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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被打碎的金箔,透过榉树叶的缝隙洒在帝丹高中的石板路上。小兰背着书包走在最前面,白色的运动鞋踩过积着露水的草地,惊起几只停在蒲公英上的麻雀。园子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抱怨着昨晚的电视剧结局,世良真纯则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目光时不时扫过街角的自动贩卖机——那台银色的机器已经在那里立了十几年,玻璃柜面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仍是学生们课间买饮料的首选。

“说起来,昨晚我爸又喝醉了,对着电视里的推理剧大喊大叫,说什么‘这种手法在现实里根本行不通’。”园子踢飞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咚”地撞在贩卖机上,弹回来滚到世良脚边。“结果被我妈揪着耳朵扔进卧室,笑死我了。”

世良弯腰捡起石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青苔:“你爸说的没错,大多数推理剧里的手法,在现实中都会留下破绽。比如上个月米花町那起密室杀人案,凶手用钓鱼线制造的密室,其实在门把手上留了纤维残留。”

小兰笑着回头:“世良你对这些案子记得真清楚啊。”她的目光落在贩卖机旁聚集的人群上,眉头微微蹙起,“那边好像出事了。”

三个人快步走过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当看清地上的景象时,园子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一名中年男子仰躺在贩卖机前,深蓝色的工装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沾着油渍的t恤。他的右手还保持着伸向按钮的姿势,左手则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的血迹在灰色地面上晕开,像一朵丑陋的花。

“死、死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世良拨开围观者蹲下身,手指轻轻搭在死者的颈动脉上,又翻了翻他的眼睑。“瞳孔放大,尸僵已经开始形成,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她的目光扫过死者鼓起的腹部和消瘦的四肢,“眼白泛黄,指甲有竖纹,应该长期酗酒导致肝硬化。”

“那这个呢?”园子的声音带着颤音,指着死者身前的地面。那里有一个用血写成的“死”字,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狰狞。血迹已经半干,边缘呈深褐色,像被人用手指硬生生抹出来的。

小兰的呼吸猛地一滞,胃里一阵翻搅。她强迫自己盯着那个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十年前,爸爸的书房里,摊开的卷宗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血字,红得像要滴下来。“这个字……”她的声音发紧,“和十年前工藤叔叔参与调查的那个案子,一模一样。”

世良猛地抬头:“你确定?”

“不会错的。”小兰用力点头,额角渗出细汗,“当时我去找新一玩,正好看到工藤叔叔对着照片皱眉,那个‘死’字的写法很特别,横画末尾有个小勾,竖画是歪的,就像现在这个一样。”

世良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拍照:“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简单的醉酒猝死了。”她按下快门时,镜头里恰好拍到死者手边那瓶未开封的啤酒,瓶身上印着的樱花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人群外传来警笛声,几辆白色的警车停在路边,目暮警官带着部下穿过人群。“小兰?园子?你们怎么在这里?”看到熟面孔,目暮有些惊讶,随即脸色凝重起来,“死者名叫田中健一,45岁,无业,住在附近的廉价公寓。”

高木警官拿着笔记本记录:“根据初步勘察,死者身边有呕吐物,结合他的体征,确实符合酒精中毒引发肝硬化破裂的症状。但这个血字……”他推了推眼镜,“总觉得不对劲。”

“十年前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血字。”世良突然开口,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目暮,“死者是商人佐藤正德,当时的调查因为缺乏线索陷入僵局,后来工藤优作先生退出调查,案子就成了悬案。”

目暮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这可能是连环作案?”他看向小兰,“工藤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爸爸很少跟我提工作上的事。”小兰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新一应该知道!我给他打电话!”

柯南此刻正坐在阿笠博士的甲壳虫里,看着灰原调试新发明的追踪眼镜。“……镜片上的微型摄像头能拍摄360度全景,传输距离扩大到五公里。”灰原的话音未落,柯南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小兰姐姐”的名字。

“喂,小兰姐姐?”

“柯南!你在哪里?”小兰的声音带着焦急,“中央街的自动贩卖机这里出事了,有个人死了,地上还有个用血写的‘死’字,和十年前工藤叔叔调查的案子一样!”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血字?我马上过去!”他挂了电话,对阿笠博士说,“博士,去中央街!”

