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雨势渐小,元菱轩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抽着鼻子问。
“对了,房猪猪呢?刚才跑的时候没看见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宫翊修撑着伞,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伞面,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扔山上了。”
“啊?为什么啊!”
元菱轩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委屈都忘了,“房猪猪那么软乎乎的,扔山上多危险,要是遇到野兽怎么办?”
“他自己凑上来的。”
宫翊修抬了抬眼,想起刚才房昀舒那副模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一幅要亲我的表情,凑得太近,我没躲,他倒好,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占他便宜’。”
元菱轩愣了两秒,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泪还挂在眼角,笑得却直不起腰。
“嘿嘿……哈哈!房猪猪也太逗了吧!居然敢打你,他不怕你把他扔更远的地方吗?”
一旁的屈望榭看着他又哭又笑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吐槽。
“疯了一个,真是没救了。刚还在哭自己追不到人,现在又为别人的事笑成这样。”
宫翊修瞥了元菱轩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淡:“嗯,是有点疯。”
元菱轩笑得更欢了,摆了摆手:“我才没疯!我就是觉得……房猪猪比苏槐叙可爱多了!早知道我就不追苏槐叙了,追房猪猪多有意思!”
这话刚说完,就接收到宫翊修投来的冰冷目光,元菱轩瞬间收住笑,讪讪地闭了嘴。
元菱轩抹了把还带着泪痕的脸,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
“我走了啊,你们俩别太想我,也不用为我难过。”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远处,显然还没从苏槐叙炸坟的事里完全缓过来。
屈望榭正低头整理被雨打皱的西装领口,闻言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嫌弃。
“滚吧滚吧,赶紧走。我还要去找宋兰斋,晚了那疯批又该闹脾气了。”
元菱轩刚迈出去的脚瞬间顿住,猛地回头瞪着他,眼眶又开始泛红,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控诉.
“屈望榭!我都这么伤心了,追不到人还被人炸了‘坟’,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还要去找宋兰斋亲亲密密?你有没有点兄弟情分啊!”
屈望榭终于抬眼看他,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戳穿。
“谁跟你有兄弟情分?我帮你演完戏就仁至义尽了。再说了,我跟兰斋亲亲密密,总比陪你在这哭哭啼啼强——至少我有人陪,你没有。”
这话像根刺扎进元菱轩心里,他气得跳脚,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跺了跺脚。
“你!你真是重色轻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转身就往巷外跑,背影看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宫翊修站在一旁,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他今晚大概率会去酒吧买醉,你要是想找他,去城西那家‘忘忧吧’就行。”
屈望榭白了他一眼:“我找他干什么?让他当电灯泡?你要是闲,自己去看着他。”
屈望榭刚吐槽完,就听见宫翊修冷不丁开口,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淡漠:“没空,我要去看小笨蛋。”
“小笨蛋?房昀舒?”
屈望榭挑眉,想起之前被宫翊修扔在山上的房昀舒,忍不住调侃。
“你不是把人扔山上了吗?现在又去找他,不怕再挨一巴掌?”
宫翊修没接他的话茬,收起伞抖了抖上面的水珠,转身就往巷外走,步伐比刚才快了些。
“他胆子小,待在山上会怕。”话里没提自己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屈望榭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呵,口是心非。刚才扔人的时候怎么没想他会怕?”
嘴上这么说,却也没再拦着,转身拿出手机给宋兰斋发消息,指尖敲击屏幕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巷子里只剩下风拂过的声音,宫翊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心里却已经盘算着。
得先去附近的便利店买袋房昀舒爱吃的软糖,再去山上接人,免得那小笨蛋又闹脾气。
暖黄的台灯把花店的小角落照得格外柔和,房昀舒蜷在藤椅里,怀里抱着个毛绒兔子玩偶,脸颊还带着点未消的红晕。
洛昭昭推开玻璃门走进来,手里拎着袋刚买的热奶茶,见他这副模样,笑着递过一杯:“怎么样,前夫哥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房昀舒接过奶茶,吸了一口温热的珍珠,鼓着腮帮子抱怨。
“他能做什么?就开着那辆破跑车带我去郊外,把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然后直接把我扔在山坡上就走了!”
“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洛昭昭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我还以为你会跟他闹两句,或者……等他回来找你。”
房昀舒眨了眨眼,把毛绒兔子往怀里紧了紧,语气理直气壮:“灰子找到我了呀,不回来难道在山上吹冷风吗?”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和灰子商量的事,眼睛一亮,“再说了,我们不是要报复他吗?等他多没骨气,我要让他主动来求我!”
洛昭昭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行,算你有骨气。那你们想好怎么报复了吗?可别最后没报复成,反倒让他占了便宜。”
房昀舒哼了一声,神秘地晃了晃脑袋:“保密!反正肯定能让他吃个大亏,谁让他总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