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议事堂的青铜香炉中,檀香混着血腥气在梁柱间萦绕。孙浩天踏上议事台时,九窍玲珑心突突直跳,袖中黑鳞残片与记载交易的血玉玉简仿佛烧红的烙铁。台下,孙明身着玄色锦袍端坐在贵宾席,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身旁孙守业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血玉令牌,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暗红污渍。
“诸位长老!” 孙浩天扬手展示怀中泛黄的交易记录,纸页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昨夜我亲眼所见,三叔公与黑杀阁信使密谋,孙明勾结黑杀阁,妄图用‘煞影令’调动血煞卫颠覆孙家!这黑鳞残片与交易记录,便是铁证!” 话音未落,满堂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族老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混着香炉碰撞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掉落。二长老的茶杯重重磕在案几上,震得茶水四溅。
孙明却发出一阵阴笑,慢悠悠摇着绘满骷髅暗纹的折扇起身,金丝绣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好个倒打一耙!浩天贤弟夺冠归来,膨胀到敢诬陷嫡亲兄长?”,面具缝隙里露出猩红目光:“空口无凭!倒是你孙浩天,仗着人榜冠军的头衔,妄图抹黑我阴平侯国客卿身份!” 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胸口阴平侯国的蟠龙烙印,“这烙印由侯爷亲手所赐,岂是你几句胡言能诋毁?”
孟瑾茜突然跃出,青鸾笛横在胸前,迷你青龙化作流光绕着她盘旋:“谁说没证据?看这个!” 她吹奏特殊曲调,一只由音波凝成的青鸟从笛中飞出,翅膀扑棱间竟投射出昨夜地牢的画面 —— 孙守业卑躬屈膝接过煞影令,黑纱人沙哑的嗓音在厅内回荡:“孙明公子已得黑水司‘煞影令’......”
“这不可能!” 孙守业拐杖重重杵地,震得地砖开裂。孔言抒缓步上前,礼法纹在裙摆间化作金色锁链,缠绕住交易记录与黑鳞残片:“《诗经》有云‘维鹊有巢,维鸠居之’,真假自有公论。” 她指尖点在证据上,儒家浩然正气化作光芒,记录上的血字竟浮现出黑杀阁的图腾印记。
孙明面具下传来牙齿咬碎的声音,孙守业突然撕开长袍,露出布满符咒的胸膛:“既然撕破脸,就别怪我不念亲情!血噬阵,启!” 他周身血液化作猩红锁链,所过之处青砖碳化,议事厅的梁柱开始扭曲变形,族老们惊恐的尖叫中,十二具黑鳞傀儡破土而出。
“共工氏?水龙净世!” 孙浩天脚踏潮汐符文,水灵心剑迸发蓝光。九条水龙虚影从剑中冲出,龙身缠绕着净化之力,与血锁链轰然相撞。孟瑾茜的音波箭矢如暴雨倾盆,孔言抒的凤凰真火化作牢笼,将傀儡困在中央。孙守业疯狂注入灵力,阵法中央竟凝聚出巨大的血色骷髅头,张开的骨嘴里喷出腐蚀性黑雾。
“五行轮转!” 孙浩天怒吼,九窍玲珑心爆发出璀璨光芒。五行之力在他掌心凝聚成光球,光球表面浮现出青龙九变的纹路。当光球砸向血骷髅的瞬间,整个议事厅剧烈震颤,血色雾气被净化成点点星光,孙守业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碎身后的屏风。
孙明趁机化作血雾遁逃,却被突然出现的定潮珠光芒笼罩。孙浩天抬手召回水灵心剑,剑尖抵住他咽喉:“跑?阴平侯国的烙印?” 他冷笑一声,剑刃划过烙印,黑色毒液从伤口渗出,“黑杀阁的易容术,骗得了别人,骗不过九窍玲珑心!”
议事厅陷入死寂,唯有孙浩天粗重的喘息声回荡。他望向瘫倒在地的孙守业,又看向震惊的族老们,共工氏水纹在手臂上流转:“今日之事,望各位长老秉公处置。黑杀阁的阴谋一日不除,孙家永无宁日!” 大长老猛地拍碎扶手,震得整座议事堂嗡嗡作响,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痛心,“孙守业私通外敌,按族规当废灵根、逐出门墙!至于孙明……”
“想动我?” 孙明突然扯开衣领,胸口浮现出一枚跳动的黑色符文,“黑杀阁的‘血契’已与我神魂相连,谁敢动我,整个孙家都要陪葬!” 议事堂陷入死寂,唯有孙浩天的水灵心剑发出清越的鸣响,他望着兄长眼中疯狂的红光,突然想起幼时共折竹剑的光景,心中泛起一阵钝痛。
而在厅外,孟瑾茜望着与孔言抒并肩而立的孙浩天,青鸾笛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