻,风止火动。

沈青梧立于文渊阁顶层藏书塔中央,脚踏七星步罡,手中金钗已被她以舌尖血反复浸润三次。

那枚曾为母亲遗物的玉佩静静悬在胸前,内里封存的一缕残魂微微震颤——是林采薇最后的执念,也是开启“血巡使”的钥匙。

断笔盘坐在角落残碑之上,残笔横膝,闭目低诵。

他听到了纸页深处传来的呜咽——不是人声,而是千万卷伪判文书凝聚成的“文灵”,正在苏醒前的抽搐。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来了……它们知道自己要死了。”

而沈青梧已不再犹豫。

她抬手,将金钗刺入左手腕内侧,鲜血如线般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逆旋的符纹。

血珠未落地,便被魂契牵引,化作一道猩红篆印——焚!

刹那间,天地静了一瞬。

紧接着,整座藏书塔自底层开始嗡鸣震颤。

那些密密麻麻收拢在紫檀木架上的《墨刑法典》《归心录》《罪籍纂要》等禁书,边缘竟无火自燃,冒出缕缕黑烟,如同被无形之口啃噬。

焦臭弥漫,字迹扭曲,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纸中挣扎嘶喊。

“成了。”断笔睁开眼,声音沙哑,“你用的是‘血契引真火’,烧的不是纸,是律外之法。”

沈青梧喘息粗重,额角冷汗滑落。

每一次动用血巡使之力,都像是把灵魂撕开一条口子。

此刻她能清晰感觉到,契约书正贴着心口剧烈发烫,仿佛有人在背后窥视、篡改。

她猛地掀开随身携带的冥途契书。

原本由地府烙印、铁律森严的契约条文,此刻竟多出一行极细的小字,藏于第七律末尾空白处,墨色暗紫如淤血:

沈青梧,当诛。

她盯着那四个字,忽然笑了。

笑声很轻,却带着彻骨寒意,连断笔都不由一颤。

“你们竟敢改我的判词?”她指尖抚过那行字,眼中血丝密布,“文字定生死?好啊……那我今日就让这死字,先落在你们头上!”

话音未落,塔外骤然传来沉重脚步与铠甲碰撞之声。

“住手!这是国之律令!”一声暴喝撕裂夜空。

严阁老披着重甲亲率羽林卫冲入塔底,须发皆张,双目赤红。

他手中握着一枚青铜印玺,正是“万笔归心阵”主控法器。

身后数十名执笔监吏高举符板,口中齐诵镇压咒言,试图压制火势。

可火焰不灭反炽。

第一层书架轰然倒塌,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宫城西隅。

一本本伪典在火中翻卷哀鸣,有的甚至发出类似孩童啼哭的声音。

沈青梧缓缓转身,素衣猎猎,血痕斑斑。

她站在烈焰与黑暗交界处,宛如从冥河走出的审判者。

“严大人,”她冷冷开口,声音穿透火浪,“你说这是律令?那你告诉我——这些纸上写的,是真相,还是权力?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命,还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严阁老怒极,举起印玺怒吼:“妖女惑众!妄毁祖制,天地不容!”

“祖制?”沈青梧冷笑,抬手指天,“百年前那位疯学士,就是打着‘祖制不可违’的旗号,写下第一道伪判,将三千无辜学子钉死在‘谋逆册’上。地府降罚,书院成墟,可你们呢?不过是拾其残渣,披上忠臣外衣,继续用笔杀人罢了。”

她一步步走下阶梯,每一步落下,火焰便向四周蔓延一分。

“今日我焚的,不是书。”

“是我替你们还的债。”

最后一字落下,第三层藏书塔猛然爆燃!

可就在烈焰吞没最后一排书架的瞬间——

灰烬飘散中,竟有字迹缓缓浮现,一笔一划,重新凝成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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