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月送来那头血统高贵的“冷氏”小香猪,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池塘的精致石子,激起的涟漪远非铁柱那两只土生土长的“道歉猪”可比。它不仅搅动了“铁柱集团”萌宠园的格局,更在无形中,将一条原本模糊不清的感情线,搅和得愈发混乱起来。
王翠花:无声的守护与暗涌的醋意
王翠花表面上对那头“冷氏猪”的到来表现得云淡风轻,甚至主动承担起了照料它的责任,选的饲料是最精细的,喝的水是每天新打的井水,围栏也打扫得格外勤快。但集团内部稍微细心点的人都能察觉到,王秘书工作的劲头比以前更足了,那股子要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极致的认真劲儿,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处理好秘书工作和兼管的商贸公司事务,开始更深入地介入农业公司的管理,对种植标准、生产记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甚至连李狗蛋的保安队巡逻记录都要过目。她仿佛在用一种全方位、无死角的方式,向所有人(或许更是向某个特定的人)证明,她王翠花才是这个集团最不可或缺、最能“管事儿”的人。
而对铁柱,她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微妙。工作上依旧全力支持,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又回来了几分。她会默默帮铁柱处理好所有琐事,却很少再与他有工作之外的交流。偶尔铁柱试图跟她聊点别的,比如“今天天气不错”或者“那两头小猪又胖了”,她要么用工作话题岔开,要么就只是淡淡地“嗯”一声,然后找个借口离开。
尤其当铁柱的目光偶尔不经意地飘向那头格外漂亮的“冷氏猪”时,王翠花整理文件的手会微微一顿,或者倒水的声音会稍微响那么一点点。这种细微的变化,被越来越敏感的铁柱捕捉到,让他坐立难安。
冷凌月:遥远的关注与不经意的撩拨
冷凌月人虽然离开了,但她的“影响力”却通过那头猪和偶尔的电话,持续地发挥着作用。
她会让助理陈琳定期打电话过来,不是谈业务,而是“顺便”询问一下那头小香猪的适应情况,语气公式化,却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切。
“张总裁,冷总让我问一下,那头小香猪最近的食欲怎么样?精神状态好吗?是否需要我们提供一些它习惯的特定饲料?”
每当接到这种电话,铁柱都得绞尽脑汁,用最朴实无华的语言汇报“猪况”,感觉自己像个给领导汇报工作的猪倌,而电话那头的王翠花,写字的速度总会莫名加快。
更让铁柱心跳加速的是,有一次冷凌月竟然亲自打来了电话!虽然说的还是集团发展和市场前景之类的正事,但在挂断前,她仿佛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张铁柱,有时候,眼界可以放得更开一些。山野有山野的质朴,但世界很大,值得去看看。”
这话听起来是鼓励他发展事业,但结合那头猪和她之前那句“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铁柱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他不要被眼前的人和事束缚住?挂了电话,他愣了半天神,一抬头,正好对上王翠花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铁柱:水深火热的夹板气
铁柱感觉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是掉进了棉花堆里,四周都是软的,却憋得他喘不过气。
面对王翠花,他心虚、愧疚,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想靠近又被那无形的屏障弹开。他给王翠花那两只小猪崽买了新的玩具(一个会响的塑料球),王翠花收下了,只是淡淡说了句“谢谢总裁,破费了”,然后把玩具放进了公共萌宠区,供三头猪共享。
面对冷凌月那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关注和暗示,他更是手足无措。他无法理解冷凌月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送猪?打电话关心猪?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这完全超出了他一个农村青年的认知范畴。他既有点受宠若惊的飘飘然,又有一种本能的不安和警惕,总觉得这“好事”背后藏着什么他看不透的陷阱。
于是,在集团内部,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幕:铁柱想跟王翠花商量点事,王翠花礼貌而疏离;铁柱接到冷凌月那边的电话,神情紧张,措辞谨慎;挂掉电话后,又得小心翼翼地去观察王翠花的脸色……循环往复,不胜其烦。
连集团的日常运作都受到了一丝影响。一次关于是否引进一个新蔬菜品种的讨论会上,铁柱因为前一天晚上琢磨冷凌月的话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随口说了句“再看看,不着急”。王翠花立刻接口,条理清晰地列出了立即引进的三大优势和拖延可能带来的五大风险,数据详实,逻辑严密,把铁柱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讪讪地同意。会议结束后,铁柱明显感觉到,王翠花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李狗蛋私下里偷偷跟二牛吐槽:“我看柱哥这比跟宋思明斗的时候还累!两个女人,比一个集团还难搞!”
二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翠花姐好像不高兴,冷总裁那边又老是打电话……总裁太难了。”
萌宠园的“宫斗”预演
甚至连萌宠园里的三头小猪,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微妙的气氛,开始上演各自的“戏码”。
那两只“翠花猪”依旧没心没肺,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互相追逐打闹,偶尔还会去挑衅一下隔壁那个“优雅”的邻居,把泥巴甩到对方干净的围栏里。
而那头“冷氏猪”,则始终保持着一份孤高的姿态,对那两只“土包子”的挑衅不屑一顾,每天优雅地进食,安静地晒太阳,偶尔抬起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向铁柱办公室的方向,仿佛在等待什么。
这三头猪,俨然成了两个女人无声交锋的缩影。
铁柱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楼下萌宠园里那“三国鼎立”的局面,又摸了摸怀里似乎也带着点看热闹意味的板砖,愁得直薅头发。
“砖爷,您老给指点条明路呗?这……这可比种地、做生意难上一万倍啊!我现在是猪也愁,人也愁!”
【哼!愚不可及!情之一字,重逾千斤,轻若浮云!顺其自然,方是正道!汝之心若明,则万般皆虚妄;汝之心若乱,则草木皆兵!】砖爷的话依旧充满玄机,但铁柱听得云里雾里。
顺其自然?怎么顺?他现在是动辄得咎,左右为难!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无论是为了集团的发展,还是为了他自己这颗饱受煎熬的心,他都必须尽快理清这团乱麻。但问题是,该怎么理?向王翠花彻底坦白心迹?他怂,而且怕被拒绝后连现在的局面都维持不住。明确拒绝冷凌月那边的暗示?他不敢,也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万一自作多情岂不是更丢人?
感情线的混乱,让一向在商场上敢打敢拼、甚至敢跟宋思明叫板的张铁柱,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这混乱的表象之下,一双来自远方的、冰冷的眼睛,正透过层层迷雾,注视着这一切。宋思明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他派出的眼线,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将张家沟的“趣闻”传递回去。铁柱在感情上的窘迫和混乱,或许,将成为他下一个可以利用的、更加隐蔽和致命的武器。
风雨欲来,而铁柱却深陷情感的泥沼,难以自拔。这辆一路高歌猛进的财富快车,第一次因为“感情”这个非技术性难题,而出现了些许的颠簸和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