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煤炉上的水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顾衡反手锁上门，苏妩弯腰去解布鞋的搭扣，却被他突然从身后一把抱起，整个人被抵在了门板上。
“顾……顾衡！”她惊呼一声，手里的教案本啪嗒掉在地上。
他的鼻尖蹭过她耳后的敏感处，呼吸灼热：“今天有人叫我顾师傅。”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机油味的工装布料摩挲着她的脸颊。
苏妩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料：“李、李老师他们都这么叫……”
话未说完，唇就被堵住。这个吻带着水果糖的甜味和压抑了一天的渴望，顾衡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苏妩的脚尖绷直，悬空的小腿无意识地蹭过他的工装裤。
煤炉上的水壶突然尖锐地啸叫起来。
顾衡皱眉，却仍抱着她不松手。苏妩喘着气推他：“水、水开了……”
“不管它。”他又咬了下她的下唇，却还是单手抱着她走到煤炉前，干脆利落地把火关掉。沸腾的水壶渐渐安静下来，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昏暗的灯光下，顾衡把她放在床沿，自己单膝跪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白天被白袜子包裹的脚此刻微微泛着粉，他拇指在凸起的踝骨上摩挲：“站了一天，疼不疼？”
苏妩摇头，却在他突然俯身吻在脚背上时浑身一颤。温热的唇顺着脚踝往上，在敏感的腿内侧留下一串细碎的触感。她揪住红绸被面，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
“你……你还没吃饭……”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顾衡抬头，眸色深得吓人，手上却慢条斯理地解着工装扣子：“现在想吃别的。”
煤油灯被碰翻的前一刻，顾衡及时伸手扶住。晃动的光影里，苏妩的浅粉色衬衫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他低头在那处轻咬，听到她小猫似的呜咽。
“今天教了什么？”他故意问，手指却钻进衬衫下摆，在腰窝处画圈。
苏妩脑子发懵：“小、小蝌蚪找妈妈……”
顾衡低笑，吻着她泛红的眼角：“那苏老师教教我……”
窗外突然传来隔壁夫妻的争吵声，紧接着是搪瓷盆摔在地上的脆响。两人同时顿住，苏妩羞得把脸埋进他胸膛，顾衡喉结滚动，最终只是紧紧抱住她，发出一声克制的叹息。
等到邻里安静下来，顾衡已经打来热水，拧了毛巾给她擦脸。苏妩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他赤着上身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教案，结实的后背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过来。”她突然小声说。
顾衡刚走近，就被她往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白天那个红苹果，已经被洗得发亮。
“给你留的。”她眼睛湿漉漉的，“车间里…...是不是很累？”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把苹果放在床头，俯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苏妩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又快又重。
“抱会儿。”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就抱会儿。”
煤油灯渐渐暗下去，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红绸被面上投下一道银色的细线。两颗没吃完的苹果在床头散发着甜香，而相拥的体温，比秋夜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