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5年,欧洲大陆再度被战争的阴云笼罩。拿破仑·波拿巴的法兰西帝国如日中天,而反法同盟的旧势力——英国、奥地利、俄罗斯等国——正拼凑起最后一支支军队,试图遏制这位科西嘉将军的野心。这一年,注定是欧洲命运转折的一年。
拿破仑的野心写在脸上,他要统一欧洲,做欧洲的秦始皇。
自1799年雾月政变后,拿破仑·波拿巴已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第一执政,随后在1804年加冕为皇帝,建立法兰西第一帝国。他的目标很明确——彻底击败英国,瓦解反法同盟,让法国成为欧洲唯一的霸主。
然而,英国凭借强大的海军控制着海洋,拿破仑无法直接跨海进攻。于是,他决定先击溃英国的盟友——奥地利和俄罗斯,再逼迫英国求和。
第三次反法同盟的形成。1805年,英国联合奥地利、俄罗斯、瑞典等国,组成第三次反法同盟,试图从东西两线夹击法国。
英国佬继续施行“大陆封锁”政策,资助欧洲各国对抗法国,并依靠海军优势封锁法国港口。
奥地的皇帝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末代皇帝)集结大军,准备从意大利和德意志南部进攻法国。
俄罗斯的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派出大军,与奥地利会合,意图从东线打击拿破仑。
拿破仑敏锐地意识到,必须先击败奥地利和俄罗斯,否则法国将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
1805年,拿破仑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放弃进攻英国的计划,转而率军东进,在欧洲大陆决战!
此刻法兰西的这位皇帝,正在巴黎的宫殿里考虑,是不是要率领18万大军,以惊人的速度从英吉利海峡沿岸的布洛涅大营秘密调往德意志南部,战略性阻击奥地利和俄罗斯联军。
1805年,欧洲大陆的战火已不再局限于陆地。随着拿破仑战争的爆发,英国与法国、西班牙、荷兰等国的对抗,迅速蔓延至全球海洋与殖民地。曾经平静的贸易航线,如今成了血腥的战场;昔日的殖民天堂,转眼沦为炮火纷飞的争夺之地。
英国和法国在进行不死不休的海上争霸。
英国凭借强大的皇家海军,牢牢掌控着英吉利海峡和全球海上贸易线,并推行“大陆封锁”的反制政策,试图饿死拿破仑的帝国。
法国则联合西班牙、荷兰,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联合舰队,试图打破英国的海上封锁,甚至策划登陆英国本土(尽管最终在特拉法尔加海战惨败)。
双方相遇时,必有一战!
而葡萄牙是英国的忠实盟友,也是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复仇目标。
葡萄牙是欧洲最古老的海上强国之一,也是英国的传统盟友,依赖英国保护其海外殖民地(尤其是巴西)。
拿破仑公然怒斥葡萄牙“与英国勾结,是欧洲大陆的叛徒”。
英国军舰开始护航葡萄牙商船,确保其殖民地和海上贸易不被法国劫掠。
法国,西班牙、荷兰的私掠船(本质就是武装商船),在大西洋、印度洋袭击英国和葡萄牙的船只,试图切断对方的海上贸易。
双方的商船队一旦在海上相遇,必是死战!
在南大西洋,印度洋和东南亚,双方的海盗式袭击与护航战层出不穷。
从欧洲到美洲,从印度洋,南海一直到加勒比海,战火燃烧了整个世界。
对于海洋文明来说,早在 16 世纪,他们就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一个重要的事实:谁能够掌控海洋,谁就能够主宰世界,谁就能够掌握未来的发展方向。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这个道理早已被人们所知晓,但直到 1805 年,这场激烈的海洋控制权争夺之战才刚刚进行到半场!
