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州中心城的午后,风里都裹着几分庄重的气息。青石板路上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却少见寻常集市的喧闹 , 每个人的脚步都放得轻,连交谈都刻意压低声音,毕竟再过三日,便是炎黄界百年一遇的黄帝陵祭祀大典,这是关乎整个界域气运的大事。
孙浩天带着家人走在街头,善财抱着熟睡的孙翊安,孙知遥和孙语棠手拉手跟在孔言抒与孟瑾茜身边,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街道两侧的商铺大多挂着 “祭祀专供” 的木牌,有卖灵香、祭品的,也有卖各族服饰的,最热闹的要数一家卖 “黄帝陵祈福符” 的铺子,排队的修士能从街头排到巷尾。
“前面就是李氏安排的‘柏韵客栈’了。” 孙浩天指着不远处一座挂着青布招牌的客栈,招牌上刻着一株小小的古柏图案 , 那是黄帝陵 “黄帝手植柏” 的缩影,是龙源州本地客栈特有的标识。客栈老板早已候在门口,见孙浩天一行人来,连忙迎上前,拱手笑道:“孙先生一路辛苦!李长老特意吩咐过,给您留了最好的二楼套房,推开窗就能看见黄帝手植柏。”
跟着老板走进客栈,大堂里早已坐满了各地修士。靠门的一桌是身着赭石色劲装的姜氏弟子,正低声讨论着祭祀大典的流程;窗边的一桌是穿青衫的陇西李氏修士,手里拿着地图,似乎在商议边境的防御;还有几个穿僧袍的北魏僧人,正用布巾擦拭着带来的佛教经卷,神情肃穆。孙语棠小声拉了拉孙浩天的衣角:“爹,好多人呀,他们都是来参加祭祀的吗?”
“对呀。” 孙浩天笑着点头,“有炎黄界的各个家族、门派,还有像北魏僧人这样的修士,大家都是来祭拜黄帝,为炎黄界祈福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二楼套房 ,房间宽敞明亮,里间有两张软榻,外间摆着一张八仙桌,窗边放着一把摇椅,推开窗,果然能看到不远处黄帝陵方向的那株高大古柏,枝叶繁茂,泛着淡淡的灵光,正是有 “华夏第一柏” 之称的黄帝手植柏。
“这树好高呀!” 孙知遥趴在窗台上,兴奋地喊道,“比我们村的老槐树高多了!” 孔言抒走到窗边,轻轻抚摸着孙翊安的脸颊,柔声说:“这是黄帝亲手种下的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能保佑炎黄界平安。” 李桂兰则开始整理带来的行李,把孙翊安的襁褓、孩子们的换洗衣物,摆好,嘴里念叨着:“明天得去买些灵香,祭祀时给黄帝上柱香,求他保佑咱们一家人平安,也保佑炎黄界少些灾祸。”
傍晚时分,孙浩天邀了敖广、孔言抒的父亲孔仲书,还有陇西李氏派来接待的长老李淳风,到客栈的庭院中议事。庭院里种着几株桂花树,正值花期,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桌上摆着灵茶和龙源州特产的 “灵枣糕”,气氛却没那么轻松。
敖广握着珊瑚杖,眉头紧紧皱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浩天,我刚收到龙宫传来的消息,黄河下游的浊气浓度又涨了,比上次监测时高了近四成,阴兵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我总觉得不对劲 , 祭祀大典期间,炎黄界的精英都聚在黄帝陵,边境防御肯定薄弱,归墟那帮阴东西,说不定会趁这个时候偷袭。”
孔仲书也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凝重:“敖兄说得对。上次老界岭之战,阴兵就专挑我们兵力空虚的时候动手。祭祀时大家都要专注于仪式,注意力分散,要是阴兵突然突袭,不仅会扰乱大典,还可能伤到不少修士,甚至破坏黄帝陵的灵脉,后果不堪设想。”
李淳风推了推鼻梁上的玉簪,补充道:“龙源州边境的暗探也传来消息,最近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修士在附近徘徊,身上带着淡淡的阴邪之气,应该是归墟派来的眼线。我们已经抓了几个,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他们说不定在探查祭祀大典的流程和防御部署。”
孙浩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抬头看向三人,眼神坚定:“既然如此,在炎黄界界主和各位大能做准备的同时,我们也得提前做好准备,分两步走。第一步,加强边境防御 , 我让二弟孙雨晟和四弟孙瑞祥带队,带着孙家的三百名精英修士,还有之前在小世界修炼过的部分水族弟子,即刻前往黄河下游和龙源州边境,配合李氏的修士,加固防线,清除暗探;第二步,在黄帝陵周围布置预警阵法 , 我用混沌符篆做阵眼,布下‘混沌预警阵’,这阵法对阴邪之气特别敏感,只要有阴兵靠近十里范围,阵眼就会发出红光,还能自动形成一层防御罩,为我们争取反应时间。”
“这个计划好!” 敖广立刻点头,“水族弟子擅长水下防御,让他们去黄河下游正好,能守住水路,防止阴兵从水里偷袭。” 孔仲书也赞同:“儒家修士可以帮忙维持阵法,我们还能在阵外布置‘浩然气屏障’,双重保险,更安全。” 李淳风则笑道:“李氏会提供阵旗和灵材,保证阵法顺利布置。”
孙浩天当即取出传讯符,注入灵力,分别传给二哥孙雨晟和四弟孙瑞祥,叮嘱他们务必尽快带队前往边境,注意安全,有情况随时传讯。传讯符化作两道灵光消失在夜空,他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界主准备的同时,有我们和四大家族联手,就算归墟真的敢来偷袭,也让他们有来无回。”
夜色渐深,庭院里的桂花香更浓了。孙浩天走到庭院门口,抬头看向黄帝陵的方向 远处的灵坛已经亮起了灵光,那是祭祀大典的准备人员在布置灵坛,灵光与夜空的星辰交织,既神圣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摸了摸腰间的龙魂玉佩,那是敖广之前送他的,能感应到阴邪之气,此刻玉佩正泛着淡淡的蓝光,一切正常。
“黄帝前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守住炎黄界,守住您留下的这片土地。” 孙浩天在心中默默说道,指尖泛起淡淡的混沌气,与玉佩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归墟不管耍什么花样,我都会带着家人和盟友,挡在他们前面,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炎黄界的子民。”
这时,善财抱着孙翊安、孔言抒与孟瑾茜手挽手走了过来,轻声说:“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孩子们都睡了,翊安睡前还抓着我的手,好像知道我们在为祭祀做准备呢。” 孙浩天转过身,左手握住善财的手,右手搂着孔言抒与孟瑾茜两人肩膀,站在庭院门口,看着远处灵坛的灵光,远处的灵坛灵光越来越亮,与天边的晚霞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守护的光盾,笼罩着即将到来的祭祀大典,也笼罩着所有人对和平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