甲壳虫车在车流中穿梭,柯南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十年前的案子他有印象,当时优作把卷宗带回家研究了整整一周,最后却在某个深夜把所有资料锁进了书房的保险柜,只对有希子说过一句“这个案子背后的水太深”。

“你在想什么?”灰原递给他一瓶可乐,“十年前的案子,我在组织的资料库里见过零星记录,好像和某个地下钱庄有关。”

柯南拧开瓶盖:“佐藤正德当年是做建材生意的,据说他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时,突然拿到了一笔匿名投资。半年后他就死了,那笔钱也不知所踪。”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自动贩卖机上,“如果田中健一的死和他有关,那个血字就是凶手留下的标记。”

车刚停稳,柯南就跳了下去,正好撞见从警车上下来的目暮。“目暮警官!”他跑到警戒线边,仰着头露出标准的孩童笑容,“我听说这里出事了,是不是很严重呀?”

世良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挡在柯南身前:“小孩子别在这里捣乱。”她的指尖在柯南背后轻轻敲了敲,传递出“小心”的信号。

柯南趁机钻进警戒线,蹲在田中健一的尸体旁,假装研究蚂蚁。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现场:死者的口袋被翻得乱七八糟,钱包应该被拿走了;贩卖机的出货口敞开着,里面没有饮料,说明他死前确实想买东西;血字的笔画边缘有擦蹭痕迹,像是用手指写的,但力度不均匀,不像是濒死之人能留下的。

“高木警官,死者的指纹比对了吗?”柯南突然开口。

高木愣了一下:“正在比对,不过初步看没有前科。”

“那十年前的佐藤正德案,卷宗还在吗?”

目暮蹲下身揉了揉柯南的头发:“小鬼头知道的还不少。卷宗在警局档案室,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血字很奇怪嘛。”柯南眨着眼睛,“如果是死者自己写的,他应该没有力气写这么大吧?会不会是别人写的?”

世良在一旁补充:“而且用血写‘死’字,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标记。凶手很可能认识死者,甚至知道十年前的案子。”

就在这时,小兰的手机响了,是新一打来的。她走到僻静处接起电话,柯南立刻躲到贩卖机后面,按下变声器的按钮:“小兰,现场情况怎么样?”

“警方初步判断是醉酒猝死,但那个血字真的和十年前一样!”小兰的声音带着担忧,“目暮警官说要去调卷宗,新一你觉得这两起案子有关联吗?”

“很有可能。”柯南看着远处正在拍照的法医,“你帮我问问目暮警官,十年前佐藤正德的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伤痕,比如烫伤或者纹身。”

挂了电话,小兰把柯南的疑问转达给目暮。目暮皱着眉回忆:“好像没有……不过卷宗里应该有详细记录。对了,工藤,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有你爸当年写的笔记。”

“新一他说要准备考试,走不开。”小兰撒了个谎,心里却有些失落。她抬头看向贩卖机顶部,那里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目暮警官,这个监控拍到什么了吗?”

高木立刻跑去调取监控。半小时后,他拿着平板跑回来,脸色难看:“监控昨晚七点就坏了,好像是被人故意剪断了线路。”

柯南的镜片闪过一丝寒光。凶手不仅知道十年前的案子,还特意破坏了监控,显然是有备而来。他走到田中健一的尸体旁,假装系鞋带,目光落在死者工装裤的裤脚——那里沾着一些深绿色的粉末,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世良姐姐,”柯南扯了扯世良的衣角,“你看这个粉末是什么呀?”

世良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阳光下观察:“像是青苔和消毒水的混合物,附近有医院或者疗养院吗?”

小兰立刻回答:“三条街外有一家圣心疗养院,我外婆以前在那里住过。”

“去看看。”世良当机立断,“田中健一的住址离这里有两公里,他深夜跑到这里买饮料,很可能是从疗养院过来的。”

三个人向目暮打了招呼,沿着人行道往疗养院走。路过一家面包店时,柯南突然停下脚步,玻璃柜里的铜锣烧让他想起阿笠博士昨晚做的失败品——因为忘了放糖,吃起来像没味道的面团。他的目光落在面包店的旧报纸上,头版标题是“圣心疗养院扩建工程启动,佐藤集团投资千万”。

“佐藤集团?”柯南指着报纸,“和十年前的佐藤正德有关吗?”

