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风从“星夜衍灵”的余韵中醒来,虽神识略有疲惫,但双目精光内蕴,对自身灵力和气机的掌控更上一层楼。他正准备继续研读昨日从藏书阁带回的几枚关于东荒地理志异的玉简,静室外却传来了赵琰略显急促的声音。
“厉长老,可在静修?”
林风打开阵法,见赵琰面带一丝忧色,问道:“赵执事,何事如此匆忙?”
赵琰苦笑道:“厉兄,营地西侧的‘青霖谷’出了一件怪事。那里有百亩灵田,历来是营地低阶弟子修炼资源和部分灵谷的来源,由几位擅长木系功法的外门执事打理。可就在三日前,谷中灵气突然变得紊乱,中心区域的五十亩灵田更是出现灵气枯竭、灵植萎靡的迹象,几位执事用尽办法也查不出缘由,反而有两位执事因强行探查被紊乱的灵气所伤。”
他顿了顿,看向林风,语气带着期待:“玄矶师叔闻讯后,言道此事蹊跷,或非寻常灵植病害,可能涉及地脉气机。他让我来请厉长老前去一看,或许……你的‘观气’之术能有所发现。”
林风心中一动。这正是一个将理论付诸实践,并验证“衍灵”思路对外部环境是否有效的绝佳机会。他点头道:“既是宗门之事,义不容辞。我们这便前去。”
两人当即动身,御风前往营地西侧二十里外的青霖谷。
尚未抵达,林风已运转【衍瞳】远眺。只见山谷上空,原本应平和盎然的青色灵气光晕,此刻却显得黯淡驳杂,中心区域更是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好重的衰败之气。”林风眉头微皱。
进入谷中,几位愁眉不展的外门执事连忙迎上。只见大片原本青翠的灵稻和低阶灵药变得枯黄,地面干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厉长老,赵执事,你们可算来了!”为首一位姓孙的木系执事焦急道,“我等查遍典籍,也试过灌灵、布聚灵阵,皆不见效,反而灵气流失更快了。”
林风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他缓步走入灵田中心,闭上双眼,【观气术】与【衍瞳】同时催动到极致。
在他的感知中,整个世界化为了气的海洋。大地之下,原本应平稳流淌的淡青色地脉灵气,在此处变得断断续续,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塞、吞噬了一般。更有一股隐晦的阴寒之气盘踞在深处,不断侵蚀着地脉生机。
“问题不在表面,在于地脉。”林风睁开眼,笃定道,“地气流转受阻,且有外邪侵蚀根源,故而灵田如无根之木,必然枯萎。”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地脉之事,玄奥异常,非寻常修士所能探查。
“厉长老,可知根源何在?能否解救?”孙执事急切问道。
林风没有回答,而是循着那丝阴寒之气的源头,走向山谷一侧的岩壁。在岩壁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裂缝处,他感受到的阴寒之气最为浓郁。
“根源在此。”他指向裂缝,“此裂缝看似寻常,实则深入地脉,内部盘踞着一股阴煞死气,应是某种阴属性妖物或陈旧尸骸所留,堵塞了地脉节点。”
众人将信将疑。一位执事道:“厉长老,我等之前也曾探查过岩壁,并未发现妖物踪迹啊。”
“非是活物。”林风解释道,“乃是其残留的本源煞气,经年累月,已与部分地脉纠缠。需将其疏导或净化,方能疏通地脉。”
说罢,他不再多言。此事正可验证他“衍灵”中“理气”的初步应用。
他屏退众人数丈,独自立于裂缝前。双手缓缓抬起,并非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法术,而是以自身精纯的筑基灵力为引,勾勒符文,小心翼翼地构建了一个小型的“疏导灵阵”。此阵并非强行攻击那股阴煞死气,而是以其对灵气天然的吸引和侵蚀特性,引导它缓缓从地脉节点中“流”出来!
同时,他暗中运转初步掌握的“衍灵”之法,将一丝温和中正、蕴含生机的意念融入阵法灵力之中,如同在浑浊的激流中投入一颗明矾,助其加速沉淀分离。
这个过程看似平静,却极其耗费心神,需要对灵气和煞气的性质有极深的洞察和掌控。
约莫一炷香后,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只见一丝丝灰黑色的气流开始从裂缝中缓缓渗出,被灵阵之力引导,汇入林风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禁锢玉瓶中。
随着阴煞死气被引出,众人明显感觉到,周围原本滞涩的灵气,开始缓缓流动起来!山谷上空的灰败之气也渐渐淡化。
又过了半个时辰,当最后一缕明显的阴煞被引出封存后,林风手诀一变,打出一道精纯的木系灵气(模仿自地脉生机)注入节点。
嗡!
地面微微一震,一股清新盎然的生机从地底涌出,如春风拂过山谷。那五十亩枯黄的灵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泽!
“成了!地脉通了!”孙执事等人惊喜万分,看向林风的目光充满了敬佩与感激。
“厉长老真乃神人!竟能疏导地脉,净化煞气!”
林风微微喘息,收起玉瓶,对众人道:“地脉虽通,但灵田元气大伤,需细心蕴养月余,方可完全恢复。”
此事虽小,却让“厉长老身负玄妙风水之术,能观气理脉”的消息,迅速在营地低阶弟子和执事层面传开。他的“衍师”之名,首次在宗门内有了实实在在的根基。
而林风自己,则看着手中的玉瓶,心中若有所思。这阴煞死气,或许……也能成为他研究“衍化”不同能量的素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