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攻伐。
负隅顽抗者格杀,弃械投降者捆缚。
称霸一时的金角岭,覆灭。
......
三日后,十八里铺坊市。
往日喧嚣的匪市,此刻有些冷清。
许多土匪早已逃离,剩下的多是些无处可去或打探消息之人。
坊市中央的空地上,陈大全负手而立。
身后站着恭谨的羊头婆、面色复杂的银角岭降将,以及被捆的金角岭几个头目。
四周,稀稀拉拉围了不少土匪,皆屏息凝神,望着场中。
陈大全清清嗓子,朗声道:
“在下占领此地,非为杀伐,实为整肃秩序,予众生路!”
“自此往后,这十八里铺,归我管辖,旧日规矩,一概作废!”
“陈某的规矩,只有一条:安分守己者,可在此讨生活...”
金角岭几名顽抗的头目人头落地。
鲜血喷溅,染红地面,匪群中发出一片惊呼。
陈大全语气放缓:“这百里山岭,归顺者,既往不咎,我会给尔等寻活路。”
“冥顽不灵者,金角岭便是例子!”
“何去何从,尔等自决!”
恩威并施,杀鸡儆猴,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山岭地域。
大小山寨,纷纷掂量起自己的分量。
陈大全并未立刻继续征讨,而是坐镇十八里铺,着手整编降兵,清点缴获。
缴获的兵甲物资堆积如小山,粮草金银无算。
他特意将一批上好兵器和部分粮草赏赐给羊头婆。
羊头婆感激,她见陈大全并非刻薄寡恩之人,忠诚之心更甚。
她主动请缨,借往日人脉,前往与她有旧的山寨游说。
陈大全的雷霆手段早已传开。
如今又有羊头婆现身,陈述归顺的好处与抵抗的下场。
不过数日,就有四五家山寨派人来到十八里铺,表示愿归顺“天雷仙公”麾下!
......
月余时光,弹指而过。
陈大全坐镇十八里铺,运筹帷幄。
归顺的土匪,慑于“天雷”之威,纷纷奔走效命。
大军所到,顽抗之寨或闻风而降,或顷刻覆灭。
百里山岭,大半已插上“陈”字旗号。
然而剩余的势力,眼见陈大全吞并之势如火燎原,惊惧之下,摒弃前嫌,歃血为盟。
他们纠合部众,欲做困兽之斗。
一时间,竟也聚起数千乌合之众,号称“联保义军”,屯于一片开阔荒野,扬言要与“天雷妖人”决一死战。
是夜,旷野之上。
联军营地篝火如星,人喧马嘶,看似声势浩大,实则透着一股外强中干的惶惑。
与之相隔数里,陈大全军寨连绵,灯火通明,秩序井然,肃杀气息弥漫。
中军大帐内,灯火明亮。
陈大全踞坐主位,麾下心腹如牛爱花、梁清平、驴大宝。
以及新近归顺的羊头婆、银角岭降将等皆肃立听令。
“探马来报,贼联军约四千众,器械杂乱,号令不一,然困兽之斗,不可不防。”
梁清平指着舆图,分析敌情。
“其主营设于此处,两翼薄弱。明日决战,我军当以正合,以奇胜...”
陈大全听的摇摇欲睡,但碍于主将威严,不得不强忍着。
一番部署后,诸将皆领命。
走出大帐,羊头婆及其子等人,面露忧色。
他们从未打过数千人规模的野战,心中不免打鼓。
羊头婆悄悄拉住梁清平,低声问道:
“梁先生,老身斗胆一问...”
“这两日,常闻营后偏僻处传来‘嘭’‘嘭’闷响,雷声更为沉浑。”
“可是主公又在修练何种神通妙法?”
那声响让她这老江湖都寝食难安。
梁清平闻言,神秘一笑,抚慰道:
“婆婆不必忧心,主公自有破敌妙策,明日阵前,便可见分晓。”
“届时,我等只管摇旗呐喊,收拾残局便可。”
他虽不知具体为何物,但早已见怪不怪,信心十足。
羊头婆将信将疑,惴惴退下。
帐内,陈大全心念微动,沉入系统商城中。
三日前,他将搜刮各寨所得金银,充值100万两,将系统升至14级。
终于得到了“炮”!
虽然只是迫击炮,但小炮也是炮啊!
终于有种远距离,“大”杀伤的热武器了。
【迫击炮:35两,炮弹8发:16两,墨镜:10文】
另外,此次抽奖运气极好,还获得了震爆弹。
迫击炮乃轻型曲射步兵炮,射程可达数里,炮弹由炮口装入,依靠自身重量滑落击发,射速快,弹道弯曲,可逾越障碍轰击后方目标!
在这纯冷兵器的时代,此物的出现,无异于神明降下,是真正意义上的降维打击!
其物理摧毁能力与射程,是陈大全当下最强的依仗!
这两日,陈大全秘密划出一片禁区。
他亲自挑选了数十名可靠的特战士兵,练习迫击炮操作。
好在迫击炮结构相对简单,商城内又有图文说明。
在陈大全的指导下,士兵很快掌握了射击要领。
那“嘭”“嘭”的试射声,便是源于此处。
“嘿嘿,明日便让这群土匪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理只在炮火覆盖范围之内’!”
陈大全抚摸着炮管,嘴角勾起弧度。
......
翌日,两军于旷野之上列阵对峙。
联军一方,乌泱泱一片,人数虽众,却阵型松散。
喽啰们手持刀枪斧叉,衣着五花八门,甚至有人穿着抢来的女人衣裳。
他们大多面色惶恐,全无精锐之气。
远远望去,一片花花绿绿、病病恹恹,看的陈大全都有些“心疼”了。
这他娘混的也太惨了!
阵前,几个自称“盟主”、“大王”的匪首,强装镇定,驱马出阵。
一个豹头环眼的汉子,挥舞着骨朵锤,大声喝骂起来:
“陈霸天!你这妖人!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等在此落草,逍遥快活,碍着你什么事了?”
“我看你是山魈变的妖怪...”
“有本事真刀干一场!弄些霹雳啪啦的响动吓唬谁呢!”
叽里呱啦的,骂的毫无气势,陈大全都没生气。
他懒得亲自出口。
几个新归顺,急于表现的头目跳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扯开嗓子回骂:
“呔!撮鸟!敢骂我家仙公...”
“等会儿天雷降下,把尔等轰成碎渣!老婆改嫁,孩子跟别人姓!”
骂的粗俗,却富土匪特色,颇为好笑。
没过多久,骂阵停息。
随后一声呼喝,所谓的联军开始冲阵。
烟尘滚滚,声势倒也骇人。
陈大全军中,不少新附之卒面露紧张,下意识握紧了兵器。
羊头婆更是紧盯冲来的人潮,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