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旋说出这五个字时，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敬畏的凝重。
“此药，与其说是四阶，不如说是介于四阶与五阶之间的一个传说。其功效…嘿嘿，”他脸上露出一丝男人都懂的暧昧笑容，“据说能重塑乾元，补益坤元，简单说就是…能让男人重振雄风，且效果…惊天动地！甚至对寿元都有少许裨益。但正因如此，其炼制难度也堪称变态！”
“它对药材的年份、配伍、提纯要求苛刻到令人发指！对火候的掌控要求分毫不差！更传说炼制时需引动一丝阴阳造化之气入药，对药剂师的灵魂感知力和操控力是终极考验！失败率高达九成九！无数四阶巅峰甚至触摸到五阶门槛的药剂大师，都曾折戟沉沙！”
王凯旋看着凌辰渊，认真道：“这‘乾坤造化液’的配方，早已失传，据说只在一些极其古老的遗迹或者…某些见不得光的黑市拍卖会上，才偶尔会出现残图或孤本。你若真想找，或许可以去那些地方碰碰运气。不过，价格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危险重重。”
凌辰渊听完，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
失败率高？难度变态？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比赛项目！
他要的就是这种能绝对碾压所有对手、毫无争议夺得头名的配方！
“这‘乾坤造化液’，我要定了！”凌辰渊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王师兄，可知最近哪里有黑市或者拍卖会的消息？”
王凯旋见他心意已决，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俺倒是听说，近期在宗门往西千里外的‘黑风丛林’深处，好像有个隐秘的地下交易会，规格不低，经常流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会有你要的线索。不过那地方鱼龙混杂，没有引路人，根本找不到门路。”
他顿了顿，道：“这样，俺明天让一个信得过的朋友过来找你，他常年在那些灰色地带厮混，门路熟，让他带你去碰碰运气。”
“如此，便多谢王师兄了！”凌辰渊拱手道谢，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正事谈完，气氛又轻松下来。凌辰渊看着王凯旋那黝黑发亮的皮肤，忽然想起什么，促狭一笑，压低声音问道：“王师兄，你对这‘乾坤造化液’如此了解…莫非，你自己试过？”
“噗——！”王凯旋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黑脸似乎都有些发红（虽然看不太出来），他瞪了凌辰渊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滚蛋！俺老王天赋异禀，需要那玩意儿？俺这肤色…唉，主要是俺这独特的气质，一般的女道友她欣赏不来！懂不懂？”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几分自嘲，却也透着一丝无奈。旋即，他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摆摆手：“行了行了，酒足饭饱！俺先回去给你联系那朋友，明天让他去玄峰找你！走了走了！”
说完，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晃着肥胖的身躯迅速离开了包厢。
凌辰渊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莞尔。
这时，他才发现，满桌的菜肴，竟然已经被悟空指挥着小二，风卷残云般扫荡得差不多了！那小二还在一旁殷勤地给悟空擦着嘴。
凌辰渊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叫来掌柜结账。这一顿，足足花了他上千灵晶，不过相比今天的收获，九牛一毛而已。
结完账，带着心满意足、打着饱嗝的悟空，凌辰渊离开了醉仙居，返回玄峰。
一路上，遇到不少弟子，他们看到凌辰渊，眼神都变得无比复杂，敬畏、好奇、嫉妒兼而有之，纷纷主动让路，低声议论着今日擂台连败天珠峰高手、甚至引得韩一哲师兄亲自现身的事情。凌辰渊的名声，经过这短短一日，已然在宗门底层弟子中彻底传开。
翌日，清晨。
凌辰渊正在院内演练拳法，熟悉着突破后的力量，院门便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矮小、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看起来有些精气不足的男子。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修为似乎平平，但一双眼睛却透着几分精明的市侩气。
他看到凌辰渊，立刻挤出一个热情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拱手道：“您就是凌辰渊凌师兄吧？黑哥让我来的，我叫黄飞飞，您叫我小黄或者飞飞都行！”
凌辰渊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王师兄都跟你说了？”
“说了说了！”黄飞飞连连点头，压低声音道：“黑哥吩咐了，带您去个好地方，碰碰运气。咱们这就出发？”
“走。”凌辰渊也不废话，带上悟空，便随黄飞飞离开了宗门。
黄飞飞显然对路线极为熟悉，带着凌辰渊专走一些偏僻小径，速度颇快。一路上，他嘴巴也没停过，天南海北地瞎聊，吹嘘着自己知道的各种“内部消息”和“江湖见闻”，虽然大多听起来不太靠谱，但也让凌辰渊对宗门外的世界多了几分了解。
直到傍晚时分，两人才抵达一片雾气弥漫、瘴气隐约的古老丛林边缘——黑风丛林。
“凌师兄，咱们先歇歇脚。”黄飞飞找了块巨石坐下，解释道：“那地方要等到午夜子时才会开门，而且入场需要‘引荐帖’，我已经搞到了。现在去太早，容易惹人怀疑。”
凌辰渊颔首，在一旁静坐调息。
等待期间，他注意到黄飞飞的气色确实很差，蜡黄中透着灰白，呼吸间气息也略显虚浮，显然是纵欲过度、肾元亏损严重的表现。
黄飞飞被凌辰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主动坦白道：“凌师兄慧眼如炬…不瞒您说，小弟我…唉，早年不懂事，修炼了些偏门采补功法，又…又贪恋红尘，这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现在…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看了好多药师，吃了不少药，都没啥大用…”
他脸上露出男人最大的痛苦和悲哀，唉声叹气道：“不瞒您说，我这次答应黑哥来给您带路，也是存了点私心。听说您…您是要去找那‘乾坤造化液’的配方？”
凌辰渊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又如何？”
黄飞飞顿时激动起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凌辰渊的胳膊，恳求道：“凌师兄！凌大师！您要是真能搞到那配方，求您…求您炼成之后，无论如何匀我一剂！价钱好商量！只要能让小弟重振雄风，挽回我那即将离去的第八房小妾的心…不是，是挽回我的幸福生活！您就是我黄飞飞再生父母！”
凌辰渊：“……”他总算明白王凯旋为什么说这哥们“信得过”又“门路熟”了，原来是病友交流。
看着黄飞飞那可怜巴巴又充满渴望的眼神，凌辰渊无奈道：“若真能成功，届时可以为你炼制一剂。”
“多谢凌师兄！多谢凌大师！”黄飞飞喜极而泣，差点就要跪下磕头。
子时将近，丛林中的雾气愈发浓郁，月光难以透入，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一些不知名虫豸的窸窣声。
黄飞飞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和两个遮住上半张脸的狐狸面具，递给凌辰渊一套：“凌师兄，换上这个。进了里面，千万别用真名，也别打探别人来历，只看东西，价高者得。”
凌辰渊依言换上斗篷戴上面具，整个人气息顿时变得隐秘起来。
黄飞飞同样穿戴好，低声道：“跟我来，脚步放轻。”
两人如同两道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密林深处。七拐八绕之后，前方出现一个毫不起眼的、被藤蔓遮掩了大半的山壁裂缝。
黄飞飞在裂缝前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裂缝深处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动，他这才侧身钻了进去。凌辰渊紧随其后。
穿过狭窄潮湿的裂缝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溶洞四周石壁上插着不少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火把，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幽深而神秘。
溶洞中央，是一个简陋却足够大的石台，显然是拍卖台。下方，已经稀疏落座了数十个同样穿着黑色斗篷、戴着各式面具的身影，彼此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而诡异。
黑市拍卖会，已然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