就在去年,妈祖军突然对西班牙马尼拉的商队发动了一次袭击。这一事件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西班牙商船和海军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西班牙商船和海军都深切地感受到,南海地区存在着一种无法预测的威胁。
这一事件的影响迅速蔓延开来让西班牙人感到恐慌。西班牙在亚洲地区的海船们意识到,他们不能再对这种潜在的威胁视而不见,必须采取行动来保护自己。
西班牙海船们纷纷加强了自身的武装力量,增加了大炮的数量,以增强火力;配备了更多的火枪手,提高了船上的战斗力;还增加了备用船帆,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甚至连海船的护航方式也发生了变化,在价格不变的情况下,原本一艘护航船的配置现在变成了两艘,以提供更强大的保护。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里,历史的车轮开始悄然偏转。
原本在南海地区,英国和葡萄牙的商船船队与荷兰和西班牙的船队相遇时,双方实力相当,彼此之间不过是象征性地互射几炮,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便会各自散去。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为何,西班牙商队的火力突然变得异常强大,在同等数量的情况下,西班牙商队所配备的火炮数量竟然比英国佬多出了整整百分之二十!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荷兰和西班牙的私掠商队瞬间变得极其强势且好战起来。一旦相同数量的商队狭路相逢,西班牙人便会毫不留情地展开追击,直至将对方俘获,或者迫使敌人逃入港口区,依靠海岸重炮的掩护才肯罢休!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这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人们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随心所欲地穿越辽阔海洋的技术水平。当时,各个国家的贸易船队实际上都只能沿着大陆架或者海岛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航行。
也正是由于这种情况,双方的船队在贸易航路上不可避免地频繁相遇。而在那个时代,私掠行为竟然被视为一种合法的活动。
这意味着,任何通过私掠手段获得的军舰或者货物,都可以被当地政府合法地收购。不仅如此,如果一个船队的负责人能够成功地进行大量的私掠活动,并且能够大量俘获敌人的商船,那么他甚至有可能被授予爵位,从而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和财富。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战争对于所有海洋商队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发财和改变身份的机会。在这片广袤的海洋上,战斗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爆发,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西班牙和荷兰的强大实力给英国在澳洲的殖民活动带来了巨大的阻碍,导致其殖民速度相较于历史上大幅减慢。
出于对船队安全的担忧,众多海船不再愿意仅仅为了少量的银两而冒险穿越波涛汹涌的印度洋。他们选择将原本计划运往澳洲的囚犯直接弃置于印度的港口。这些可怜的罪犯如今被关押在印度的棉花农场里,遭受着皮鞭的抽打,被迫从事着棉花种植业中繁重的体力劳动。
人口的匮乏成为了英国开拓澳洲殖民地的一大难题。没有足够的人口,就无法开垦广袤的荒地。而如果连现有的殖民据点都无法满足人口需求,更遑论开辟新的殖民据点了。这种状况无疑极大地延缓了英国在澳洲的殖民进程。
就在这个时候,兰芳共和国已经成功地派遣了一万人到达澳洲的十三个殖民据点。这些勇敢的开拓者们迅速展开了工作,开始开垦荒地并建立起了营地。
每个月,都会有二十条满载着两千人和各种工具以及大量粮食补给的海船抵达这些据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十三个据点的人口逐渐增多,平均每个据点的人口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千人规模。
值得一提的是,这十三个殖民据点中有三个具有特殊地位,它们是属于妈祖军的自治领地,分别被命名为铁矿港、东望城和西海城。对于这三座城市,兰芳国采取了一种相对宽松的管理政策。根据兰芳国的自治法规定,虽然它们都属于兰芳共和国的一部分,但兰芳国只能收取这三座城市一半的税金。
然而,这种自治并非完全没有限制。尽管兰芳国无法派遣军队进入这些自治领地,但根据法律,所有的自治领地都有责任使用自己的税金来组建一支自治领武装力量,以维护当地的安全和秩序。
所以,陈老豆才会携带大量的人口物资和武器,前去支援这三个地方。这当然也是陈老豆留下那五百个清兵的原因,他们至少懂火枪,开炮和基本阵型,除了不能让他们碰海船,这群人至少能做地方民兵。
而英国在澳洲的悉尼,其总人口也不过4500人,他们一边要用武力屠杀和驱赶本地土着,一边要开垦土地,目前只能开拓悉尼附近的土地。英国的移民已经停止,其开拓土地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兰芳国的步伐。