面包店老板探出头:“是啊,佐藤社长虽然去世了,但他儿子接手公司后,一直很照顾咱们小镇。听说这次扩建,还特意保留了院里的老樱花树呢。”

世良拿出手机搜索:“佐藤正德的儿子叫佐藤健太,今年30岁,五年前从美国回来接手公司。”她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奇怪的是,他回来后,公司的主要业务从建材转向了医疗养老。”

小兰推开疗养院的玻璃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前台护士看到他们的校服,疑惑地问:“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想问问,昨晚有没有一个叫田中健一的人来过这里?”世良拿出手机里的死者照片。

护士的脸色变了:“田中先生……他昨晚确实来过,是来看望他母亲的。”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他母亲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在这里住了五年了。不过田中先生昨晚八点就离开了,当时看起来很正常,就是喝了点酒,身上有酒味。”

“他离开时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柯南问。

“好像说要去买瓶酒。”护士回忆道,“他每次来都会买一瓶啤酒,说‘陪妈妈说话时喝点,就像在家里一样’。”

柯南的目光扫过走廊的公告栏,上面贴着探视时间表和员工照片。当看到一张穿白大褂的男人照片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照片上的男人胸前别着姓名牌,上面写着“院长 小林浩介”,而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模糊的纹身,形状像一把燃烧的剑。

“这个小林院长,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柯南指着照片问。

护士点点头:“小林院长十年前就在这里了,当时还是普通医生呢。他人特别好,经常自己掏钱给患者买营养品。”

世良注意到柯南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记下院长办公室的位置:“我们能去看看田中先生母亲的病房吗?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病房里很安静,一位白发老妇人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用浑浊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樱花树。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过头,看到小兰手里的照片时,突然颤抖起来:“健一……我的健一……”

“阿姨,您认识田中健一吗?”小兰轻声问。

老妇人把照片递过来,上面是年轻时的田中健一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佐藤建材公司的门口,笑得很开心。“这是健一和他最好的朋友……叫什么来着?”老妇人拍着额头,“想不起来了……他后来当了老板,还来看过我呢……”

柯南盯着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眉眼间和报纸上的佐藤健太有几分相似。“这个人是不是叫佐藤?”

老妇人眼睛一亮:“对对对!是佐藤!健一说他很照顾自己……”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柯南,“昨晚健一来看我,说他找到了‘那个东西’,要去换一大笔钱,带妈妈回家……”

“那个东西是什么?”世良追问。

老妇人却突然陷入混乱,只是反复念叨着:“红色的盒子……在樱花树下……”

离开疗养院时,柯南的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轮廓。田中健一和佐藤家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他找到的“红色盒子”很可能是十年前案件的关键,而小林院长手腕上的纹身,让他想起了组织资料里提到的一个代号——“炎刃”,那是一个专门处理叛徒的杀手组织标志。

“十年前佐藤正德的死,可能和他发现了组织的秘密有关。”柯南对世良和小兰说,“田中健一作为他的朋友,很可能知道内情,现在被灭口了。”

世良的脸色凝重起来:“如果小林院长是‘炎刃’的人,那他留在疗养院,很可能是在监视什么人。”她看向小兰,“你外婆以前住在这里时,有没有提到过奇怪的事情?”

小兰努力回忆:“外婆说过,晚上总能听到顶楼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搬东西。而且有一次,她看到小林院长在樱花树下埋什么东西。”

三个人立刻跑到疗养院的后院,那里种着十几棵樱花树,其中一棵最粗的树下,泥土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柯南蹲下身,用树枝拨开泥土,很快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

“找到了!”他兴奋地喊道。世良和小兰帮忙挖开泥土,一个红色的金属盒子露了出来,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盒子放下。”

小林浩介站在樱花树旁,白大褂的袖子卷起来,露出手腕上清晰的燃烧之剑纹身。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本来不想杀孩子的,但你们知道得太多了。”

“十年前是你杀了佐藤正德吧?”柯南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了组织的秘密,伪装成意外,还留下血字嫁祸给别人。现在田中健一找到这个盒子,你就杀了他灭口。”

小林冷笑一声:“佐藤正德那个蠢货,居然想把组织的资金流向卖给警方。至于田中,他以为拿着几本账本能换钱,太天真了。”他一步步逼近,“那个血字,是我们组织的标记,意思是‘叛徒的下场’。”

小兰挡在柯南和世良身前,摆出空手道的姿势:“不许伤害他们!”

