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大学,午后,韩枚刚把“星途”银戒的最后一笔刻完,林晓晓举着手机冲进宿舍,屏幕里“林晚星自传小说《星途归期》爆火”的词条飘着红:“韩枚!你快看!咱系林晚星学姐写的高中恋爱自传,媒体都来采访了!说她把和江辰学长的故事写成小说,现在出版社都找她签约了!”
韩枚捏着银戒的手顿了顿,戒面上“星轨”的纹路还沾着银粉——上周林晚星还来问她,能不能刻枚“归期”银戒,说“想给小说里的主角留个信物”,没想到短短几天,书就火成这样。
一、爆火背后的“争议声”
韩枚点开热搜,评论区吵得像炸开的锅。有人说“把青春里的人写进书里,是给回忆最好的礼物”,也有人骂“未经江辰学长和苏蔓学姐同意,就把人家的故事公之于众,这是消费别人的青春”。
“你看这条高赞!”林晓晓指着屏幕,“苏蔓学姐的朋友发微博,说‘林晚星把苏蔓写得像阻碍他们恋爱的反派,可当年明明是江辰先劈腿’——现在好多人去扒江辰的社交账号,说他‘渣男’!”
韩枚翻着林晚星小说里的片段,看到“苏蔓突然从阴影里钻出来,笑着朝不远处扬下巴”这句,突然想起自己刻银戒时,总会问客户“要不要隐去名字”:“学姐写的时候,没问过江辰和苏蔓的意见吗?就像我刻银戒,客户说‘想刻前任的名字’,我都会劝他‘先问对方愿不愿意’——毕竟故事里的人,不是只有她自己。”
室友张萌凑过来,翻着媒体采访:“林晚星说‘这是我的自传,我有权写我的青春’,可她写的是两个人的故事啊!上次我室友把和前男友的聊天记录写成推文,没打码,结果被男方骂了,最后删文道歉——这不是一样的道理?”
二、义乌来的“竹筐比喻”
韩枚的手机响了,是韩栋的视频电话,背景是义乌老陈的竹筐店,老陈正拿着本《星途归期》翻:“枚枚,你学姐这书,老陈都看了!他说‘编竹筐要是用了别人送的竹条,得先说一声,不然人家会不舒服’!”
老陈凑到镜头前,举着竹筐:“我上次编筐用了韩栋捡的老竹条,特意问了竹条的主人‘能不能用’——这和写小说一样,你写自己的事没问题,写别人的事,得问人愿不愿意。就像我编筐,不能把别人的竹条编进去,还说是自己的!”
韩栋指着书里“江辰陪林晚星拿药”的片段:“你学姐写的这些细节,江辰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呢?就像我在车间,同事把我剪线头的样子拍下来发网上,说‘老韩干活慢’,我心里也不舒服——谁愿意自己的事,被别人当故事讲?”
韩枚把“星途”银戒举到镜头前,戒圈内侧刻着个小小的“隐”字:“我刻这戒时,特意留了‘隐’字,就是想提醒学姐——写自传可以,但要给别人留余地。就像刻银戒,刻别人的名字前,得先问‘能不能刻’,不然再好看的戒,戴在手上也硌心。”
三、给师弟师妹的“旁观者建议”
傍晚,韩枚在系里的“新生分享会”群里,看到好多师弟师妹在问“想写自传,能不能写身边人的故事”。她想了想,点开输入框,敲下一段话,还附上了那枚“星途”银戒的照片:
“师弟师妹们,关于写自传,作为旁观者,想给大家三个小建议:
1. 分清‘我的故事’和‘我们的故事’ :就像我刻银戒,刻自己的心事可以随心所欲,但刻别人的故事前,一定要问一句‘我可以写吗’——林晚星学姐的小说之所以有争议,就是把‘她和江辰的故事’,当成了‘她一个人的故事’。青春里的人,不是小说里的配角,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的故事要不要被看见。
2. 给回忆留‘留白’,给别人留‘体面’ :老陈编竹筐时,会特意留道松劲的纹,说‘太紧了竹筐会裂’;写自传也一样,不用把所有细节都写出来,尤其是别人的缺点和隐私。就像我刻银戒,不会把客户的故事刻得太满,留几分空白,才是对回忆的尊重——你笔下的‘反派’,可能是别人心里的‘主角’,别用你的笔,毁了别人的青春。
3. 写自传是‘纪念’,不是‘炫耀’或‘报复’ :林晚星学姐说写小说是为了纪念青春,可如果纪念的代价是让别人难堪,那这份纪念就变味了。就像我刻‘归期’银戒,是为了帮人留住温暖,不是为了揭别人的伤疤——自传该是暖的,像老陈的竹筐,装的是回忆,不是伤害。”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有师妹回复:“学姐说得对!我之前想写和闺蜜的矛盾,现在想想,还是先问她愿不愿意吧!”还有师弟说:“以后写自传,就像学姐刻银戒一样,先给别人留余地!”
韩枚看着回复,把“星途”银戒放进老陈编的竹盒里。窗外的夕阳落在戒面上,“星轨”的纹路泛着暖光——她想起林晚星说“想把青春写成书”,其实写青春没错,错的是忘了,青春里的每一个人,都该被温柔对待,就像刻银戒时,每一道刻痕,都该留着尊重和体面。
手机里,林晚星发来消息:“枚枚,谢谢你的银戒,我懂了——明天我会去找江辰和苏蔓道歉,书再版时,会修改那些让他们不舒服的地方。”
韩枚笑着回复:“这才是给青春最好的纪念——不是写得多精彩,是写得够尊重。”
月光漫进宿舍,韩枚拿起刻刀,在新的银料上写下“尊重”二字,笔画的弧度,像老陈编筐的纹,软乎乎的,却藏着最踏实的道理。
附小诗一首:
《星途未改,纸页藏春》
——致写自传的林晚星
你把香樟的影子叠进纸页
白校服的衣角扫过2018年的风
江辰的名字是枚未拆封的明信片
藏在《火印》的扉页,字里行间
都是跑操时漏跳的心跳
你写文庙前未赴的约
写辩论赛上他递来的政治课本
写疫情夜视频里跑调的歌
却忘了问——
那声“不会”背后,星子落了多少
那记敲在头顶的轻响
是否愿成为千万人传阅的标点
苏蔓从阴影里走出的瞬间
你笔下的墨,不小心浓了些
却没看见她手里攥着的
也是同一片香樟叶
青春从不是单人剧本
你刻在书里的星轨
原是三个人的月亮
后来你把道歉折成纸模
像当年他送你的那个
再版的书页里,风会轻一点
香樟会暖一点
未问过的那句“可以吗”
终于长成扉页的留白
原来最好的自传不是复刻时光
是把别人的名字,轻轻放回
他们自己的青春里
就像启天楼的星轨
无论绕多远
每颗星,都该有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