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琢套在金一诺腕间,银白环身缠着淡紫纹路,触手温润得像贴身玉佩。实验室警报已停,但空气里还飘着能量碰撞后的焦味,镜之结晶被灵韵封印裹成暗紫色茧,彻底没了动静。
“这玩意儿靠谱不?”铁骸凑过来戳了戳金刚琢,独眼满是怀疑,“别到时候打归墟,它突然失灵了。”
“理论上稳得很。”陆研新盯着数据屏,指尖飞快滑动,“和一诺的灵韵共鸣95%以上,能量收束效率突破阈值。就是实战得试试——毕竟没见过归墟,不知道这‘灯罩’能不能顶住。”
诸葛匹夫羽扇轻摇,目光落在金一诺手腕:“关键不在器,在人。金刚琢是定心的,你心若乱,它再强也没用。”
金一诺点头,试着运转灵韵。刹那间,腕间金刚琢微颤,一股柔和的力场裹住她全身——原本向外辐射的原神之力、混沌精粹,瞬间被压缩成极细的丝线,藏在灵韵深处。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这片星域的“存在感”,从灯塔变成了烛火。
“有效。”她松了口气,刚想再说什么,意识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细的“嗡鸣”。
不是声音,是规则的涟漪。像冰锥扎进灵魂,带着纯粹的漠然,还有种周期性的“虚无脉冲”,一下下撞着她的神智——那感觉,就像站在深海底部,听见了千米之上浪潮拍岸的回响。
归墟低语!
金一诺脸色骤变,猛地攥紧拳头,灵韵全力催动金刚琢。那股“嗡鸣”瞬间弱了下去,却没消失,像根细针,扎在意识最深处,提醒她头顶悬着的刀。
“一诺?咋了?”铁骸最先察觉不对,手按在斧柄上。
“是归墟的低语。”金一诺声音发沉,将那股“注视感”和“脉冲”描述出来,“不是攻击,是标记——咱们的‘存在权重’够了,就自动接收到了。像收音机调到了特定频道。”
实验室瞬间静了。陆研新的手指顿在键盘上,诸葛匹夫的羽扇也停了,连元宝都耷拉着尾巴,没了往日的活泼。
“能屏蔽不?”陆研新急声问,“我能不能改金刚琢的结构,加层隔音?”
“改不了。”金一诺摇头,感受着腕间的稳定波动,“它不是声音,是规则层面的‘背景辐射’。金刚琢能降‘音量’,但没法完全关了这‘频道’。而且……这低语没恶意,就是‘存在’着,像重力一样,是宇宙自带的。”
可越是没恶意,越让人头皮发麻——就像知道冬天总会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暴雪,只能眼睁睁等着。
“周期呢?啥时候来‘归墟潮’?”诸葛匹夫追问,语气难得急促。
金一诺沉默了。她能感觉到那脉冲的节奏,却读不懂快慢——可能是亿万年,也可能是明天。镜之前的疯狂,说不定就是闻见了“暴雪”的味。
“管它啥周期!”铁骸突然啐了一口,战斧往地上一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丫头能藏,咱们就有时间!有时间就能找办法!总比镜那疯狗强,见谁咬谁!”
粗嗓门炸在实验室里,却像颗定心丸。金一诺抬头,看着铁骸坚定的独眼,心里的寒意散了些——没错,慌没用,得干活。
她看向实验台的月光宝盒,青铜盒还在淌着月华:“研新,宝盒和那‘至尊宝’的画面,有新发现没?”
陆研新立刻调出报告,眼睛亮了:“有!宝盒的能量残留,和数据库里几个‘高维信息投影’遗迹对上了!你看——”
星图上弹出三个遥远坐标,标注着“未知文明遗迹”:“这些地方都出过怪事,有的能投影出古代画面,有的能让人听见没听过的声音,都和‘情感’‘记忆’有关。说不定……宝盒不是独一个,宇宙里有个‘信息网络’,全是这种靠‘心’驱动的东西!”
金一诺心头猛地一跳。
归墟是物质能量的“周期重置”,那月光宝盒代表的“情感”“信息”“可能性”,会不会是另一条路?
就像房子会塌,但房子里的故事,能靠人记住。
“如果归墟是物质的寒冬,那‘信息’能不能当火种?”她语速飞快,“承载着文明记忆、情感的东西,能不能躲过重置?”
陆研新瞬间懂了,激动地拍桌子:“理论上能!如果信息是比物质更基础的东西,那就算星球炸了,文明的‘故事’也能留下来!宝盒就是‘故事’的载体!”
“找!”金一诺斩钉截铁,“把所有资源都调去搜!找和宝盒一样的遗迹,找能存‘故事’的东西!同时优化金刚琢,咱们得练在‘低语’里行动的本事!”
她抬手,腕间金刚琢的淡紫纹路亮了亮,像在回应她的决心。
镜用恐惧躲归墟,她要用“故事”和“本心”,闯一条路出来。
“研新,你牵头搜遗迹,重点盯能量特征匹配的区域。”金一诺快速分工,“铁叔,加强枢纽防御,尤其防暗物质突袭——镜虽然蔫了,他背后说不定还有人。诸葛先生,你推演归墟潮的可能时间窗口,哪怕算个大概也行。元宝,你帮我测金刚琢,试试在不同环境下的收束效果。”
“明白!”
“放心!”
“交给我!”
“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立刻动了起来。陆研新调出星图,开始标记重点搜索区;铁骸抓起通讯器,吼着调兵布防;诸葛匹夫闭上眼,羽扇自动旋转,星辰算力开始推演;元宝跳上实验台,额间晶体亮起,对着金刚琢发出测试波。
实验室里恢复了忙碌,只有月光宝盒还静静躺着,月华流淌,映着每个人坚定的身影。
归墟的低语还在意识深处回响,像催命的钟。但这一次,金一诺不再心慌——她手里有金刚琢当盾,有月光宝盒当灯,身边有伙伴并肩。
就算寒冬会来,他们也要造一艘能装下“故事”的船,漂过归墟的潮。
搜索的信号发向星海深处,金刚琢的测试数据不断刷新,星辰推演的模型缓缓成型。
时间不多了,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