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平静街角的突发案件
傍晚的霞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米花町的屋顶。毛利小五郎挺着啤酒肚走在最前,左手搂着柯南的肩膀,右手被小兰挽着,三人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转过街角时,立野寿巳男巡查官正背着手巡逻,藏青色制服在余晖里泛着暖光。
“哟,立野警官!”小兰笑着挥手,发尾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晃,“今天街区也很太平呢。”
立野转过身,黝黑的脸上堆起笑纹,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托毛利先生的福,最近连小偷小摸都没啦。”他刚要再说些什么,斜前方突然炸响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死人了——!”
声音来自右侧那栋米白色公寓楼,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跌跌撞撞跑出来,发髻散乱,右手死死捂住嘴,指缝间漏出呜咽:“大冈先生……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立野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毛利先生,麻烦您立刻报警!小兰小姐,拦住这位女士别让她破坏现场!”他推开门时,柯南趁机溜到他身后,跟着挤进了玄关。
第一幕:现场与“K”
玄关的鞋柜倒在地上,棕色皮鞋和米色拖鞋滚了一地。客厅中央,大冈正雄仰面朝天地躺着,花白的头发被暗红色的血渍黏成一绺绺,头顶凹陷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块。茶几上的乌龙茶还冒着热气,杯壁挂着水珠——死亡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小时。
“小兰,别进来!”毛利小五郎粗声喊道,却发现柯南已经蹲在尸体旁,正盯着死者的右手看。
大冈的右手食指微微蜷曲,指尖沾着半干涸的血迹,在地板上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字母:“K”。
“这是死亡讯息啊!”毛利小五郎突然拔高声音,吓得蹲在门口的女人又是一声尖叫,“死者肯定是想写下凶手的名字!”
柯南的目光扫过死者微张的嘴,注意到右侧门牙的位置空了一块,假牙掉落在尸体旁三十厘米处,齿缝里还卡着一丝纤维。他用手帕捏起假牙:“叔叔,大冈先生掉了一颗假牙呢。”
“管他什么牙!”毛利挥手打掉柯南的手,指着地上的“K”字唾沫横飞,“重点是这个字母!凶手的名字肯定带K!”
立野警官蹲下身,用证物袋小心套起假牙:“死者是自由撰稿人大冈正雄,52岁,单身。邻居说他最近总和人争吵,好像是为了版权的事。”他起身时,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书架,“这些书……好像都被翻动过。”
柯南趁机溜到书架旁,发现第三层的侦探小说都反过来放着,书脊朝外的全是欧美译本,作者名首字母大多是p或m。最底下那本《Abc谋杀案》的扉页上,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母游戏最无聊”。
第二幕:夜一与灰原的到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目暮警官顶着标志性的啤酒肚挤进门,身后跟着高木和千叶。“又是毛利老弟啊……”他揉着太阳穴叹气,视线落在地上的“K”字时,眉头拧成了疙瘩,“死亡讯息是‘K’?”
“目暮警官!”高木捧着笔记本跑过来,“我们查到两位可疑人员!”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夜一穿着黑色连帽衫,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灰原跟在她身后,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试管。“听说有案子。”夜一的目光掠过尸体,最终停在书架上,“柯南说现场有奇怪的字母?”
灰原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紫外线灯,在“K”字周围照了照:“没有被擦拭的痕迹,应该是死者亲笔。”她忽然凑近死者的手腕,“手表停在下午四点十五分,表盖有撞击痕迹,可能是遇害时摔的。”
“两位嫌疑人已经在楼下了。”千叶警官探进头来,“要不要现在带上来?”