世良则悄悄绕到小林身后,手指摸向口袋里的伸缩棍:“你以为今天能跑掉吗?我们已经报警了。”

小林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突然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扔在地上。刺鼻的白烟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世良率先冲出去,柯南和小兰紧随其后。他们追到疗养院的顶楼,发现小林正顺着排水管往下爬。世良毫不犹豫地跳上栏杆,伸手抓住他的脚踝。

“啊!”小林惨叫一声,手一松从排水管上掉下去,正好落在赶来的警察网兜里。目暮警官走上前,亮出逮捕令:“小林浩介,你涉嫌谋杀佐藤正德和田中健一,跟我们走一趟。”

红色盒子被打开后,里面果然装着十年前的账目和一封信。信是佐藤正德写的,详细记录了他发现组织利用建材生意洗钱的经过,还提到田中健一无意中帮他拷贝了证据,让他藏在樱花树下。

“原来如此。”目暮看着信感慨道,“佐藤正德当年是想保护田中,才故意疏远他。这个血字,其实是他留给警方的线索,可惜被我们当成了凶手的标记。”

柯南看着信末尾的日期,突然想起优作当年退出调查的时间,正是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工藤叔叔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了?”他喃喃自语。

傍晚时分,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小兰、园子、世良和柯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分享着同一盒草莓蛋糕。园子还在为解开案子兴奋不已,世良却看着远处的夕阳,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世良?”小兰关切地问。

世良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觉得,真相有时候比谎言更伤人。”她看向柯南,“你说对吧,柯南君?”

柯南的心头一跳,对上她了然的目光,突然明白世良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他没有点破,只是拿起一块蛋糕递过去:“吃蛋糕吧,甜的东西能让人开心。”

晚风吹过樱花树,落下几片粉色的花瓣,落在红色的盒子上。那个跨越十年的血字之谜,终于在这个春天画上了句号。但柯南知道,这只是漫长战斗中的一场小胜利,在看不见的地方,夕阳的余晖漫过公园的栅栏,在蛋糕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园子正拿着叉子比划着小林浩介坠楼的瞬间,蛋糕上的草莓酱蹭到了鼻尖也没察觉,直到小兰笑着递过纸巾,她才哎呀一声捂住脸:“都怪世良你,非要追那么快,害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手术刀反光!”

世良挑眉,用指尖抹掉嘴角的奶油:“不然留着他给你表演手术刀切蛋糕?”她的目光掠过柯南,带着几分玩味,“不过某些小鬼反应倒快,比警犬还先嗅到樱花树下的泥土有问题。”

柯南的脸颊微微发烫,低头舀起一勺蛋糕:“是、是博士的新发明啦,能检测土壤松动程度的。”他含糊地糊弄着,眼角却瞥见世良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伸缩棍——那上面还沾着点樱花树的树皮,显然是追小林时蹭到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目暮警官正指挥部下把红色盒子装进证物袋。高木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份卷宗:“目暮警官,十年前佐藤正德案的现场照片找到了!您看这个——”照片上,佐藤正德倒在办公室的地毯上,身下压着半张撕碎的建材清单,而地毯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点红色的边角,“当时技术科以为是血迹,后来检测发现是颜料,但没人在意……”

“是那个红色盒子的漆!”柯南突然喊道,“佐藤正德死前肯定接触过盒子,颜料蹭到了地毯上!”

