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城内的靖难军首领得知兵变的消息后,慌了神。他一边下令关闭城门,组织卫兵防守,一边派人去周边据点调兵,想要镇压兵变。然而,周边据点的将领要么与赵督军有牵连,不敢出兵;要么同情兵变士兵,按兵不动。湖州城,瞬间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兵变士兵很快就冲到了湖州城下。李刚让人架起梯子,想要攻城。城上的卫兵虽然放箭射击,但很多人都心不在焉,甚至有几个卫兵偷偷放下弓箭,加入了兵变队伍。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就被兵变士兵攻破,他们蜂拥而入,朝着粮仓和将领府邸冲去。
粮仓被打开后,士兵们争先恐后地抢粮,场面一片混乱。一些士兵还趁机抢劫了城中的商铺,湖州城顿时陷入了无政府状态。靖难军首领躲在府衙内,看着外面混乱的景象,悔恨不已——他要是早点解决粮食问题,要是没有纵容赵督军,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湖州兵变的消息,通过暗影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黑石城。此时,凌风正在格物局查看孙墨匠试制的短管霰弹枪样品。听到消息后,他放下手中的枪,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平静地问:“兵变规模有多大?主要首领是谁?靖难军主力的动向如何?”
暗影统领回道:“回城主,目前约有四五千人参与兵变,首领是底层军官李刚。靖难军主力大多在周边据点,态度暧昧,暂无增援湖州的迹象。城中混乱不堪,粮仓被抢,部分将领府邸被烧,靖难军首领被困府衙,无力控制局势。”
“四五千人……乌合之众罢了。”凌风评价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们没有统一的指挥,也没有明确的目标,抢到粮食后,用不了多久就会内讧。但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当即下令:“第一,陈大疤的水师加强对湖州出海口的封锁,严禁任何船只进出,防止靖难军首领逃跑或外部势力介入;第二,韩冲的骑兵营前出至黑石城与湖州的边境,做出威慑姿态,防止兵变队伍或靖难军残部窜入咱们的控制区;第三,暗影加大情报收集,密切关注兵变队伍的动向、靖难军主力的反应,以及扬州盐商是否有动作;第四,让咱们在湖州的暗线,尝试接触李刚等兵变首领,表面上‘支持’他们‘讨贪腐’,实则引导他们继续与靖难军主力对抗,消耗双方实力。”
“另外,”凌风补充道,“老拐叔,准备一批粮食和药品,伪装成‘民间援助’,通过咱们的商队送到湖州外围。一方面可以收买民心,另一方面也能让兵变队伍和靖难军主力都觉得咱们‘中立’,不会过早对咱们产生敌意。”
老拐点头应道:“城主考虑周全!我这就去准备,保证粮食和药品尽快送到。”
众将领命后,立刻分头行动。陈大疤接到命令后,带着“破浪三号”和三艘快船,迅速封锁了湖州出海口,任何试图进出的船只都被拦下检查;韩冲则率领三千轻骑,赶到边境,在要道上设立关卡,严密监控过往人员和队伍;暗影的探子在湖州城内四处活动,收集情报,同时暗线开始接触李刚,用“提供情报”“帮助联络其他不满将领”等方式,逐步影响李刚的决策。
湖州城内,兵变队伍在抢完粮仓后,果然出现了内讧。李刚想继续攻打府衙,抓住靖难军首领,另立旗号;而其他几个军官则想带着粮食离开湖州,各自占山为王。双方争吵不休,甚至拔刀相向,队伍很快就分成了几派,互相牵制。
靖难军首领见状,趁机派人联系周边据点的将领,许诺“平定兵变后重赏”,终于说服了两支队伍前来增援。然而,这两支队伍刚到湖州城外,就遭到了李刚派的伏击——李刚通过黑石城暗线得知了增援消息,提前设下埋伏,打了增援队伍一个措手不及。
增援队伍大败而回,靖难军首领彻底陷入绝望。他知道,湖州城已经保不住了,自己要么被兵变士兵抓住,要么就得弃城逃跑。但出海口被黑石城水师封锁,陆路被韩冲的骑兵监控,他根本无处可逃。
黑石城,凌风站在城主府的高处,望着南方的方向。他知道,湖州的混乱还会持续一段时间,靖难军的实力会在这场内乱中大幅削弱。而黑石城,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靖难军彻底分裂、无力抵抗时,再出手收拾残局,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个南方的心头之患。
此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黑石城的街道上,百姓们悠闲地散步、交谈,脸上满是安宁。凌风知道,这份安宁来之不易,是无数士兵用鲜血换来的。他必须更加谨慎,稳步推进战略,才能让黑石城在这乱世之中,长久地繁荣下去。
湖州的乱局,是靖难军衰落的开始,也是黑石城向南拓展的契机。凌风的目光,已经越过湖州,投向了更广阔的南方大地。属于黑石城的时代,正在一步步到来。
湖州城内的混乱像泼在热锅里的油,越搅越烈。兵变士兵抢完粮仓后,原本拧成一股的绳子瞬间散了——李刚攥着从靖难军将领府里搜出的鎏金腰带,站在街心高喊“趁势拿下府衙,咱们说了算”,可他身边的几个军官却各怀鬼胎:王二麻子揣着抢来的银锭,想带着心腹往城外跑,找个山头当山大王;赵老憨守着半车绸缎,琢磨着怎么运去邻县卖掉换钱;还有几个刚从普通士兵提拔上来的,吓得躲在客栈里,生怕靖难军主力回来算账。
黑石城的暗线老周,此刻正混在乱兵堆里,假装帮李刚清点“战利品”。他偷偷拽了拽李刚的袖子,压低声音说:“李头领,刚才我听王二麻子说,要把抢来的粮食运走,还说您想独吞功劳——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他拆台啊!”
李刚本就对王二麻子私藏银锭不满,一听这话,火立马上来了。他提着刀就冲进王二麻子的住处,正好撞见对方在打包银锭,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差点动手。老周又趁机跑到赵老憨那边,故意叹气道:“赵哥,你说李头领也是,刚占了城西就想当老大,听说他要把绸缎都充公,哪还有咱们的份?”
赵老憨一听急了,赶紧召集自己的人,守着绸缎车不放。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原本能凑出四千多人的兵变队伍,硬生生分成了三拨,互相提防着,谁也没心思去攻府衙。
被困在府衙里的靖难军首领周通,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他派出去求援的五拨人,回来的只有一个断了胳膊的亲兵,说外围据点的将领要么按兵不动,要么被乱兵拦了回来。府衙里的五百亲兵,大多是临时凑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有几个甚至偷偷把铠甲脱了,想混在百姓里逃跑。
“大人,外面有人送来了封信。”一个卫兵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跑进来。周通拆开一看,上面是黑石城韩冲的字迹:“若开城降,保你性命,予你田宅;若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周通盯着信看了半天,手指都在发抖。他知道自己没别的选择了——继续守着,要么被乱兵杀了,要么饿死;投降,至少还能活下来。他抹了把脸,对卫兵说:“传我命令,放下武器,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