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听见宫翊修说要给买,立马挺胸抬头,像是宣示主权般拍了拍陈老大的炒粉摊,软乎乎的嗓音带着点小得意。
“不用你买!陈老大是我的人,我想天天来吃都行,想吃多少吃多少!”
陈老大在旁边干笑两声,不敢接话——这小祖宗的话,他可担不起。
宫翊修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目光落在房昀舒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莫名的底气:“我厨艺比他好。”
“这话倒是真的!”
元菱轩也跟着站起来,凑了个热闹,咂咂嘴补充道,“房猪猪你是没吃过,翊修做的菜绝了,就是他懒,不常做,一般人可吃不上。”
宫翊修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他恰好站在巷口的光晕里,晨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身上,银灰色卫衣被染得暖融融的,清冷的轮廓柔和了大半,睫毛上仿佛缀着细碎的光,整个人透着种不真实的好看。
房昀舒抬眼望去,瞬间被这画面晃了神,脸颊又悄悄热了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莫名弱了几分。
元菱轩顺着房昀舒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穿了宫翊修的小心思,凑到屈望榭耳边,压低声音装模作样地干呕了一声。
“呕,你看他那站位,故意站在阳光里装好看呢!心机男!为了追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屈望榭低笑一声,目光在宫翊修和房昀舒之间转了圈,慢悠悠道:“管用就行。你看房昀舒,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房昀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别开视线。
“厨、厨艺好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吃陈老大的炒粉!”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忍不住又往宫翊修身上瞟了瞟——不得不说,这人站在阳光里,是真的好看。
宫翊修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没再反驳,只是轻声道:“走吧,该去学校了。”
他说着,很自然地拿起房昀舒刚才放下的空碗,朝着垃圾桶走去,动作流畅又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
宫翊修拎着空碗走向巷口的垃圾桶,手腕一扬,碗沿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精准落进桶里,干脆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
“靠!又扔碗!”
元菱轩看得咋舌,抬手拍了下屈望榭的胳膊,“我说他能不能爱惜点东西?这碗又没惹他。”
屈望榭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桃花眼弯了弯,语气带着点习以为常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次吃完不是随手扔?仗着有钱就随心所欲,也就房昀舒能忍得了他。”
“那是我的碗!”
房昀舒猛地从板凳上跳下来,小短腿噔噔噔跑到垃圾桶边,扒着桶沿往里瞅,眉头皱得紧紧的。
“你怎么给我扔了啊!我还没说要不要呢!”
宫翊修转身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扒桶的模样,眼底藏着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空碗留着没用。”
“怎么没用!”
房昀舒直起身瞪他,脸颊鼓鼓的,“万一我等会儿还想添点粉呢?再说了,那是陈老大的碗,你凭什么扔!”
陈老大在旁边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小祖宗,一个碗而已,不值钱!” 心里却默默吐槽:这碗是我的啊喂!
元菱轩笑得直跺脚:“房猪猪,你这护碗的样子也太可爱了!他扔都扔了,难不成你还想从垃圾桶里捡回来?”
“我才不捡!”
房昀舒梗着脖子反驳,却还是不甘心地瞪了宫翊修一眼,“下次不准扔我的东西!不然我……我打死你”
宫翊修看着他炸毛的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好,下次不扔。”
说着弯腰拿起地上的板凳,“走了,再晚真要迟到了。”
房昀舒被他揉得头顶发麻,脸颊又红了,却没躲开,只是嘟囔着“这还差不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早把扔碗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元菱轩看着两人的背影,凑到屈望榭身边小声说:“你看,说两句软话就哄好了,这小笨蛋也太好拿捏了。”
屈望榭耸耸肩,跟了上去:“彼此彼此,宫翊修不也心甘情愿被他拿捏?”
宫翊修拎着板凳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陈老大委屈巴巴的喊声:“哎!宫少,那是我的板凳啊!”
没人理他——房昀舒正迈着小短腿追宫翊修,校服下摆晃来晃去,急得嚷嚷:“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
元菱轩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故意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哼,不就是仗着长得好看吗?美男计用得真溜!”
屈望榭斜睨他一眼:“羡慕?有本事你也对苏槐叙来一个,看看能不能勾到你家那位毒舌大明星。”
“别提了!”
元菱轩瞬间垮了脸,语气愤愤,“那家伙油盐不进,我上次故意装可怜给他看,结果被他骂‘演技比群演还烂’,根本不上当!”
话音未落,前面的宫翊修忽然停住脚步。
房昀舒没刹住车,差点撞上去,刚要开口抱怨,就被一股力道稳稳捞住腰。
宫翊修俯身,干脆利落地将人背了起来,手掌托着他的大腿,声音清冷却带着稳当的力道:“走不动就直说。”
“啊!你放我下来!”
房昀舒猝不及防,双手下意识搂住宫翊修的脖子,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背上,瞬间红透了耳根。
“我能走!我是校霸!这样太丢人了!”
“闭嘴。”
宫翊修拍了拍他的屁股,迈开长腿往前走,步伐平稳得没让他晃一下,“再闹扔你下去。”
房昀舒立马噤声,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揪了揪他的卫衣帽子。
元菱轩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道:“靠!这比美男计还狠!”
屈望榭低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着点,追人就得直接点。”
他转头冲巷口喊了句,“陈老大,板凳下次给你送回来!”
陈老大扒着摊位边缘,看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手里还攥着刚才的锅铲,心里默默哀嚎:我的板凳!还有我的碗!这帮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