目暮警官点头时,柯南突然拽住他的衣角:“目暮警官,书架上的书好奇怪哦,全是反着放的。”
夜一已经抽出那本《Abc谋杀案》,指尖划过扉页的字迹:“大冈好像很讨厌字母谜题。”她翻到书的内页,发现某几页夹着黄色便签,上面写着“周三下午三点,老地方”,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
第三幕:两位嫌疑人
第一位被带上来的嫌疑人,正是久荣先生。他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如此陌生。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透露出岁月的痕迹,袖口处已经磨出了毛边,这无疑显示出他生活的朴素和节俭。
当听到大冈死了这个消息时,久荣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中原本紧握着的帆布包,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着帆布包的落地,里面的几本旧书也滚落了出来。这些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书页泛黄,边角也有些磨损,但它们显然是久荣先生的心爱之物。然而此刻,这些书却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无人理会。
“我、我今天没来过!”久荣的声音发颤,却下意识瞟了一眼茶几,“我们是大学同学,最近在争一本旧书的版权……但我怎么可能杀人!”
“你的名字发音是‘Kyu-ei’吧?”毛利小五郎突然插话,指着地上的“K”字,“首字母就是K!肯定是你!”
久荣急得直跺脚:“不是的!我的笔名是‘青虫’,首字母是A啊!”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封面上的作者名确实印着“青虫”,旁边用括号标注着“久荣 着”。
第二位嫌疑人甲斐谷贵小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房间,她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一个药店的塑料袋,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甲斐谷贵小姐身着一袭粉色的护士服,给人一种清新、温柔的感觉。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具尸体上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温柔的面容被恐惧所取代。
突然,她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尖叫,这声尖叫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她手中紧握着的塑料袋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从她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
随着塑料袋的落地,里面的物品也散落开来。一个棕色的药瓶从袋子里滚出,它在地板上滚动了几圈后,最终停在了尸体旁边。药瓶的标签清晰可见,上面赫然写着“镇静剂”三个字。
“我只是给他送药!”甲斐谷贵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他有严重的失眠症,每周都要去我店里拿药……今天下午四点左右确实来过,但我放下药就走了!”
“甲斐谷的罗马音是‘Kaiya’吧?”毛利得意地打了个响指,“首字母K!人赃并获!”
柯南注意到甲斐谷贵的指甲缝里有蓝色颜料,而书架第三层的书脊上,恰好有几处淡蓝色的划痕。他悄悄走到夜一身边:“夜一,那个护士的指甲……”
夜一已经捡起滚到脚边的药瓶,标签背面贴着一张小纸条,用圆珠笔写着“4.15 追加”:“她确实四点十五分来过,但药瓶里的药片数量不对,少了三颗。”
第四幕:日历上的秘密
毛利小五郎还在对着两位嫌疑人滔滔不绝,柯南的目光却被墙上的挂历吸住了。那是本印着浮世绘的老式挂历,好几页被红笔圈了起来:
- 5号的圆圈旁写着“89女”
- 12号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酒杯
- 27号的空白处写着“9A”
“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啊?”柯南故意大声问,眼睛却瞟向久荣。果然,久荣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灰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轻笑一声:“‘89’在日语里是‘药’的谐音呢。”她转身看向甲斐谷贵,“药店的编号经常用数字代替,比如‘89’就代表镇静剂。”
夜一翻到挂历的最后一页,发现背面印着出版社信息:“这本挂历是三年前的,看来大冈有重复使用旧挂历的习惯。”她指着27号的“9A”,“‘A’会不会是指‘青虫’?久荣先生的笔名首字母是A。”
“9画!”柯南突然跳起来,指着久荣的帆布包,“‘久’字是9画!27号那天,大冈见过久荣先生!”
久荣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我、我是去谈版权……但他说要曝光我抄袭,我气不过才吵了几句……”
“那5号的‘89女’就是甲斐谷小姐咯?”高木警官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您5号来过?”
甲斐谷贵点头时,柯南注意到她的护士服口袋里露出半截便签,上面的字迹和挂历上的酒杯图案很像:“12号那天,大冈先生是不是去喝酒了?”
“是……”甲斐谷贵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说写完稿子要庆祝,让我给他留了安眠药,说喝完酒怕失眠……”
目暮警官突然拍了下手:“那这个‘K’到底指谁?”
