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俘虏指认,三位当家被从死人堆里扒了出来。
只是...情况不怎么妙。
老大郑天雄,半边身子被炸没了,就剩两条腿还算完整。
老二江威,额头开了个洞,脸上还凝固着惊怒交加的表情,看来是被狙了。
老三肖望举...嗯?这货果然还有气!
陈大全战前叮嘱过,老三留活口。
读书人命硬,还真给他活下来了。
此时的肖望举虽然浑身是血,脸上也被爆炸的碎片划的乱七八糟,但眼睛还睁着,透着惊恐和绝望。
陈大全从虎皮椅上走下来,蹲在肖望举面前,用根小棍戳了戳他那张花脸:
“肖军师!肖秀才!认得你陈霸霸不?”
肖望举疼的直抽冷气,看着眼前这个顶着粪瓢的怪人,心中苦涩。
他哆嗦着嘴唇,声音颤抖:“妖...人妖...你..你不得好死...”
陈大全愣住了,脸上满是阴霾。
尼玛!这厮骂人也太脏了!还不如秃秃魔呢。
“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陈大全愤怒的拿小棍捅肖望举的鼻孔。
一孔不解恨,再来一根。
直到肖望举开始翻白眼,才被半仙拦住。
陈大全嫌弃的将棍戳到肖望举嘴里,调侃道:
“啧啧!你看你,读一肚子圣贤书,结果跑来当土匪,丢不丢脸?
再看看我们仙政委,同样是秀才,跟着老子干革命,前途无量!”
选择大于努力啊!”
旁边的半仙立刻挺直腰板,捋了捋下巴,一脸吾辈楷模的表情。
肖望举:“......”
他呸的一口吐出木棍。
“你...果然是...是人妖,说话奇怪...”
陈大全脸一沉。
罢了,言语无法填平认知的鸿沟,沉默不是妥协,是对自己的尊重。
问话要紧。
“行了,废话少说。”
“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
告诉我,山寨的钱粮,除了库房那些,还有没有藏私的地方?
比如...密室啊,小金库啊?说出来,饶你不死,还给你找大夫治伤。
老子再给你批个编制,以后干保洁扫厕所,也算再就业了!”
肖望举眼神闪烁,明显在挣扎。
这些话,前边他能听懂,可最后一句不明白啊。
“听着是许诺给老夫的好处?”他心里拿不定主意。
陈大全见他犹豫,也不急,对外面喊道:
“把‘销魂蚀骨夺命水’拿来。”
听到“销魂蚀骨夺命水”七个字,肖望举眼睛顿时瞪的溜圆。
他在土匪窝混了这么多年年,什么狠辣刑罚没见过?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穿肠烂肚的毒药,他...怕了。
一盆温热的火锅汤和几块麻布被送来。
赤红油亮的汤水荡漾着诡异的光泽,刺鼻的辛辣味扑面过来。
这是剧毒!
崩溃只在一瞬间,肖望举立马决定招供。
“我愿...”
话音未落,一块沾满汤的麻布就“啪”的糊在了他脸上。
“嗷~~~”
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破天空。
辣椒油渗进伤口,疼疼疼!
驴大宝迟疑的挠挠头:“公子,他刚才好像要说话哩。”
陈大全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你听错了。”
转头就一层一层的继续糊麻布:“让你说老子人妖...”
一刻钟后。
肖望举崩溃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脸又红又肿,像个发炎的大猴屁股。
“服不服?”陈大全语气畅快。
“服!服!霸霸我服了!”
接下来肖望举一股脑将一线岭的秘密吐了出来。
不出所料,密室、小金库、隐藏的粮库、器械库应有尽有。
包括其它一些有用没用的信息。
陈大全兴奋不已,一线岭十几年的积累,尽入自己掌中!
......
有了肖望举的投诚,陈大全的计划瞬间轻松起来。
他点出一百精兵,拉上郑天雄和江威的尸体,再带上肖望举,浩浩荡荡杀向西岭分寨。
到了地方,先展示老大老二,再由老三喊话。
分寨的土匪早就吓的不轻。
此刻看到大当家、二当家那惨兮兮的尸体,再看平日里足智多谋的三当家也成了那副德性,哪还有心思抵抗。
“我们投降!”分寨小头目焦急喊道,“开寨门!快开寨门!迎接新寨主!”
不费一枪一弹,西岭分寨,拿下!
一百多号惊魂未定的土匪被缴械押往东岭。
陈大全没上山,留下一个排驻守西岭。
紧接着,如法炮制。
带着“尸体展览团”和“特别顾问”肖望举,杀向一线关。
这一次更简单,肖望举配合的非常卖力。
“投降,我们投降!”关门吱呀呀的打开了。
一线关,轻松入手!
至此,一线岭战役,从土匪下山到东西两岭加一线关全部易主,耗时两个时辰。
陈大全以近乎零伤亡的代价,全歼长胜寨主力,收编剩余残匪,彻底掌控了这片战略要地!
一线关的关楼上。
陈大全叉着腰,眺望着北方那片更加广阔,更加混乱的大地。
寒风猎猎!
吹乱了鬓发,也吹动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他中二病发作,对着荒野大吼一声:“颤抖吧,渣渣们!”
身后,有刚刚经历血火淬炼、装备精良、士气爆棚的特战营士兵。
脚下,是扼守要冲的一线关。
自己还有丰富的钱粮和一群画风清奇小弟。
不知不觉间,自己从一个被人追杀,四处逃命的流民。
变成了占据一方的小军阀。
陈大全知道,拿下一线岭只是第一步。
在这片无法无天的混乱之地,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他需要更多的兵,更强的军队!
北三县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匪寇。
都是他潜在的兵源和经验包!
......
然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已然开始涌动。
虎尾城,城主府密室里。
一个黑衣人跪地禀报:“长胜寨一个时辰内被破,那‘粪瓢军’首领正是陈霸天,已全据一线岭...”
隐在黑影里的薛城主如雕塑一般,面如沉水,只有眼神闪烁。
同时,城中一些消息灵通的势力,不约而同的凑到了一起。
偷偷商量着什么。
而更遥远的北方,北三县深处某个偏僻营地中。
一个穿着陈旧铠甲,面容刚毅的中年人。
正看着地图上的一线岭,听着手下关于“天雷灭长胜”的离奇汇报。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能引天雷...装备古怪...”
“北三县这潭水,终于又要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