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这一声，吓得两位幸存者呆住。
李四愣愣松开拽着王五的手，吓得瞪大双眼。
王五怔怔看着桑晚晚，彻底傻了。
这看似儿戏的名字，还真不是他们的代号。
而是真名。
平日里他们用的不是这个名字。
除了宰相大人，无人得知他们的真名。
桑晚晚抬手，挥剑，侧身。
剑划开了李四喉管。
血被剑身沟槽带走一部分。
剩余喷射出来的血，被桑晚晚轻松躲过。
全程杀了十四个人，她身上没有沾染一滴血。
王五靠着土墙，缓缓往下滑，浑身颤抖起来，“您，您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说。”
桑晚晚再一次验证了。
他们每个人的介绍，没有错。
王五的确胆小懦弱，还惜命。
桑晚晚蹲下，朝他笑，举起双刃剑，在他抱头哭喊饶命时。
把剑搭在他肩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血迹。
“别怕，我不杀你，你回去跟宰相说。
我家太子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美人十七弟，他要带着。
启国他也会去，但如今路途无聊，他总要找点乐子。
所以其他诸多事，不劳宰相操心，他心中自有打算。”
王五不断点头。
桑晚晚将剑举起，搭在他发顶，“重复一遍。”
“太子殿下心中自有打算，前往启国恐会孤单，便带上了十七皇子。
前往启国之事，事关重大，恐有他人阻拦，所以定会隐蔽前往，不希望他人打扰，包括宰相大人。”
桑晚晚听得连连点头，“哇，不愧是探子。”
但剑却缓缓下滑，轻轻割掉他一缕头发，“可我这人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家伙，给我原封不动，原话带回！”
王五咽着口水，眼神随着剑来回挪动。
被割掉头发时，害怕到颤抖，又怕抖到被剑伤害，竭力往后靠墙。
看着可怜极了。
“是，是，我，我定原话，原话带到。”
“行了，滚吧。”
桑晚晚站起身，感觉到一股热流，顿住。
见王五抖着手，扶着墙，双腿不断颤着，努力站起来。
“还不走？等我送啊？”
桑晚晚将剑抬起。
王五连滚带爬，朝巷子深处而去。
桑晚晚蹙眉。
不用看也知道，葵水来了。
这股热流真是熟悉又陌生。
成为异能者之后，大多数女异能者两三个月才来一次。
一次只有一到两天。
特别省事。
异能熟练，可以使用异能能量直接压缩成团，逼出体内。
一、两个小时就完事。
但，每个女异能者，觉醒异能第一次经历月经，至少一周。
一级异能，能量不够做这样的体内压缩。
好在异能升到二级，很容易。
经过两次试验，桑晚晚感觉异能快升级。
原本想着找机会，两个人都吃药剂，做第三次试验。
说不定能升到二级。
她就是想着，到了二级，葵水不是个问题。
哪知道呢？
桑晚晚站在原地，在空间翻找了一番。
好消息，她找到了一包卫生巾。
坏消息，就这么一包日用八片装……
空间里药剂武器很多，乱七八糟变异植物衍生品很多。
没什么替代品。
桑晚晚闭眼。
是时候研究一下月事带了。
绝望。
顾允执被要求寸步不离守着容拾柒，看到桑晚晚拿剑杀张三时，老实回到床榻边。
脑子有点乱。
他欣赏桑公公的身手，甚至到了有些崇拜的地步。
内心更有种隐蔽的骄傲。
这厉害太监是他家的。
可一想到太监两个字，他很绝望。
两人此时唯一的默契。
都很绝望。
穿着不贴身的里裤，桑晚晚不敢迈大步子。
没有贴身内裤，也没办法用卫生巾。
只能回去研究月事带。
桑晚晚脚步沉重，准备回自己房间。
刚路过容拾柒房门。
听到脚步声的顾允执，焦急冲出来。
尚未开口，看见桑晚晚外袍背后透出血迹，连忙上前，想要撩开外袍下摆，“你受伤了？”
桑晚晚转身，握住他手腕，“不是受伤。”
“是他人的血迹？”顾允执说到这里，鼻尖微动，“血腥味好浓，你受伤了！我替你看看。”
桑晚晚紧了紧握住他手腕的手，没好气重复，“不是受伤。”
“你便是受伤，在我心中也是最强。让我看看。”
桑晚晚松开手，往后退，“是我痔漏犯了。”
顾允执愣住，“啊？”
“你少管。”桑晚晚转身，微微夹着脚，姿态别扭回屋。
顾允执呆呆站在原地。
等房门关闭，才回过神来。
抿嘴无奈笑，又蹙眉。
桑晚晚打开房门，露出个脑袋，“把你房里，我新衣服那些包裹送来！”
“好。”
顾允执好脾气应声，走出几步，又扭头温声询问，“还需要何物？”
“不用。”
桑晚晚将房门再次关上，“稍后敲个门，包裹放门口即可。”
“好。”
顾允执声音更柔和应了，走到自己房门前，才反应过来。
桑公公这是在使唤他？
他还甘之如饴？
疯了。
沉静下来的走廊，一如此刻寂静的街道。
王五远离生命危险，跑的极快。
他气喘吁吁跑到禹州府附近山脚的宅院。
天已微微泛黄。
站在宅院外十来个黑袍男子，齐齐抬眸看来。
哪怕他们的双眼隐藏在兜帽中。
依然给人强烈压迫感。
王五差点当场跪下。
颤着腿上前，抖着手从腰带里摸出了令牌，递给了门前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个子很高挑，伸出手来。
手指修长，手心分布着薄茧，捏住令牌，仔细查看，递还给他，“你家宰相在东厢房。”
音调平和，没有起伏。
王五连忙接过令牌，“多谢这位大人。”
庭院内，每隔几米，站着一名黑袍男子。
对他视而不见，让他总算能停止颤抖，走到东厢房外。
两名带刀侍卫站在门边，看见王五第一时间准备抽刀。
王五连忙就地跪下，五体投地的跪着，哭喊，“大人，大人啊。
您派出的死士，死士全没了。
桑公公让小人回来给您带几句话。”
侍卫放回刀，面无表情守着门。
东厢房里毫无动静。
王五老实跪在地面，不敢抬头。
等待片刻，一名赤裸上身，披着外袍，高胖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几分不满，更多不耐烦，
“大人让你滚进来详禀。”
王五正要起身。
男人上前，一脚踹翻他，“听不懂人话？滚进来！”
王五立刻手忙脚乱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头抵地，老老实实朝前滚。
中年男子嘲讽，“长得丑，滚得也难看。”
他三角眼微眯，眼底翻涌着小人得志的得意。
一撩外袍，手摸着肥硕肚子，跟着翻滚的王五，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