柯南的目光落在立野警官腰间的手铐上,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他跑到立野身边,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立野警官,你的警号是多少呀?”
立野低头看了眼制服上的编号:“K7352。”
“K开头呢!”柯南仰头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大冈先生是不是得罪过警察呀?我刚才在书架上看到好多本讲警察腐败的书呢。”
立野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右手下意识按住了配枪。
第五幕:“K”的真正含义
夜一突然走到立野面前,钢笔尖抵住他的胸口:“大冈的假牙上有纤维,和你制服内侧的布料一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他的警号,“‘K’不是指名字,是指警号开头的K。你是巡查官,有权力查他的住址,也知道他每周三下午独自在家。”
灰原面无表情地举起那本《Abc谋杀案》,仿佛它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但她的话语却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心脏。
“大冈在这本书里夹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周三三点见’,这显然是一个约会的约定。而这个约会的对象,恐怕就是你吧?”灰原的声音平静而冷酷,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她接着说道:“大冈一直在调查警察腐败的事情,而现在他查到了你头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立野的肩膀垮了下去,声音嘶哑:“他拿了照片来威胁我……说要交给廉政公署……”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通红,“我女儿还在住院,我不能丢工作!”
“所以你就杀了他?”目暮警官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和难以置信,仿佛这个事实让他无法接受。他瞪大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人,希望能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否认的迹象。
然而,那个人却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一般。目暮警官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继续说道:“他写下‘K’,并不是随意涂鸦,而是想告诉我们凶手是警察!”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个被怀疑的警察,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柯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K”字拓片。他将拓片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柯南突然指着拓片最下面的小勾,大声说道:“看!这个笔画其实是警徽的一角,他没写完就断气了。”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柯南手中的拓片。果然,那个小勾与警徽的形状十分相似,只是少了一些细节。
“这么说,死者是想留下警徽的线索?”有人猜测道。
柯南点了点头,分析道:“很有可能。也许死者在临死前,想要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案件的重要信息,而这个警徽就是关键。”
他的目光落在拓片上的其他部分,继续说道:“这个‘K’字,也许代表着某个与警徽有关的人或者地点。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立野被带走时,夕阳刚好沉入地平线。小兰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真没想到……”
“字母有时候会骗人。”柯南望着墙上的挂历,5号的“89女”、12号的酒杯、27号的“9A”,原来都是无辜的记录,“但真相不会。”
夜一动作利落地将挂历从墙上撕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塞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中。做完这些后,他手中的钢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
夜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至少这次,字母没赢。”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透露出的自信却让人无法忽视。
灰原看着窗外亮起的路灯,口袋里的试管轻轻晃了晃:“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谜题。”
柯南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波洛咖啡厅,安室透正在擦玻璃,灯光透过他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忽然笑了:“不管是什么,解开就是了。”
尾声:未熄的灯火
警车的灯光消失在街角后,目暮警官拍了拍柯南的头:“又靠你了啊,小家伙。”毛利小五郎还在嘟囔着“明明是我先想到的”,被小兰拽着耳朵拖走了。
夜一和灰原留在最后,看着技术人员将挂历和书装箱。“大冈其实早就猜到会有危险。”夜一指着书架最上层的一个铁盒,“里面有备份的调查资料,他写着‘如果我死了,就交给记者’。”
灰原打开铁盒,里面的U盘闪着微光:“看来,他不是讨厌字母游戏,是讨厌用字母掩盖真相的人。”
两人走出公寓时,晚风带着樱花的香气。柯南站在楼下等他们,手里捏着颗水果糖:“安室先生给的,说庆祝破案。”
夜一接过糖纸,看了眼波洛咖啡厅的方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道又怎样?”柯南剥开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我们也知道很多事啊。”
灰原抬头看向夜空,星星正一颗接一颗亮起来:“下一个谜题,会藏在星星里吗?”