世良补充道:“小林浩介十年前是佐藤公司的实习医生,负责员工体检,有机会接触到所有办公室钥匙。他杀佐藤后,肯定在办公室翻找过证据,只是没找到才伪造了意外现场。”

小兰看着照片里年轻的佐藤正德,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外婆说过,她住院时见过佐藤先生来探望病人,每次都提着一个红色的保温桶,说是给‘老朋友’送的。”

“老朋友?”柯南咀嚼着这三个字,视线落在红色盒子上。盒子的锁扣处刻着一个模糊的“S”,和佐藤建材公司的logo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优作卷宗里的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是敌人眼皮底下的盲区。”

这时,灰原带着阿笠博士的新发明走过来——一个巴掌大的金属探测器,正对着红色盒子发出轻微的嗡鸣。“里面有夹层。”她冷静地说,“而且藏着东西,密度很高。”

目暮立刻让人小心撬开盒子夹层,里面掉出一枚锈迹斑斑的U盘,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是佐藤正德的字迹:“健一,若我出事,让小林以为你恨我。盒子里的证据,等佐藤家的孩子长大再交给警方——他必须亲手终结这一切,才能真正安全。”

“佐藤家的孩子……”小兰喃喃道,“佐藤健太今年正好三十岁,他是佐藤正德的独子啊!”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面包店老板说过,佐藤健太五年前回国后,坚持要扩建圣心疗养院,还特意保留了那片樱花林。原来他早就知道父亲的死有蹊跷,一直在暗中等待时机。

世良突然起身,走向正在接受询问的佐藤健太。远处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隐约能看到佐藤健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怀表,打开给世良看——怀表里嵌着一张合影,年轻的佐藤正德、田中健一,还有一个眉眼和世良极为相似的女人,正笑着把樱花枝递给镜头。

“那是我妈妈。”世良回来时,声音有些发哑,“她当年是佐藤公司的会计,和我爸、田中叔叔是铁三角。小林杀佐藤先生后,她发现了线索,却被组织威胁,只能带着我躲去美国。”她攥紧了拳头,“我回国就是为了查清楚真相,没想到田中叔叔……”

蛋糕盒空了大半,园子已经靠在小兰肩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奶油。柯南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突然明白优作当年为何退出调查——他不是放弃,而是在等。等佐藤健太长大,等世良回来,等所有知情人积蓄足够的力量,让真相既不会被组织掩盖,又能保护住活着的人。

“喂,柯南。”世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说,那个U盘里会有什么?”

柯南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试探,只剩下同仇敌忾的锐利。“大概是能让‘炎刃’彻底覆灭的东西。”他笑了笑,露出孩童般纯真的表情,眼底却闪烁着属于工藤新一的锋芒,“毕竟,有些账,总要连本带利地算。”

警笛声渐渐远去,红色盒子被贴上封条,由佐藤健太亲自护送回警局。路过樱花树时,一阵风吹落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像极了照片里,母亲递出的那枝樱花。

小兰轻轻拍着园子的背,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某个悬了十年的结,终于被晚风解开了。她拿出手机,给新一发了条信息:“案子破了,夕阳很美,你那边呢?”

此刻,柯南的手机屏幕亮起,他看着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句:“等我回来,带你看同一片夕阳。”

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长椅上。蛋糕盒旁,几片粉色的樱花花瓣静静躺着,像一封封迟到了十年的回信,终于抵达了该去的地方。而那个用血写就的“死”字,终究没能困住任何一个追寻光明的人——因为在黑暗里,总有人捧着星火,等一场黎明。

夜色渐浓,柯南跟着灰原和阿笠博士往回走。路过圣心疗养院的后门时,他看到佐藤健太站在樱花树下,正把那个红色盒子的钥匙交给世良。“这是你妈妈当年设计的锁,只有你们家的人能打开备用锁孔。”他的声音很轻,“我爸说,真正的勇气不是硬碰硬,是懂得暂时弯腰,把火种传下去。”

世良接过钥匙,指尖触到一个刻痕,和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吊坠一模一样——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一个小小的“S”形挂钩。

柯南停下脚步,看着两人的身影被月光拉长,突然想起灰原说过的话:“组织最害怕的不是反抗,是传承。”就像佐藤正德把证据留给儿子,世良的母亲把线索藏进吊坠,而他,把工藤新一的身份藏在柯南的外壳下,都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让正义以最稳妥的方式降临。

“在想什么?”灰原回头问他,手里把玩着那个金属探测器。

“在想,明天的朝霞会不会比夕阳还好看。”柯南笑着说。

灰原挑眉:“小孩子别想那么多。”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了一个弧度。

夜风穿过樱花树梢,带着草莓蛋糕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未来的味道。柯南知道,这场跨越十年的较量还没结束,但只要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火种代代相传,总有一天,阳光会照亮每一个角落,让所有血字都化作尘埃。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期待,好好睡一觉。毕竟,明天还有新的案子在等着“柯南”,也有新的希望,在等着工藤新一。

