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看着她这副“诚恳”的模样,心中虽仍觉奇怪,但转念一想,在自己的山洞里,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或许……她真的想通了?若是再坚决拒绝,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何况夜祁即将成为族长,做的太难看了他也会被说闲话的。
犹豫片刻,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进来吧。”
她说着,转身准备引丽娜进洞。
就在她转身背对丽娜的一刹那——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旁边的岩石后悄无声息地窜出,速度快得惊人!
时笙只觉后颈猛地一痛,眼前瞬间一黑,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向后倒去。
那道黑影——一个身形精悍、面容冷漠的陌生雄性兽人——顺势扶住了她瘫软的身体,动作熟练地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从远处看去,仿佛只是关系亲近的同伴在搀扶一般。
那雄性兽人冷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丽娜,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兽皮袋,抛了过去。
丽娜手忙脚乱地接住,迫不及待地掂了掂分量,听到里面海贝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脸上立刻露出了贪婪而满意的笑容,对着那兽人谄媚道:“您走好!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那雄性兽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半扶半抱着昏迷的时笙,脚步飞快地向着部落入口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稀疏的林木之后。
丽娜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解恨而恶毒的笑容,低声咒骂道:“活该!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惹了不该惹的人!哼,我也只是顺水推舟,拿了该拿的好处而已,到了地下,可别怪我!”
她紧紧攥着那袋海贝,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确认无人看见,这才心满意足地溜回了自己的山洞。
兽皇城,蛇族府邸。
夜色渐深,府内灯火零星。蛇族公子玄璟刚从外面回来,正欲回自己的院落休息,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那位好姐姐玄灵的心腹手下,玄长。
只见玄长鬼鬼祟祟,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个被黑色兽皮裹着的、看似昏迷不醒的人形物体,脚步匆匆地闪进了玄灵所居住的独立院落的偏门。
玄璟的脚步顿住了。
他微微蹙眉,觉得玄长肩上那未被完全包裹住的裸露出来的眉眼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天色太暗,距离又远,他一时无法确定。
“算了,”他揉了揉眉心,自语道,“玄灵整天神神秘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必又是哪个倒霉蛋得罪了她。想不起来大概是也不重要的兽人吧……”
他懒得再多管闲事,便转身回到了自己清静的院落中。
地牢里,时笙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和剧烈的疼痛强迫恢复了意识。
后颈的闷痛还未消散,腹部更是传来一阵阵强烈的钝痛。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央有个燃着干柴的火塘,跳动的火苗投下扭曲诡异的阴影。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而她本人,则被粗糙坚韧的藤蔓牢牢地捆绑在一个冰冷的木架子上,双手高高吊起,脚尖勉强能触及地面。
她心中猛地一沉——这场景,像极了她曾经在现世演过的电视剧里的画面。
\"我被绑架了?!为什么?谁要绑我?\"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头绪。
\"是丽娜?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和人脉?难道是因为夜祁?还是……白煜?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啊?\"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又充满恶毒的雌性的声音从前方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醒了啊?”
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进入昏暗的光线下。
那是一个穿着华贵黑色绸缎长裙的雌性,身材高挑,容貌算不上出彩也不算丑,但那双上挑的媚眼中却充满了阴鸷、嫉恨和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
她手中把玩着一柄寒光闪闪、造型奇特的兽骨匕首。
时笙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张脸。“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她声音沙哑地开口,试图保持镇定。
“呵……”那雌性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缓步上前,用冰凉的骨刀刀面轻轻拍打着时笙的脸颊,眼神如同毒蛇般黏腻冰冷。
“你当然不认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认识我?一个来自穷乡僻壤、不知所谓的小部落的贱雌!”
尖锐的侮辱刺痛耳膜,时笙的心沉了下去。“那你为什么要绑我过来?”她强迫自己直视对方充满恶意的眼睛。
“为什么?”玄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凑近时笙,几乎脸贴着脸,声音压得极低,却更加骇人。
“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狐媚手段?嗯?能让白煜那个对谁都冷冰冰、仿佛没有心的兽人,对你如此另眼相看,甚至亲自跑去你那狗窝一样的部落,为你耗费心神?!”
她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嫉妒和疯狂,骨刀的刀尖缓缓下滑,从时笙的脸颊滑到脖颈,再往下,带着冰冷的威胁,最终停留在她柔软的腹部。
“是靠这张也不过如此的脸吗?”她恶意地用刀尖轻轻划破时笙腹部的兽皮衣,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还是靠这具……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糟粕身体?”话音未落,她眼中凶光一闪,手腕猛地用力!
“呃!”时笙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
那锋利的骨刀已然刺破了她腹部的皮肉,虽然入肉不深,但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破损的衣料和冰冷的刀尖。
剧烈的疼痛让时笙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但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惨叫出声。
玄灵似乎很享受她痛苦却又强忍的表情,猛地拔出骨刀,带出一串血珠。
她舔了舔刀尖上沾染的鲜血,笑容变得愈发狰狞变态。
“你应该……在我之前就认识白煜了吧?”时笙忍着剧痛,试图套话。她记得白煜被暗算的事。
“是啊!”玄灵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充满了愤懑和不平,“所以我更想不通!凭什么?!我认识他更早!我用尽了所有办法去讨好他,接近他!可他呢?
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永远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样子!凭什么对你这个后来者就如此不同?!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爱不是讨好就能换来的。”时笙看着眼前这个因爱生恨、已然心理扭曲的雌性,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你即使杀了我,他也不会爱上你的。”
“是吗?!”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玄灵,她猛地后退一步,厉声对黑暗中的手下喝道,“给我打!我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黑暗中立刻闪出两名强壮的雄性兽人,手中握着浸过盐水的皮鞭,毫不留情地朝着时笙抽去!
别院里,玄璟正准备躺下的突然记起那个熟悉的眉眼就是那天在城门口看到的跟白煜在一起的雌性。
想到白煜是未来大巫,可不能因为这个愚蠢的姐姐让整个家族受罪,他急忙起身悄悄进入玄灵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