在英国人停滞不前的时候,兰芳共和国已经派出舰船和勘探人员,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探查,他们在寻找更多的定居地。
对于兰芳国所有的华人来说,澳洲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宛如一片充满希望的乐土,让他们第一次看到了重建中华文明的曙光。如今,整个兰芳国的华人只要一提起澳洲,他们的眼眸中都会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的确如此!在中国人的观念里,财富、国力与土地面积之间存在着一种紧密的正比关系。一个国家的财富和实力往往取决于其拥有的土地资源;同样地,一个家庭的财富状况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所拥有的土地。而那句广为流传的“多子多福”,其背后隐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这个家庭必须拥有足够的土地,如此一来,众多的子女才能真正享受到幸福和福气。
在这个移民过程中,有一些马来家庭和印尼家庭,也跟着华人一起前往新的大陆,只为广阔的土地。
这些不同文化的人群,当身处一片陌生的大陆,反而变得无比团结。任何家庭有事,营地首领都会带着所有人去帮忙,民族再开拓的过程中不断融合,开始形成一种抱团取暖,团结向上的文化。
汉语是政府和商业通用语言,这里的人们,开始自发的送自己的孩子去学习汉语,过汉族人的节日,甚至取汉语名字。
牛野则在五月初,带领这“广福源号”,“胜利号”和“同生共死号”和四条百吨级三体船从兰芳出发前往铁矿港,他们的船队也带着500移民和工匠,牛野要在那里也竖立一座高炉,建立一个铁矿港钢铁厂。
现在,牛野学聪明了,所有的产业都要双重备份。兰芳国的坤甸港将是产业第一集散地,但是他同样要在广州周边的海岛和铁矿港建立一个分散的备份产业链,这些产业链将由快速海船链接起来,形成一个具有备份系统的循环产业链。
在整个规划之中,广州周边的产业链主要销售地将放在广州府,将销售给整个大清。
而兰芳共和国的产业链将销售给海外市场,这两个市场都很大,至少大清现在能一个月卖掉十台价值600两白银的小型蒸汽机和十几套价值五百两的码头用大型龙门吊,这本身就是一种说明。
外需要搞,内需也要搞,这两边不矛盾,同时妈祖军需要大量海船,500吨的三体船将是大清和澳洲内部运输的核心船只,它们吃水浅,航行稳,即可以内河运输,也可以横渡海洋,将是支线运输的标准船型。
而飞剪船将架设起各个国家之间的核心航道,妈祖军要组建全飞剪船队,利用速度来竞争。
他已经算过了,以前的运输效率太低,每一次果阿之行,从前一年的八月中到第二年的三月中,需要用掉整整七个半月。这样的运输,一年只能跑一趟,效率低下。
如果用飞剪船,放开来跑,四个月就能跑一个来回,等于一年里面能跑三个来回。中式硬帆加三角帆的飞剪船,逆风都能跑出普通船只顺风的速度,这是无与伦比的速度。要让他们飞起来,而不是跟着普通船队慢慢跑。
他已经计算过了,如果飞剪船专注做货运和贸易,一条船的产出,将是普通货船的三倍。
而且,飞剪船的航行效率极高,沿途停靠并不划算,因为每一次停靠都需要高昂的费用和装卸的几天时间。
飞剪船应该是点对点贸易,比如从广州到兰芳是一条飞剪船负责,而从兰芳到果阿是另一条船负责,两条船都定期出发,中间不做任何停靠。
兰芳将是所有飞剪船的母港,这里到果阿和到广州港的距离差不多,所以接下来他要开大招。
五条飞剪船将负责五条航线,
坤甸港到广州,
坤甸港到果阿,
坤甸港到大城府,
坤甸港到马尼拉,
坤甸港到巴达维亚,
所有的货物如果要转运都在坤甸港转运,其中坤甸港到巴达维亚的距离很近,可以采用老式帆船。
而坤甸港到铁矿港,他准备用三体快帆船构建起一条快速运输通道,采用每两天出发一次的方式构建起高效运输体系。
短期,他缺的是在澳洲各个定据点之间的运输船只,兰芳国的船只太少了,整个国家只有十条海船,而且都在五百吨以内。
现在,他需要大量的船只,他现在很后悔把那五条海船卖给红旗帮,应该留着给澳洲沿海运输使用。
七月六日,当他抵达铁矿港(黑德兰港)的时候,从广州府出发的陈老豆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15天了,这全飞剪船的航速真的是逆天的存在。
最让他感到惊喜的是,陈老豆告诉他,这一次他带来了五条大清500吨级的快帆船。但是不好的消息是那些帆船还有至少一个半月才能抵达铁矿港。
三条一百吨级的三体船被留在了澳洲,他们将架设起从铁矿港到澳洲十三个定居点的定期海上运输线。
15天前,姚耀祖和他的五百兄弟痛哭分离,这货带着150个难兄难弟前往东望城(今天的布里斯班)。
好消息是,现在他们只需要建150套房子,工作量少了很多啊!
他问船长,还有多少天才能到那个啥“东望城”哦?
船长说,还有十五天左右!姚耀祖哭了,这啥个破地方,走了这么久,最多就看到几十个原始人的窝棚。
望着大海,他对自己的命运,一点也不乐观。
可只要一回到船舱,这货立马变了样子,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说道:“船长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个最好的地方!那地方,山也美,水也美,物产丰富,人民热情。”
他看着一百多个水兵,在那里谈笑风生,他觉得人啊,有时候傻一点,其实是福气啊!
后来经过了四个大型据点,他觉得生活又有了些盼头。
七月二十一日,随着船上的铃铛声响起,船长的吆喝声喊道:“东望城到了!”。
姚耀祖终于从海面上看到了远处的东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