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般的浪潮终有平息之时。
顾衡顾及苏妩是初次，虽被药物和她罕见的主动撩拨得难以自持，却在一次尽兴后，强压下仍未餍足的渴望，克制地停了下来。
怀中的小女人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晕，长睫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呼吸微弱而急促，显然是累极了，也羞极了，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在他汗湿的胸膛前，不肯抬头。
顾衡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泛起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疼惜。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平复呼吸。
待两人的心跳都渐渐趋于平稳，他这才抱起浑身绵软无力的她，走向浴室。
这一次的共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水流温热舒缓，他的动作极致温柔，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怜惜，仔细地帮她清洗，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苏妩全程闭着眼，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布，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透露出她内心的羞窘。
清洗干净，他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她包裹好，抱回床上。床单早已被体贴的佣人换过，干燥而舒适。
他将她塞进被窝，自己也躺了进去，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捞回怀里，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肌肤相贴，温暖而安心。
“睡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饱食后的沙哑与慵懒。
苏妩早已筋疲力尽，鼻尖萦绕着他令人安心的气息，几乎是瞬间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顾衡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肿的唇瓣，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平静。他收紧了手臂，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无梦好眠。
……
翌日，苏妩是在阳光和男人专注的凝视中醒来的。
一睁开眼，就撞入顾衡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他早已醒来，正用手支着头，侧躺着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昨晚那些火热而羞人的记忆瞬间回笼，苏妩的脸“轰”地一下爆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拉起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顾衡的动作更快，他伸手轻轻按住了被角，阻止了她的鸵鸟行为。他的目光落在她布满暧昧红痕的锁骨上，眸色深了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戏谑：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晚……可是热情得很。”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敏感的耳廓，成功地看到那小巧的耳垂瞬间变得红透。
苏妩羞得无地自容，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懊恼：“我……我那是……是因为……”
“因为药效？”顾衡挑眉，故意逗她，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我看……不全是吧？”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药效发作前，她就已经主动亲了上来，还把他推倒了……
苏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索性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声：“……不许说了！”
看着她这副羞愤欲死的可爱模样，顾衡胸腔震动，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他不再逗她，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抱紧，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好，不说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纵容和宠溺，“我的小狐狸，怎么样都好。”
无论是昨晚的大胆热情，还是此刻的害羞可人，都让他爱不释手。
苏妩在他怀里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和温柔，心里的羞窘渐渐被甜蜜取代。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重新埋回他温暖的胸膛，小声嘟囔：
“……那你也不准笑话我。”
“嗯，不笑话。”顾衡从善如流地应着，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抚，享受着这清晨的温存。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腻的玫瑰香气，诉说着昨夜的缱绻与当下的温情。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榻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两人又在被窝里耳鬓厮磨、温存了好一会儿，直到苏妩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噜”一声轻响。
顾衡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震得她耳膜发麻，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
“饿了？”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嗯……”苏妩把脸埋得更深，小声承认。
“起来洗漱吃饭。”顾衡说着，却没有立刻放开她，而是就着相拥的姿势，连人带被子一起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苏妩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这种无论去哪里都被他抱来抱去的习惯，她似乎也开始渐渐习惯了。
浴室里，牙膏已经挤好，并排放在漱口杯上。顾衡自己先快速刷了牙，然后便靠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正认真刷牙的苏妩。他的目光专注而直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和满足，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含着满嘴泡沫，含糊地嘟囔：“……你别老是看着我呀。”
“我的，为什么不能看？”顾衡理直气壮，伸手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成功看到她缩了缩脖子。
洗漱完毕，他又自然而然地拿起梳子，虽然动作依旧有些生硬，却比之前熟练了不少，小心地帮她梳理着那一头浓密微卷的长发，试图把它们理顺。
换衣服时，苏妩本想自己来，却被顾衡接手。他从衣帽间拿出一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连衣裙，亲自帮她穿上，拉好背后的拉链，动作专注得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工作。期间指尖偶尔滑过她背部的肌肤，引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直到确认她穿戴整齐，连头发都服帖了，顾衡才牵起她的手：“走吧。”
楼下餐厅，早餐早已备好，依旧是精致丰盛。落座后，顾衡的习惯依旧没变——他会将自己觉得好吃的，或者她多看了一眼的点心，自然地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苏妩小口吃着煎蛋，用勺子舀了一颗饱满的虾饺，小心翼翼地放到他面前的骨碟里，然后迅速低下头，假装专心喝粥，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着他的反应。
顾衡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个突然出现的虾饺上，又抬眸看向对面那个耳根微红、故作镇定的小女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起那个虾饺，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苏妩的心里瞬间像是炸开了一小朵烟花，甜滋滋的。她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明媚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顾衡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眼底的冰雪仿佛彻底融化，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大幅度的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他伸出手，越过餐桌，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一点不小心沾到的果酱。
“慢点吃。”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餐厅，将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一种无声流淌的温情脉脉。
昨夜的疯狂与亲密，似乎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自然、更加亲昵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