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菱轩趴在窗边,心脏还在狂跳,眼睛死死盯着楼下——按照二十楼的高度,人掉下去早就该有动静,可楼下空荡荡的,除了被风吹散的玻璃碎片,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预想中的惨状。
“靠!什么玩意?我眼睛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他猛地直起身,语气里满是震惊和疑惑,“人呢?二十楼跳下去,就算有东西挡着,也不可能连个影子都没吧?难不成还能飞了?”
屈望榭也快步走到窗边,眉头紧锁地扫视着楼下的花坛、道路,甚至连旁边的空调外机都仔细看了,确实空无一人。
他转头看向房昀舒跳窗的位置,玻璃碎片散落在窗边,边缘还挂着几根布料纤维,不像是假跳。
“不可能凭空消失。”
屈望榭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要么是有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接住了他,要么……他早就计划好了逃跑路线。”
洛父刚安抚好被掐人中救醒的洛母,听到这话,脸色更白了:“逃跑?可这是二十楼啊!他怎么逃?昭昭的身体要是出了半点事……”
宫翊修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沿的玻璃碎片,眸色深沉。
他想起房昀舒之前说的“那个世界有神”,又看着空无一人的楼下,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难道,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真的有办法在二十楼跳下去后,凭空消失?
元菱轩挠了挠头,还是不敢相信:“这也太邪门了吧?总不能真跟他说的那样,他那个世界的神来救他了?”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一次,除了担忧,更多了一层诡异,房昀舒到底去了哪里?他跳窗消失的背后,还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秘密?
房昀舒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咸腥的海风裹着沙粒打在脸上,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空旷的海滩上。
刚才从二十楼跃下的失重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可此刻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只有被海水浸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冷得他发抖。
“为什么……连死都不让我死……”
他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抓着沙滩上的石子,指甲嵌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疼,眼泪混着海水往下掉,绝望将他淹没。
他只想结束这荒唐的人生,却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凭空浮现出一行行淡蓝色的文字,悬浮在半空中,透着冰冷的机械感
攻略者房昀舒,触发自杀行为,违反任务规则,惩罚机制启动。
房昀舒愣住了,他盯着那些文字,每个字都不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完全看不懂
什么是攻略者?什么任务规则?惩罚又是什么?他想伸手去触碰那些文字,指尖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碰不到。
没等他想明白,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从四肢百骸传来,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进骨头里,又像是有火焰在血液里燃烧。
他疼得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好疼……啊……”
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沙滩上翻滚,可那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剧烈,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裂。
他终于明白,那些看不懂的文字,不是幻觉。
海浪一次次拍打着他的身体,冰冷的海水和刺骨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房昀舒的意识渐渐模糊。
病房里,宫翊修、屈望榭和洛家人还在为房昀舒的凭空消失焦头烂额。
洛母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地抹着眼泪,嘴里反复念着“昭昭的身体”,洛父不停地拨打着电话,试图联系警方和医院安保,调取周边监控,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到底怎么回事?二十楼啊!就算他会飞,监控也该拍到点什么吧?”
元菱轩在病房里来回踱步,语气里满是焦躁,“这小子要是真把洛昭昭的身体搞丢了,咱们怎么跟洛家交代?”
屈望榭皱着眉,刚想开口分析,就见元菱轩突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解锁——是推送的突发新闻。
他扫了一眼标题,脸色瞬间变了:“卧槽!你们快看!”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宫翊修也凑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一行加粗的新闻标题格外刺眼
本市xx路突发公交车爆炸事故,初步统计已造成30人死亡,伤亡人数仍在统计中。
下面附带的现场图片里,公交车残骸焦黑,浓烟滚滚,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场面惨烈。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洛父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公交车爆炸……三十人死亡……昭昭的身体……会不会……”
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房昀舒消失得蹊跷,而这起突发的爆炸事故,会不会和他有关?如果房昀舒真的在那辆公交车上,那洛昭昭的身体,恐怕也……
宫翊修的指尖微微收紧,眸色沉到了底。
他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失控的感觉——从房昀舒的魂穿,到凭空消失,再到这起突如其来的爆炸,事情的走向,已经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快!查这辆公交车的路线!看看它经过医院附近的时间!”屈望榭最先反应过来,语气急促,“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元菱轩立刻点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