就在这个时候工藤夜一走过来打了个圆场,聊了一会后送柯南回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后工藤夜一跟往常一样送灰原哀回到阿笠博士家,进入后两人聊了一会,工藤夜一看时间不早了便对灰原说:“漂亮的灰原姐姐早点休息吧我们明天见”说完工藤夜一起身离开了阿笠博士家回隔壁工藤别墅。工藤夜一走后听到谈话的阿笠博士端着刚泡好的热可可走出来,推了推眼镜,一脸好奇地凑到灰原身边:“小哀啊,刚才那个叫工藤夜一的孩子,跟新一是什么关系啊?一口一个‘灰原姐姐’叫得挺甜,看你们说话的样子,好像挺熟的?”

灰原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瞥了博士一眼,语气平淡:“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转学生,上月刚转来,跟柯南同班。”

“转学生?”阿笠博士眼睛一亮,凑近了些,“我怎么没听新一提起过?不对,柯南也没说啊。这孩子看着倒是挺机灵,刚才那句‘漂亮的灰原姐姐’,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博士。”灰原打断他,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着,“你该不会是想说,他跟工藤家有关系吧?”

“难道不是吗?”阿笠博士摸着下巴,“都姓工藤,还住隔壁别墅,说不定是远房亲戚?你看他刚才看你的眼神,跟新一小时候看你似的,带着点好奇又装成熟的样子——”

“博士。”灰原放下杯子,站起身,“你与其关心别人的姓氏,不如想想明天该怎么修你那台总卡纸的打印机。”

“哎?可是——”

“而且,”灰原转身往实验室走,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他刚才说‘明天见’的时候,手指在口袋里转了三下钥匙扣。工藤家的孩子,可不会做这种多余的小动作。”

阿笠博士愣了愣,挠挠头:“钥匙扣?什么钥匙扣?我没看见啊……”

实验室的门轻轻合上,灰原靠在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吊坠——那是一枚小巧的银色药盒造型,和工藤夜一刚才露在口袋外的钥匙扣挂坠,几乎是同一个款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桌面的U盘上。灰原拿起U盘,眼神沉了沉。工藤夜一?转学生?她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另一边,工藤夜一回到别墅,推开书房门,墙上挂着的工藤优作的手稿旁,新添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眉眼清亮的少年,正举着奖杯笑,和夜一有七分相似。夜一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和灰原同款的钥匙扣,轻轻放在照片旁,低声道:“爸,我找到他们了。”

钥匙扣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银辉,上面的药盒图案被磨得光滑,边缘却依旧清晰。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领口别着的校徽和夜一现在穿的帝丹小学制服一模一样。

夜一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少年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爸,你说要等柯南和灰原姐姐准备好,才能告诉他们真相。”他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樱花飘落的簌簌声,“可我今天看到灰原姐姐盯着钥匙扣发呆了,她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书桌上的台灯忽然闪烁了一下,暖黄的光漫过摊开的笔记本。第一页是工藤优作的字迹,写着“夜一亲启”,下面画着个简易的家族树——顶端是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分支一边是新一,另一边是个陌生的名字,旁边标着“养子 夜一”。

“当年你说,让夜一跟着我们姓,是想让他在危险来临时,能借着工藤家的名义多一层保护。”夜一拿起笔记本,指尖划过那个名字,“现在看来,倒是我这个‘外人’,成了连接过去和现在的线。”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窗帘鼓起,露出对面阿笠博士家亮着灯的实验室窗口。夜一抬头望去,隐约能看到灰原的身影正站在窗前,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晃动——是那个同款的钥匙扣。

他忽然笑了,像卸下了什么重担,把钥匙扣重新挂回书包上。“明天见,灰原姐姐。”他对着窗外轻声说,仿佛能穿透夜色传到对方耳中,“到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或许我们都能好好聊聊了。”

台灯最后闪了一下,彻底熄灭。书房里只剩下月光和照片上的笑容,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话,随着樱花香气飘向远方——原来所谓的“传承”,从来都不是血脉的绑定,而是当你需要时,总有人带着和你一样的印记,站在能看到同一片月光的地方,等你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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