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血腥味和蜡烛的香味混在一起，闻着就让人头晕。
楚凡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穿着龙袍、管自己叫“哥哥”的小男孩，他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儿子？
他和那个疯女人的……儿子？
这他妈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你他妈说什么？！”
楚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就揪住了那个还在发抖的神父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那双眼睛红得跟要杀人似的。
“你再说一遍？！”
“是……是真的……”神父被他吓得快尿了，话都说不利索了，“博……博士她……她在您被抓进基地的时候，就……就提取了您的基因……通过……通过最高级的人工子宫技术，结合了她自己的卵子……”
“她……她说，这是‘盘古’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创造……最完美的‘神’……”
“我操 你 妈！！！”
楚凡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旁边那根石柱上！
“砰”的一声，那石柱当场就裂开了一道缝！
屋里那几个女人，也都听傻了。
她们一个个张着嘴，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楚凡，又看了看屏幕上那个还在天真地笑着的小男孩。
“老……老公？”林诗诗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你真跟那个老妖婆……生了个儿子？”
“生你个大头鬼！”黑蛇第一个就骂了出来，“那他妈是偷！是抢！那个贱人，死了都他妈不让人安生！”
苏晚晴看着那个跟楚凡有七分像的小男孩，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复杂的神色。她刚答应要给楚凡生孩子，结果……人家连儿子都有了？
“这……这不可能……”
楚凡松开那个神父，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孩子，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好像被震碎了。
他有儿子了？
一个流着他SSS级血脉，但也流着那个疯女人血的……儿子？
“楚先生，”那个神父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博……博士她虽然死了，但……但是，创造‘楚天’少爷的那个派系，还在。”
“他们……他们才是‘盘古’组织真正的核心。”
“他们说……说‘楚天’少爷，是他们最完美的作品。他们要您……要您和楚天少爷，一起……回家。”
“回家？”楚凡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回哪门子的家？回去给他们当种猪和小白鼠吗？”
他知道，自己又他妈的，被摆了一道。
杀了教皇，灭了“天使军团”，又怎么样？
人家早就留了后手。
一个让他根本没法拒绝的、最致命的后手！
那是他的种！
“他们在哪儿？”楚凡的声音很冷。
“我……我不知道……”神父拼命地摇头，“那个地方，代号‘伊甸园’，是‘盘古’最核心的秘密。只有……只有最高层的几个人才知道。”
“不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U盘，“这……这是博士临死前，让我交给您的。”
“她说……她说您看了，就都明白了。”
楚凡接过U盘，插进了旁边的电脑。
视频点开，画面里，是那个穿着白大褂，一脸病态兴奋的女人。
“楚凡，”她看着镜头，笑了，“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不过，没关系。我虽然死了，但我却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永生。”
“我把你身上最宝贵的‘财富’，留了下来。”
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很高科技的育儿室。
那个叫“楚天”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堆玩具中间，开心地笑着。
“他很完美，对吗？”博士的声音，充满了炫耀，“他完美地继承了你SSS级的血脉，也继承了我超越时代的大脑。”
“他，就是未来的‘神’。”
“我把他，藏在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个……只有你，才能找到的地方。”
“想见他吗？”
“想见他，就活下去。”
“活下去，然后……来找我们。”
“我在‘伊甸园’的王座上，等着你，和我一起，见证……新世界的诞生。”
视频，到这里就停了。
整个教堂，死一般地寂静。
楚凡看着屏幕上那张已经黑下去的脸，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他知道，自己被那个疯女人，给彻彻底底地，算计了。
她不是想杀他，也不是想折磨他。
她是在……逼他！
逼他去主动找“盘古”！逼他去自投罗网！
这他妈……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老公……”
“都别他妈烦我！”
楚凡吼了一声，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同样一脸担忧的女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累。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他那只还在流血的手。
是苏晚晴。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全是心疼。
楚凡看着她，心里那股子烦躁，莫名其妙地，就顺了点。
他反手，把那只小手握紧，笑了。
那笑容里，全是苦涩。
“妈的。”
“老子这辈子，就他妈栽在女人身上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片陌生的天空，那双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不就是找儿子吗？”
“老子奉陪到底！”
他回头，看着那几个同样一脸担忧的女人，笑了。
那笑容里，全是滔天的战意。
“都别闲着了。”
“收拾东西，回家。”
“咱们的‘庆功会’，还没开完呢。”
“等开完了会，”他的声音，变得无比霸道，“老子就带你们，去把天……再捅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