夜一笑着扯了扯她的白大褂:“说不定,藏在明天的早餐里。”
三人的影子被路灯拉长,交叠着走向远处的灯火。挂历上的“K”字已经被证物袋封存,但那些圈起来的日期,像未熄的火种,在夜色里隐隐发烫。
第六幕:铁盒里的秘密
技术人员搬走证物箱时,夜一踩着椅子够到书架顶层的铁盒。盒子是深棕色的,边缘被磨得发亮,锁孔上还挂着把黄铜小锁——钥匙就插在锁眼里,像是特意留给谁的。
“大冈倒是细心。”夜一转开钥匙,铁盒里的东西让她挑了挑眉:除了那个闪着微光的U盘,还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几页手写笔记,甚至还有枚褪色的樱花徽章。
柯南踮着脚往里看,照片上的大冈正雄比现在年轻二十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勾着肩,背景是米花高中的校门。“这是……”
“应该是他的同学。”灰原拿起照片,指尖划过戴眼镜男生的脸,“你看校服口袋,别着和铁盒里一样的樱花徽章——那是当年的学生会徽章。”
笔记上的字迹比挂历上工整得多,开头写着“警视厅内部调查记录”,日期是十年前。夜一翻到中间,突然停住:“这里提到了‘K组’——十年前警视厅有个秘密小组,专门处理棘手的悬案,编号以K开头。”
“K组?”柯南凑过去,看到笔记里夹着张剪报,标题是《雨夜凶案告破,神秘小组功不可没》,配图里的警察们穿着雨衣,其中一个侧影的警号隐约能看到“K7”开头。
灰原突然指着照片里戴眼镜的男生:“你们看他的手,虎口有个月牙形的疤。”她转向被警员看守的立野,“立野警官的右手虎口,是不是也有个一样的疤?”
柯南猛地抬头,果然看到立野正下意识摩挲右手虎口,那里的皮肤颜色比周围浅——是旧疤。
“原来他们认识。”夜一将照片和剪报并排放好,“大冈和立野是高中同学,后来一个成了记者,一个当了警察。”她指尖敲了敲笔记里的一句话:“‘K组的档案库里,藏着不能说的交易’——看来大冈查的不是简单的腐败。”
第七幕:安室透的情报
波洛咖啡厅的暖黄灯光漫过玻璃窗,安室透正将最后一块三明治摆进展示柜。看到柯南三人进来,他系着围裙的手顿了顿,随即露出标准的微笑:“刚破案?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很顺利。”
“安室先生,你怎么知道?”柯南咬着吸管,眼睛却瞟向他身后的留言板——上面钉着张便签,字迹和挂历上的酒杯图案有点像。
“猜的。”安室透端来三杯热可可,“毛利先生刚才打电话来,说要带小兰小姐吃寿司庆祝,让我不用留他的份了。”他放下杯子时,指尖有意无意碰了碰柯南的手背,“对了,刚才看到立野警官被带走,他好像是这里的常客?”
“你认识他?”夜一呷了口热可可,目光落在他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警官证——是他作为公安卧底的证件,边角磨得有些毛糙。
“偶尔会来买三明治当夜宵。”安室透擦着杯子,声音压得很低,“他女儿患了罕见的血液病,每个月的治疗费要几十万。”他顿了顿,玻璃擦得锃亮,映出窗外渐浓的夜色,“三个月前,他突然开始准时付全款,不像以前总要拖欠。”
灰原的手指在杯沿画圈:“所以他才会被大冈抓住把柄——用不正当手段凑钱?”
“或许不止。”安室透从冰柜里拿出冰块,“K组当年的组长,现在是警视厅的高层。上个月,他经手的一笔赈灾款少了三千万,立野那段时间正好负责押送。”
柯南的眼睛亮了:“大冈查到的就是这个?他约立野周三见面,是想让他自首?”
