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歧这趟在周国待了快一个星期,萧渡等的愈发焦躁,于是两封书信在某个晚上被人快马加鞭的送了过去,此时安和公主正拉着自己的兄长鉴赏国库里的那些好东西。
“安和公主,宁国有信来报。”
两封书信被太监低头呈了上来,书信上明晃晃的“周歧亲启”和“安和启”,安和接过那两封信,摆了摆手那太监就退了出去。
周歧打开信封,入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已经一个礼拜了是不打算回来了吗?!”,周歧手一抖,眉头直跳,都能想象到帝王当时写下这句话时凶巴巴的语气。
而安和那封信就格外客套,先是问了周歧的近况,又表明两国现在的关系,在结尾处居然提出两国应当亲上加亲结同盟之好,等安和全部看完,也明白了萧渡的意思。
意思是时间差不多了快点把周歧给他送回去。
最好是以和亲的方式送回去,而周歧就是那个要被派去和亲的“冤种”,这样他就被萧渡完完全全、各种身份上来说都占有了。
而安和作为附属国的主事人,看了一眼周歧后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想着上次自己作为公主被派去和亲,这次宁国那边主动提出要和亲的要求,可不能再吃嫁人这破亏了。
“哥,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建议,你想不想听?”安和笑的莫名开心,周歧看她那样直觉她要整人。
安和凑近周歧耳边,把自己的计划给他讲了一遍,听的周歧嘴角都有些抽搐:“你确定你这样,等见面他不会揍你一顿?”
“哥哥哥,到时候你护着点我不就得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那样的场面了。”
安和干起坏事来可不嫌累,当天晚上就把信给萧渡回了过去,萧渡看着信上那句:“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你求娶我皇兄可不求嫁,真想结同盟之好的话,不如你们那边明日就派个公主过来和亲?”
书信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萧渡一看就知道是周歧写的。
“陛下,我愿意迎娶宁国公主。”
这行小字旁边还画了一条墨水小蛇,萧渡翻来覆去的把这样子看了个遍,哪能猜不到这怕是安和起了坏主意拉着周歧一起干的。
萧渡直接被气笑,喊了徐福就让他连夜筹备公主嫁娶相关需要的东西,徐福听的直纳闷,心想着是哪个公主这么着急需要嫁人,神色带着困惑问到:“这,陛下,老奴想问问,是为哪位公主筹备的?”
“管她哪位公主,随便捏个名号出来,明日之前必须给我全部弄好。”
萧渡斜睨了一眼徐福,徐福低下头不敢再问,连忙去找人准备了东西。
周国那边准备的也锣鼓喧天,那些老百姓日子平淡惯了,难得出了点喜事,第二天一大早,皇宫里的旨意刚下达没多久,家家户户就都挂上了红绸,一眼望过去热闹非凡。
徐福终于知道是哪位“公主”要嫁人了,他看着眼前穿着新娘服饰的帝王,沉默着不敢说话,一旁的宫女还在给他挽着发鬓,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一个个耳观鼻口观心不敢多说什么。
帝王闭目养神,表情冷硬,但压不住脸的漂亮,即使臭着一张脸,这么一装扮下来也是漂亮的不得了。
很快宁国的和亲队列就朝着周国进发,这桩婚事太过于着急仓促,等马车都离开了宁国,宁国那些大臣一个个都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公主被派去了和亲。
徐福也乔装打扮着跟着去了,毕竟天子出行,说到底萧渡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萧渡在马车里坐着,头上盖着红色的喜帕,昨夜还有被周歧那句话逗弄造成的羞恼,想着见了面一定要把周歧按着亲,好好欺负欺负他把这恶搞给报复回去,眼下却异常紧张,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位公主要嫁作周歧了一样。
宁国派来的护送队列长长一条,沿途路上撒着喜糖钱币,惹得那些老百姓前往争抢,一双素白的手拨开马车的帘头,外面的人依稀能看的里面的公主凤冠霞帔,光是从那双手就能看出来必然是美的不得了的。
等到了周国皇城,周歧早就远远等着了。
等萧渡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周国那些宫女太监惊讶于宁国派来和亲的公主身量居然如此高大,和周歧站在一起不相上下。
周歧伸出手扶住萧渡,在宽大喜服袖袍的遮盖下,萧渡不声不响的捏了捏周歧的手,又十指交握着,碍于喜帕的遮盖,萧渡只能看到周歧身上同样繁复的喜服,和他穿的一样,都绣着漂亮的金线。
两人进了皇城,由于周歧上无母妃父君,萧渡身份上又贵为一国之君,两人只跪拜了天地,双双对着拜完就被送进了洞房。
卧室里烛火明艳又摇曳,暖红的灯光打在萧渡身上,他坐在床边,多少有些紧张的等着周歧过来,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门“嘎吱”一声,很快又被关上。
熟悉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然后来人站定在他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他头上的喜帕,于是视线终于恢复清明。
萧渡这张脸未施粉黛,眼睛却多情的望着周歧,他抬手勾住周歧的腰封,周歧顺势弯下腰,许久不见的两人见了面就开始亲吻着,萧渡格外的霸道,亲着周歧就想把他往床上按。
还没等实施行动,就被周歧用了点力气捂住嘴:“等会,陛下,合卺酒还没喝。”
周歧拿过桌子上的合卺酒,却也不和他交握着手喝,一杯酒闷进嘴里就吻住了萧渡,萧渡被他难得主动亲的脑袋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直接忘记了刚刚自己要干的事情。
红帐被放下,两人身上的喜服在床边堆叠了一地,周歧身上尚还有最后一套衣服,反观躺在床上眼尾泛红的萧渡,浑身上下几乎都被扒了个精光,抬手就勾着周歧想要接吻。
等身下传来冰凉的触感,萧渡脑袋才恢复清明,他看向周歧手里亮晶晶的东西,又看向一旁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盒瓷瓶,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想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