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Love!你在胡说什么呢!”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长崎素世心中激起千层涟漪。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大片绯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一股羞恼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悸动让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带着点惩罚意味地捏了一下雨宫白的腰间软肉。
“嘶——!”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雨宫白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笑着捂住被偷袭的地方,连忙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声音带着点讨饶的笑意:
“疼疼疼!只是开个玩笑啦!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份体贴哦!”
“毕竟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食物,素世……赛高!”
“那你下次……可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听到解释,长崎素世别过脸,声音带着点强装的镇定,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知道了知道了!”
雨宫白笑着应道,转身走向厨房去热面。
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长崎素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回柔软的沙发。
她有些慌乱地拿起茶几上的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袅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同时她小口啜饮着,试图用温热的茶水平复内心翻江倒海的慌乱。
在这之后,她放下茶杯,然后又无意识地将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胸口。
隔着薄薄的家居服,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颗心脏正以不寻常的速度、有力地撞击着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跳会这么快?”
“难道……是因为……喜欢吗……”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开,让她的脸颊瞬间再次滚烫起来。
于是乎,她猛地用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可怕的念头压回。
“不!不对!绝对不对!”
她在心底激烈地反驳自己
“明明……我只是想利用他来重组crychic而已!他刚才不是也说了吗?那只是个玩笑!对!只是个玩笑!”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反复强调着“玩笑”这个词,试图用它筑起一道坚固的心墙。
然而,当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时,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淹没了她。
那份失落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强烈,让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垮塌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失落呢…”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的”
“唉?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雨宫白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疑问的同时,他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盘腿坐在了茶几侧边的地毯上。
最后,他抬起头,正好捕捉到长崎素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迷茫,而后微微歪头,声音温和地朝着对方疑问道:
“我看你……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面对雨宫白关切的询问,长崎素世猛地别过脸,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
她不想也不能的将自己的心事袒露,那份混杂着悸动、失落和自我否定的情绪太过混乱,连她自己都无法理清。
为了掩饰尴尬,也为了转移话题,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啪嗒”一声按开了电视。
屏幕亮起,光影闪烁,她故作随意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
“话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啊?有吗?”
而雨宫白下意识地反问,脸上带着点被看穿的惊讶。
“当然有哦,”
长崎素世的目光终于转回他身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顶示意
“从你进门开始,你头上那根呆毛就一直摇啊摇的,开心得很明显呢”
说完她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带着点了然。
同居这么久,她早已摸清了雨宫白那呆毛的“语言”
开心时会像小狗尾巴一样愉快地晃动,不开心时会蔫蔫地垂下,受到惊吓时则会瞬间绷直竖起。
这几乎成了他心情的晴雨表。
“啊!这……这也行!”
面对这一幕,雨宫白像是被戳中了秘密,有些窘迫地抬手捂住自己那根不安分的呆毛,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开心的事确实有。
那就是他成功找到了丰川祥子,虽然对方暂时没有明确答应帮忙,但凭借他的直觉和观察,总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一旦祥子愿意和素世沟通,解开素世对crychic的心结,那么素世或许就能放下重组乐队的执念,真正向前看,能一心一意的和自己组建乐队
想到这些,他自然心情愉悦。
而就在他暗自思忖时,电视里突然传出的新闻播报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现在插播一条社会新闻,今日傍晚,警方在某公寓内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据初步调查,死者为某地下乐队键盘手,死因系他杀。现场情况惨烈……”
“据知情人士透露,该男子生前同时与多名女性保持恋爱关系,其中包括其乐队成员”
“警方初步怀疑此案系因感情纠纷引发,由多名女性联合作案……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噗——!”
正在吸溜着面条的雨宫白,被这则新闻里冰冷的描述惊得猛地呛咳起来,面条差点从鼻孔里喷出。
他狼狈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着,眼眸里充满了惊骇。
虽然新闻里那个倒霉的键盘手不是他,但这血淋淋的案例却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他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未来。
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今天下午不太对劲的高松灯……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一路窜上头顶,他只觉头皮发麻,同时一个极其不祥的念头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
“以后……”
“我的下场……”
“不会也和他一样吧???”
“被乐队里的女孩子们联合做掉?”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无声地哀嚎,向远在天堂的母亲发出绝望的祈祷
“妈妈啊!保佑我啊!”
“不对……!应该不会!我也没脚踏几只船啊!小灯我也是拒绝了的”
“我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就在雨宫白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得魂不附体,内心戏激烈上演时,一旁的长崎素世正用困惑的目光注视着他。
她清楚地看到,他头顶那根标志性的呆毛,如同失控的警报器般,一会儿“唰”地绷直竖起一会儿又“蔫”地无力垂下。
这剧烈的情绪波动,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于是乎,她忍不住微微蹙起秀眉,声音带着关切和浓浓的不解:
“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没事……就是突然感觉……我好像离死不远了捏……”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