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间内。
黑天鹅看着命途峡间那么多同事的法身,不由暗中吞了一口唾沫。
长夜月小姐果然是忆者的克星啊……
可是她的能力与其说是“记忆”,倒不如说更像“神秘”……
对了!
有传说,神秘星神是从善见天诞生的,那从三月小姐的记忆中诞生的长夜月小姐属于“神秘”,似乎没什么问题……
毕竟三月七小姐是无漏净子!
知更鸟看着星期日与长夜月的对决,眼中满是迷茫:“是真的?哥哥居然真的踏上了星穹列车?”
“究竟在匹诺康尼发生了什么啊?”
“星小姐被同谐瞥视,哥哥离开匹诺康尼……”
“还有同谐会将宇宙推向终末的预言!”
她前所未有的迷茫……
当星妹看到丹恒走遍整个翁法罗斯寻找自己的时候,她对丹恒说道:“下一次,如果你也丢了,我也这样去找你。”
丹恒嘴角抽动了一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了吧……”
……
苏白说道:“无名泰坦大墓,这里是三月七翁法罗斯之旅的起点!”
“在进入翁法罗斯时,是记忆的力量保护了三月七不受窃忆者的挟持,也是记忆的力量保护着翁法罗斯,让窃忆者无法进来。”
“但有趣的是,三月七刚到这,这无名泰坦大墓就提到了星的名字……”
画面中。
黑天鹅和长夜月看着三月七的记忆残像站在大门外,三月七略有些沮丧……
但很快大墓中传来一阵警告声,似乎要格式化三月七。
三月七吓了一跳,但警告声快就变了:“协议已授权,***”
“欢迎,回来***星***”
然后就是一堆难懂的话,什么封装,什么传输,但有一个词众人都听懂了。
“回归,……”
那卡厄斯兰娜最后一次永劫回归的次数,也是星和丹恒最开始经历的那次永劫回归的次数。
当三月七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命运重渊了,还被欧洛尼斯叫做母亲……
黑塔讶道:“奇怪!三月七进入翁法罗斯远远早于星和丹恒,那无名泰坦大墓……或者说权杖的内核层,却认识星?”
她不明白,苏白也不明白,所以不提!
画面再度切换。
星妹和丹恒出现在了门口,大门依然是响起了警告声。
两人都准备干仗了,结果大门却传出了“欢迎回来”的声音,它认出了星妹。
而星妹也认出无名泰坦大墓的标志和“如我所书”很像,当星妹拿出“如我所书”的时候,得到了操作授权。
两人进入了无名泰坦的大墓,看到了昔涟的记忆残像。
昔涟对着一个看不见的人说:“嗨,想我了吗?”
“开个玩笑,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你的面前……”
权杖的声音再次响起:“执行协议λ003-097,格式化对象。”
“格式化进程,0.015%……”
昔涟道:“看来也是最后一次了,既然时间有限,那就赶快开始吧。”
“如我所书”出现在她面前:“一如既往,我会把这本书念给你听……”
“这样一来,它就不再是昔涟一个人的回忆。”
“这次从哪里开始讲呢?就从‘曳石贤人’迈德漠斯和‘王翼冠军’那雯的相遇开始吧……”
还未等她讲完,她就已经被格式化,消失在了那里。
随后客人们看到了无数次类似的场景。
昔涟无数次的站在这个无名泰坦大墓中,对着不知是谁的人,讲述着“如我所书”中的故事,然后被格式化……
一次,一次,又一次……
无数次!
星妹和丹恒,将“如我所书”中的数据一一下载到无名泰坦大墓,就如昔涟无数次所做的那样。
他们更幸运,因为他们不曾被格式化。
未来的丹恒做出了他的判断:“每一次轮回的开端仪式剑将昔涟杀死。”
“每一次旅途的终点,它承载演算的记忆被昔涟的灵魂带走,沉入大墓。”
“以这种方式,翁法罗斯的记忆超脱循环,被源源不断地保存下来,而权杖因为逻辑丢失陷入一次又一次的进程回退。”
“只要这个过程一直在继续,浮黎的庇佑就不会消失。”
“昔涟与星神的目光邂逅,将之视作延续世界的希望,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不惜化作白纸,也要为祂献上记忆……”
“至于为何要以人形,通过讲述故事的方式。”
“可能对她而言,这是唯一能扞卫自身人性留下痕迹的方法。”
“即便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两人一路前行,这种情景无数次浮现,甚至昔涟产生过动摇,但下一次,她依然会来做同样的事……
终于,两人到了这大墓的中心。
昔涟的记忆残像再次出现,好似知道星会听到一样,说道:“好了,别让气氛那么沉重嘛。”
“最初的涟漪启程时,也曾经像这样为同伴们打气。”
“这是一句饱含祝福的话语,所以我也想要送给你……”
“笑一笑,好吗?”
“我告别这个美丽的世界,只为在你的回忆里,以我渴望的方式重逢。”
“你会在往昔的涟漪里看见我留下的足迹。”
“在这记忆之外,我不曾拥有其他命运。”
“请用‘爱’铭记我,就像所有逝去的诗篇里唯一不变的尾注。”
“现在翻开这本书吧,我会在过去等你。”
终于,泰坦大墓传来了其他的声音:“操作与授权,协议名hλu?i?v……”
”欢迎访问德谬歌矩阵……”
……
拍卖会陷入了一片死寂。
每一次永劫回归,卡厄斯兰娜都选择了背负世界的记忆,容纳所有的火种,他的痛苦和愤怒有目共睹……
而每一次永劫回归,昔涟会在一开始就被杀死,然后来到这里,将翁法罗斯发生的故事讲给这个无名泰坦大墓听,然后自己被格式化……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怪不得,这三千万次轮回,她什么记忆都没有留下来!
这世界真的太让人绝望了。
而为了维持那虚无缥缈的希望,这两个人的付出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沉重到让人说不出话来!
……
这时苏白说道:“你们听到了丹恒对于昔涟所做的一切的推断……”
“跨越了3000万永劫回归,为了将所有被遗忘的轮回保存下来,昔涟倾尽了一切,燃尽了自己。”
“但,长夜月却有不同的看法。”
画面中。
同样是在无名泰坦大墓,德谬歌矩阵中。
同样看到一切的黑天鹅诧异的道:“你是说,昔涟受到了欺骗?”
长夜月点头道:“没错。”
“浮黎在她的心中种下了虚假的希望,让她相信自己是特别的,翁法罗斯仍有一线生机。”
“于是,那可怜的女孩心甘情愿一次又一次走进大幕,将自己奉献给‘记忆’。”
黑天鹅问道:“祂何必这么做?”
长夜月说道:“你以为祂会像昔涟祈祷的那样,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别太天真了,忆者,在这场神明对弈的游戏中。”
“‘记忆’选择了‘毁灭’。”
黑天鹅说道:“以你对忆庭的敌意,我很难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长夜月说道:“难道窃忆者的行动还不够证明吗?他们竭力促成铁墓的完成,绝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记忆。”
“让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吧。”
“铁墓是一艘完美的航船,若能暗中埋下种子,在‘智识’被他引爆的瞬间,‘记忆’将遍布寰宇的每个角落。”
“一条无主的命途将被两位星神平分。”
“浮黎将以此吞并‘智识’……”
“明白了吗?列神之战早就开启了。”
“浮黎投来瞥视不是要救翁法罗斯,而是要一丝不剩地榨干它,将它变成一页最凄美的悲剧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