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下巴：“把头，当时你在电话里面说要确认一些东西，是什么？”
“魏老爷的传说，正史并没有记载，所以我去了廊坊和苏家坨镇，查阅了当地的地方志，走访了当地的村民，我也确实看到了村民家里供着的魏老爷像，所以我才相信传说有可能是真的。”
猴子突然“啧”了一声：“把头，意思是他们要和我们合作咯？还是说只是想让你帮忙找墓？”
“合作，五五分成。”
我举手：“把头，我有个问题，‘夹喇嘛’是什么意思，还有那‘老斑鸠’怕他们分走他的心中所想之物，心中所想之物是什么？”
把头解释：“‘夹喇嘛’，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叫人’，打不过就‘叫人’，当然，人家可不会白给你干活，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至于老斑鸠心中所想之物，除了陪葬品，最重要的是‘仙丹’。”
听到“仙丹”二字，我和猴子愣住了，猴子开口：“仙丹？吃了能长生不老吗？”
把头摆摆手：“你当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面炼出来的仙丹啊，仙丹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现实是否真的存在，谁都不知道，传言这仙丹吃了能百毒不侵，延年益寿。”
我开口道：“把头，您这意思是，那‘老斑鸠’就是不想别人和他一起分仙丹呗？那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帮忙？万一那古墓里真有仙丹，但是只有一粒怎么办？”
把头道：“不是我吹牛逼，我林天明都找不到的墓，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至于那仙丹，压根就是骗人的，要真有，而且只有一粒……”
他突然挠了挠头：“算了，真有再说吧，现在聊这些没意义。”
他突然严肃起来：“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先不说我们是南派，他们是北派，南北两派向来水火不容，更别说合作，但现在既然已经合作了，记住一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闻言，我和猴子同时点头。
猴子突然捏着下巴：“把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在找那黑冰窟的时候，意外发现那个田维村的‘吉壤’？”
他搓了搓手：“好歹也是个国民党保安司令呢？肯定油水不少。”
把头摆了摆手：“想多了，人家压根就没用那块地。”
猴子挠头：“那这钱不是白花了？”
我瞥了他一眼：“你没听把头说？这是个‘豹窝’！”
猴子挠头：“啥是‘豹窝’，不懂，是‘豹子窝’吗？”
把头摇头：“‘豹窝’在民俗中象征凶煞之地，本质是对土地属性的否定。梁百万试图以‘凤凰’祥瑞之名镇压‘豹’凶煞的负面意象，但单纯改名，即使取‘凤凰’这个吉名，也无法消除原有的民俗忌讳，尤其涉及墓葬这种关乎家族命运的大事。他耗费百银刻石，意在通过公共标识宣示地名变更，强化‘吉地’认知。但这更多是挽回家族声誉，要避免被嘲购凶地，而非为继续使用土地。因为民国时期民间风水观的权威性，尤其涉及墓葬，‘凶地’标签一旦形成极难逆转，官员阶层更忌讳舆论风险，不可能冒险继续使用。”闻言，我和猴子同时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自咋舌：“其实我一开始也以为‘豹窝’是‘豹子窝’的意思，差点出洋相……”
把头突然皱眉：“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来这么快的？我记得坐火车去起码得一天吧？老烟枪他们坐火车估计都要晚上才能到。”
闻言，我和猴子对视一眼，我嘿嘿笑：“把头，你忘了，小芸那不是有直升机吗？”
把头突然笑了：“私人直升机都能借你用，你俩现在怕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吧？”
我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摆手：“把头，瞧你说的，不是朋友关系还能是啥？”
没等他回话，我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把头，你说的那伙人呢？难道已经上山了？”
他摇摇头：“早上出去了，说是随便逛逛，看看有没有啥需要买的。”
他又指了指隔壁：“他们就住306房。”
“我就说把头怎么知道306有人住了，原来如此。”
他点点头：“等烟枪他们到了，今晚就进山。另外，关于这次出货的钱……”
“滴滴滴！”我赶紧摸手机，解锁一看，并不是我的电话。
猴子也举起手机：“也不是我的。”
那只能是把头的电话了。
他在内衣兜里摸了摸，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问：“咋了把头？谁打来的？”
他把手机给我们看，来电方赫然是哑巴两个字！
猴子直接跳起来：“我靠！哑巴老哥的电话，这老哥失踪有一周了吧？时隔多日，终于想起我们来了，肯定是知道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好混，这才想起要拥抱组织了！”
我把猴子推到一边：“去去去，一边去，哑巴才不是这种人。”
我又转向把头：“把头，快接啊，这可是哑巴的电话啊！”
“他不是哑巴。”
闻言，我和猴子瞬间愣住了，我不解：“把头，您这话什么意思？不是哑巴还能是谁？”
他摇摇头：“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他？我以为你和他关系比较好，应该比我更懂他才对。”他说着就按下了接听键。
本来我心里想的是，电话接通，先给哑巴来一番狂轰滥炸，指责他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像小孩一样玩失踪，还让我们这么担心。但是现在听把头这么一说，我有点犹豫了，是我不懂哑巴吗？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真正的哑巴不会主动给我们打电话？
猴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随着电话被接通，想象中哑巴的声音并没有响起。
谁都没有先开口，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十几秒后，把头率先开口：“说吧，你是谁？哑巴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他现在在哪儿？”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那声音给人一种很不真切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原来他叫哑巴啊，但我感觉他挺能说的嘛，一个劲的念叨要去‘寒渊水牢’，要去‘寒渊水牢’的。”
闻言，三人对视一眼，皆一脸震惊。
我记得好像在哪个地方听到过这个词，没错！就是之前把头和姜云聊到的‘寒渊水牢’！我没记错的话‘寒渊水牢’在‘三清教’！那么问题来了，哑巴为什么会去三清教？
没等我们回话，男人突然“咯咯”笑起来：“他的手机里面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叫林把头，一个叫天牛，我当时就在纳闷，林把头？倒斗界这么多姓林的把头，究竟是哪个林把头？”
他突然敛了笑意：“现在看来，你就是‘鹰眼’林天明吧？我听说过你，江湖上挺有名，听说就没有你找不到的墓。”
把头突然冷笑一声：“要比名声，恐怕你‘无面生’的名气更胜一筹吧？”
男人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你认识我？”声音略显震惊。
“‘三清教’的副教主谁不认识？”
把头突然改口：“哦，对了，常教主死了，你现在应该是正教主了吧？当然，我说这句话是建立在常万山已死的基础上。”
男人冷哼一声：“林把头，你什么意思？常教主的死讯早在十几年前就传遍江湖了，难道还能诈尸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