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刚歇,空气中还带着泥土的湿冷,雁门关外的柳家村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清晨的薄雾里,十几名身着皮甲的蛮族哨骑如饿狼般冲进村落,弯刀劈砍的脆响、村民的哭喊与牲畜的嘶鸣交织在一起,袅袅炊烟瞬间被冲天的火光取代。村口的老槐树被砍断,几间茅草屋燃起大火,散落的粮食被哨骑粗鲁地塞进马鞍袋,两名试图反抗的村民倒在血泊中,鲜血流进泥泞的土路,触目惊心。
“报 —— 王爷!柳家村遭蛮族哨骑袭扰,对方约二十人,正在劫掠财物,烧毁房屋!” 哨探策马狂奔至城楼下,声音因急促的呼吸而颤抖,甲胄上还沾着从村落方向带起的火星。
陆辰刚在演武场查看完士兵训练,听闻消息瞬间握紧了腰间的改良长刀 —— 刀身经硝石淬火,泛着冷冽的青光,比旧刀锋利数倍。他抬眼望向柳家村方向,隐约可见黑烟升腾,心中怒火翻涌:蛮族此前虽围城,却鲜少袭扰村落,如今突然动手,分明是试探守军虚实,更是想断了雁门关外的民心。
“陈武,守好城门,加强戒备,防止蛮族声东击西!” 陆辰翻身上马,沉声道,“赵虎,点三百精锐骑兵,随我出击!记住,用新练的楔形阵,务必全歼来敌,救回村民!”
“是!” 两人齐声领命。
三百骑兵很快在城门口集结,士兵们手握改良后的长枪与长刀,马鞍旁挂着淬过火的弩箭,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训练后的锐利。陆辰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出发!”
马蹄踏过湿滑的土路,溅起泥水,队伍如一道利剑,朝着柳家村疾驰而去。离村落还有半里地,就能听到蛮族哨骑的狂笑声和村民的啜泣声。陆辰眼神一厉,高声下令:“列阵!前锋组居前,两翼包抄,留十人救村民,其余人围歼敌骑!”
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前排三十人平举长枪,形成尖锐的 “楔尖”,两侧士兵握紧长刀与弩箭,呈扇形展开。蛮族哨骑察觉到动静,纷纷回头,见只有三百汉家骑兵,脸上露出轻蔑的笑,领头的哨骑挥舞弯刀,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呼喊,十几人调转马头,朝着陆辰的队伍直冲过来。
他们惯于单打独斗,根本没把整齐的阵型放在眼里,马蹄扬起的泥水混着尘土,弯刀在晨光中闪着凶光。“放弩箭!” 陆辰一声令下,两翼士兵同时扣动扳机,改良后的弩箭穿透力极强,瞬间射倒三名冲在最前的蛮族哨骑。
“冲!” 陆辰勒马向前,手中长刀劈出,直接砍断一名哨骑的手臂。前排长枪兵借着马速,将长枪狠狠刺入蛮族骑兵的胸膛,锋利的枪头轻易穿透皮甲,惨叫声接连响起。蛮族哨骑没想到汉家骑兵突然变得如此凶猛,阵型瞬间乱了。
一名蛮族哨骑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逃,却被赵虎拦住。赵虎手持长枪,借力一刺,枪尖精准穿透对方的后心,那哨骑闷哼一声,摔落马下。陆辰在阵中来回冲杀,改良长刀劈砍间,蛮族的弯刀根本抵挡不住,往往一碰就被砍出缺口。
有两名哨骑想迂回包抄,却被两翼的骑兵截住,长刀挥舞间,一人被斩落马下,另一人被弩箭射中肩膀,惨叫着被生擒。剩下的几名哨骑彻底慌了神,只顾着逃窜,却被楔形阵牢牢困住,插翅难飞。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二十名蛮族哨骑,除两人被生擒,其余全部被斩杀。村落里的火被士兵们扑灭,获救的村民围着陆辰跪谢,老泪纵横:“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我们这村子就全毁了!”
陆辰扶起老者,温声道:“守护百姓本就是我的职责,你们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蛮族再肆意妄为。” 他让人将缴获的马匹、粮食和财物归还给村民,又留下五名士兵帮忙修缮房屋,随后带着俘虏和战利品,率军返回雁门关。
城楼上的士兵远远看到队伍归来,纷纷欢呼起来。陈武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陆辰一身血污却神色坚毅,连忙上前:“王爷,首战告捷,真是大快人心!”
“这只是开始。” 陆辰翻身下马,看着被押解的蛮族俘虏,眼底寒光闪烁,“审一审他们,看看蛮族主力的动向。另外,把缴获的马匹补充到骑兵队,此战的功劳记下来,按量化考核,给立功的士兵加倍发饷!”
消息传遍军营,士兵们沸腾了。以往面对蛮族哨骑,镇北军多是避而不战,如今不仅全歼来敌,还救了村民,大家终于真切感受到训练和改良兵器的成效,原本因粮草短缺而生的低落,被胜利的喜悦彻底冲散。演武场上,士兵们训练的口号越发响亮,每个人都摩拳擦掌,盼着能再立战功。
可陆辰没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这二十名哨骑不过是蛮族的试探,右贤王的三万铁骑还在关外虎视眈眈,这次失利后,对方必然会有更猛烈的动作。他走进审讯室,看着拒不低头的蛮族俘虏,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 —— 这场胜利提振了士气,却也意味着,与蛮族的真正较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