安室透没直接回答,只是将一杯加冰的可乐推到他面前:“有些秘密,比死亡更让人害怕。”他看了眼墙上的钟,“U盘解密可能需要时间,我认识技术科的朋友,可以帮忙。”
夜一点头时,柯南注意到安室透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壁纸是片樱花树,和照片里米花高中的那棵很像。
第八幕:U盘里的真相
技术科的灯光惨白刺眼,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上跳出个加密文件夹。安室透输入一串密码——是米花高中的建校日期,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是个视频,拍摄于十年前的雨夜。镜头晃得厉害,能看到穿雨衣的警察们围着辆撞在树上的车,驾驶座上的女人额头流着血,正是当年K组负责的悬案受害者。“她不是车祸死的!”视频里传来大冈年轻的声音,“我看到副驾驶座上有刀!”
接着是立野的声音,带着哭腔:“别拍了!她是组长的情妇,我们必须按车祸结案!”
画面突然黑了,再亮起时,是大冈的脸对着镜头:“如果我死了,这段视频会自动发给所有媒体。立野,我知道你当年是被威胁的,但现在,你该还她清白了。”
视频结束后,跳出个文档,记录着三千万赈灾款的流向:被转到了一家私人医院的账户,收款人是“立野奈奈”——立野的女儿。
“他不是要曝光,是想帮立野。”灰原的声音有点发闷,“他查到立野挪用公款是为了给女儿治病,所以约他见面,想帮他把钱还上,条件是说出当年的真相。”
夜一盯着屏幕上立野奈奈的病历:“罕见病需要骨髓移植,合适的捐献者找到了,就在下周手术。”她忽然明白,“立野怕的不是坐牢,是手术期间没人照顾女儿——他以为大冈会毁了这一切。”
安室透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立野的通话记录:“周三下午三点,他给医院打了电话,护士说奈奈的手术费还差五十万。”他叹了口气,“大冈大概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匿名捐了这笔钱。”
柯南的眼眶有点热:“那个‘K’,其实是想写‘救’?日语里‘救’的首字母也是K,他没写完就……”
技术科的门被推开,目暮警官走进来,手里拿着份尸检报告:“大冈的真正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头顶的伤是摔倒时撞的。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口袋里的急救药没开封,应该是和立野争执时太激动,没来得及吃。”
所有人都愣住了。
“立野说,他赶到时大冈已经倒在地上,手里攥着笔在写什么,他以为是要写自己的名字,吓得把纸擦了,只留下个‘K’。”目暮警官的声音很沉,“他不是故意杀人,是过失销毁证据,加上挪用公款,可能会判三年。”
安室透突然站起来:“奈奈的手术费,我可以帮忙联系慈善机构。”他看了眼窗外,天快亮了,“至于十年前的案子,有这段视频,足够重审了。”
第九幕:樱花树下的告别
立野被带走前,要求见女儿最后一面。医院的病房里,奈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爸爸被警察陪着进来,怯怯地伸出手:“爸爸,你要去哪里?”
立野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被子上:“爸爸要去一个地方反省错误,等你病好了,我就来接你回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樱花徽章,别在女儿枕头上,“这是爸爸和大冈叔叔高中时的徽章,他说,看到它就像看到阳光。”
奈奈似懂非懂地点头,指着窗外:“妈妈说,樱花落了会结果子,就像坏人会变成好人。”
立野哭得更凶了。
柯南他们站在病房外,安室透递给夜一一个信封:“这是大冈匿名捐给奈奈的五十万,他早就准备好了。”
夜一打开信封,里面还有张纸条,是大冈的字迹:“立野,我们都欠那个女人一句道歉。十年了,该天亮了。”
离开医院时,樱花正好落了一地。柯南捡起片花瓣,突然想起《Abc谋杀案》扉页上的话——“字母游戏最无聊”,或许不是讨厌,是希望真相不用猜来猜去。
灰原看着飘落的樱花:“他其实早就原谅立野了吧?不然不会留着高中时的照片。”
“或许吧。”夜一将铁盒里的樱花徽章别在包上,“有些人,用一生在等一句对不起。”
安室透走到樱花树下,对着某个方向敬了个不明显的礼——那里是K组组长被带走的方向。风吹过,樱花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像十年前那个雨夜没来得及说的抱歉。
柯南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安室先生,你是不是也认识大冈?”
