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读书,瞎跑什么?”
“妈妈。”
司楠拉着刘晓的胳膊,撒娇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可是您告诉我的。我长这么大,还没独立旅行过呢。这趟跟我同学回她东北老家,就当是毕业旅行了。也不远,还不到一千公里。”
“我说了,不许去。”
刘晓推开了司楠的手:“你个小姑娘家家,长得又好看,出门在外多危险啊。我可不想你在火车上被人拐走,卖到山里给人生孩子。”
“听你妈的。”
罗琼华也劝道:“外面坏人多,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燕京待着吧。”
“我才不怕坏人呢。”司楠挥了挥她那小拳头:“我可是跟我外公练过的,正儿八经的童子功,我外公的警卫员都打不过我。”
“你快得了吧。”
刘晓点了点司楠的额头:“人家警卫员那是逗你玩呢,要是真打的话,让你一条胳膊和两条腿,你都甭想过三招。”
“这样吧。”
罗琼华指着高兴道:“你高叔叔也跟你小叔练过,就练了三个多月而已,你要是能打得过他,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小高叔叔,那就得罪了,哈!”
司楠摆开了格斗姿势,还挺像样。
“这不好吧。”
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的高兴嘴上说着不好,欺身上前又是一招怪蟒翻身,让司楠享受了体操运动员空中转体的快乐,直接把她摔懵了。
“小高。”
罗琼华赶紧把司楠扶起来:“对女孩子,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狠点儿好。”
刘晓道:“省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就她练那几招花架子,甭说打手上有功夫的人了,就是普通男人,体力上的差异就让她干不过。”
“你……”
司楠气呼呼地看着高兴:“你搞偷袭,这把不算,再来。”
“偷袭怎么了?”
刘晓拍拍司楠身上不存在的土:“坏人可不会等你准备好了才跟你动手,撒沙子、撒石灰甚至下迷药是他们常用的手段。”
“哼!”
司楠气鼓鼓地冲高兴甩了一个卫生球,回自己房间去了。
“对不起啊,嫂子。”
罗琼华替高兴道歉说:“小高刚练格斗没多久,收不住力……”
“没事儿。”
刘晓摆摆手道:“小楠被惯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吃点苦头好。”
“就是。”
罗琼华道:“虽然说闺女要富养,要宠着,但是不能惯着。太惯着孩子,就会惯成老张家小闺女那样的,给家里招灾惹祸。”
“老张家封锁消息封锁得挺好的,我跟他们家人不熟,你要是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呗。”刘晓八卦道。
“听说,我也只是听说啊。”
此时两个有一定级别的高知女性,成功化身村头cbd大妈,罗琼华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道:“老张家小闺女跟老王家四儿子打小就订了娃娃亲,俩人从托儿所开始就在一个班。”
“直到高中毕业,俩人才分开,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大学。”
“女大思春,老张家小闺女在大学里跟她同学搞起了对象。俩人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一直到快大学毕业,恋情才被老张家人发现。”
“她那个对象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老张家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啊,以搞掉她那个对象毕业分配工作为威胁,生生把她们拆散了。”
“老张家小闺女仿佛认命了,毕业后就嫁给了老王家的四儿子并在结婚的次月就发现有孕,怀胎七个多月早产生下了一个小子。”
“老王家得了金孙,很是高兴,分给了老张家不少郑治资源。”
“后来老王家大金孙发高烧,验血的时候顺便验了血型,那孙子是A型血。可是老王家四儿子和老张家小闺女俩人都是o型血,按照遗传学规律,两个o型生出来的孩子只能是o型,不能是别的。”
“见瞒不住了,老张家小闺女只得承认那孩子是她那个大学同学的。俩人在毕业前吃了禁果,没想到就一次就怀上了。”
“这下老王家不干了,不但让小两口离了婚,还拿下了老张家好几个关键岗位,让老张家元气大伤,从此两家彻底反目成仇。”
“唉!”
刘晓叹了口气:“咱们这些所谓的高干子女,看着很风光,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不但长大要走什么路,在很小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连婚姻也不能自主。尤其是咱们这些女的,没有几个是自己选的丈夫。”
“嫂子,你这可就有点端起碗吃大肉,放下碗就骂娘了。”
罗琼华笑着说:“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们连黄窝窝头都舍不得敞开了吃的时候,咱们吃的可是军供的大米饭;普通老百姓家孩子步行几十里山路上下学的时候,咱们坐着小汽车让公务员接送。”
“普通老百姓家孩子为了上个好初中好高中都得跟几百几千个人竞争,军队和地方上最好的中学,咱们随便上。”
“郭家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初高中生上山下乡。咱们这些人当兵的当兵,留在城里参加工作的参加工作,吃的苦可是少多了。”
“哪怕是恢复了高考,咱们要想上大学也是比普通老百姓家孩子容易得多得多。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有好的也是紧着咱们先挑。”
“普通老百姓家孩子哪怕是大学毕业分配到郑府机关里,想当个科长也是千难万难,能享受个处级干部待遇退休是他们大部分人一辈子的追求。咱们这些人当了官儿,只要不犯错,就能一路往上走。”
“这一切,不都是咱们的父辈给咱们带来的好处吗?”
“不能光享受咱们父辈带来的好处,不承担对家族的责任吧?”
“联姻就是咱们这些女的对家族应尽的义务。”
“我不就感慨一下嘛,瞧你这上纲上线的。”刘晓又在罗琼华穿着高领毛衣的胸前抓了一把:“论对家族的义务,你能比得上我?”
“你嫁给秦钢,你俩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嫁给司楠她爸可纯粹是家里的安排。我们结婚快二十年,他在西疆守边防,我在燕京工作,我俩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年。”
“也就是觉得我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太憋屈了,所以才对司楠放纵了点儿,没想到把她惯成这样子了。就她刚才摔门那一下,要是我小时候敢在我爸面前这么干,武装带早就抽我身上了。”
“抽也是抽你哥和你弟,女孩一般不会吃武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