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的车门被“砰”地一声拉开,元菱轩怒气冲冲地探进头,一眼就看到后座捧着牛奶的房昀舒,火气瞬间更盛,指着陆御燃骂道。
“你给老子滚犊子!藏着小情人在这儿潇洒,还跑去招惹苏槐叙,你玩得挺花啊!”
房昀舒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牛奶晃了晃,差点洒出来,下意识地往座椅里缩了缩。
陆御燃眉头瞬间拧紧,侧身挡在房昀舒身前。
“我跟谁来往,跟你有关系吗?元菱轩,你是疯狗吗?见人就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元菱轩泛红的耳根,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看你不是来替苏槐叙出头,是你自己喜欢他,见不得我跟他说话吧?”
“你放屁!”
元菱轩被戳中心事,脸瞬间涨红,伸手就要去推陆御燃。
“谁喜欢那个毒舌的家伙!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虚伪的样子!”
“住手!”
陆御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元菱轩疼得皱眉,“想吵架滚远点,别在这儿吓着人。”
他眼神里的警告毫不掩饰,余光还不忘安抚地看了眼身后的房昀舒,声音放软了些,“你先把牛奶喝完,别理他。”
眼看两人的争执越来越僵,房昀舒攥着牛奶盒的手紧了紧,犹豫了几秒,还是小声开口:“元哥……”
这声称呼很轻,却像按下了暂停键,元菱轩的动作瞬间顿住,脸上的怒火褪去。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房昀舒,眼神里全是疑惑,眼前这张脸陌生又精致,根本不是他认识的人,怎么会叫自己“元哥”?
陆御燃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房昀舒,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大概是下意识地,把过去在洛昭昭身体里的习惯带了出来。
房昀舒被元菱轩看得有些不自在,指尖蜷缩起来,没再解释。
他总不能说,自己曾顶着洛昭昭的壳子,和元菱轩打过无数次交道,甚至还被对方调侃过“房猪猪”这个昵称。
元菱轩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和警惕。
“叫什么叫?我认识你吗?还元哥,你以为你是房猪猪啊?”
“房猪猪”三个字一出口,房昀舒的脸颊瞬间泛红,像是被戳中了旧时光里的小秘密,有些无措地低下头,避开了元菱轩的目光。
陆御燃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隔开两人的视线,语气冰冷地对着元菱轩说。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他跟你没关系。现在,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请你走。”
元菱轩看着房昀舒泛红的耳尖,又看了看陆御燃护犊子的模样,心里莫名更气,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最后只能“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陆御燃一眼,转身摔门走了。
车里重新安静下来,陆御燃回头看向还在低头的房昀舒:“别理他,他就是个没脑子的。
房昀舒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我只是……有点习惯了。”
元菱轩气冲冲地回到宫家别墅,刚推开门就被屋里的漆黑吓了一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的天,你他喵大半夜不睡觉,也不开灯,杵在这儿装鬼呢?”
他伸手按亮客厅的吊灯,暖黄的光线瞬间铺满房间,才看清宫翊修正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手里还攥着那枚早已摔坏的兔子挂饰。
宫翊修缓缓转过身,脸色依旧苍白,语气很平淡:“有事。”
“有事你不开灯?”
元菱轩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扔过去,“是……还在想洛昭昭?”
宫翊修没接抱枕,任由它掉在地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窗外的夜色里:“都不是。就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元菱轩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没了刚才的火气,叹了口气,起身捡起抱枕,走到他身边。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还跟我客气?”
宫翊修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坚持了很久的东西,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元菱轩愣了一下,没再追问。
他知道宫翊修的脾气,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问也没用。
他只是拍了拍宫翊修的肩膀:“行了,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大半夜的,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去?”
宫翊修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