安室透低头笑了,阳光透过花瓣落在他脸上:“我爷爷是米花高中的校工,当年总说有两个学生总在樱花树下讨论侦探小说,一个想当记者,一个想当警察。”
第十幕:未熄的灯火
一周后,奈奈的手术很成功。立野在法庭上说出了十年前的真相,K组组长和相关人员被立案调查,三千万赈灾款被追回。
大冈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有他当年的同学,有被他报道帮助过的人,还有安室透带来的一束樱花。柯南看到久荣先生站在墓碑前,放下一本自己写的书,扉页上写着“献给大冈,我永远的对手”。
甲斐谷贵也来了,手里捧着瓶镇静剂,放在墓前:“他说写完最后一篇报道就退休,去看樱花……”
夜一将U盘里的视频刻成光盘,和照片、笔记一起放回铁盒,埋在了樱花树下。灰原说,这叫“让秘密扎根”。
那天晚上,波洛咖啡厅的留言板上多了张便签,是安室透的字迹:“真相会开花。”
柯南看着窗外的樱花树,突然明白,有些死亡讯息,不是为了指认凶手,是为了唤醒良心。就像那个没写完的“K”,其实是道光,照亮了十年前的黑暗。
他咬了口安室透做的樱花蛋糕,甜味里带着点涩,像人生。
“下一个案子,会在哪里?”灰原的声音带着笑意。
柯南抬头,看到夜一正对着手机屏幕笑,上面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U盘里还有个文件夹,是大冈写的新书,叫《樱花不会说谎》。”
他突然觉得,米花町的樱花,明年会开得更旺。因为有些故事,终于在春天里,长出了新的芽。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波洛咖啡厅的玻璃窗,刚好落在那块写着“真相会开花”的便签上。安室透正在烤炉前忙碌,黄油融化的香气混着咖啡豆的醇厚漫开来,与窗外飘进的樱花香缠在一起。
柯南揉着眼睛走进来,身后跟着打哈欠的夜一和灰原。“安室先生,早啊。”他话音刚落,就被刚出炉的樱花面包勾住了目光——面包表面烤得金黄,缀着粉色的糖霜樱花,像极了昨夜落在安室透肩头的花瓣。
“尝尝看。”安室透递过一个,指尖相触时,柯南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条细红绳,绳尾系着枚小小的樱花银饰,和大冈铁盒里那枚徽章样式很像。
正吃着,高木警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份报纸:“好消息!K组的案子翻案了!当年那个女受害者被认定为他杀,凶手已经被捕了!”报纸头版印着大冈的照片,配着标题:“十年沉冤得雪,记者用生命照亮真相”。
夜一拿起报纸,指尖轻轻抚过大冈的照片,忽然笑了:“你看,他做到了。”阳光透过她的发隙,在报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灰原低头咬了口面包,糖霜沾在唇角:“安室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安室透正往咖啡里加奶泡的手顿了顿,耳尖悄悄红了,嘴上却应得自然:“喜欢的话,以后常来吃。”
柯南看着窗外,樱花还在落,却不再是昨夜那种带着伤感的纷飞。风里裹着新烤面包的香气,报纸上的铅字还带着油墨的温度,铁盒里的秘密在土里悄悄发了芽,而他们的杯子里,热可可正冒着恰到好处的热气。
“下一个案子,不管藏在哪里,”柯南舔掉唇角的糖霜,眼睛亮得像被阳光吻过,“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夜一和灰原相视一笑,安室透的咖啡壶发出轻轻的咕嘟声,新的一天,像块刚出炉的樱花面包,温热又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