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密道都在摇晃,石头紧紧抱住燕十三,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掉落的碎石。尘土弥漫,呛得人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沙子。
“十三哥,撑住!” 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轰鸣声中显得如此渺小。他感觉燕十三的身体越来越冷,鲜血浸湿了两人的衣服,与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形成暗红色的泥浆。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渐渐平息。石头费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手臂上的肌肉酸痛得几乎要痉挛。他的视线模糊,眼前只有一片朦胧的尘土,什么也看不清。
“十三哥……” 石头颤抖着伸出手,摸索着燕十三的脸。少年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液体,分不清是燕十三的血还是自己的泪。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燕十三抱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密道深处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到处都是碎石和塌陷的坑洞,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摔倒。但石头没有停下,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老赵,救燕十三。
密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火药爆炸后的硝烟混合着腐朽的味道。石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力也在快速消耗。但他不敢休息,燕十三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他必须争分夺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那光亮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让石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出口!” 石头大喊,声音在密道里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后的狂喜。
他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奔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看清了那光亮的来源 —— 是一个狭窄的洞口,洞口外是一片灰暗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
石头抱着燕十三钻出洞口,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谷之中,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峰,积雪覆盖的山体在黯淡的天色下泛着冰冷的光。
“老赵!” 石头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抱着燕十三在山谷里寻找,脚下的积雪没过了脚踝,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燕十三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十三哥,你别吓我……” 石头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害怕燕十三就这样离开他。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山谷深处传来了一声咳嗽。石头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影从一块巨石后面缓缓走出,正是老赵!
老人的腿上还插着那支箭,血迹已经干涸,在寒风中结成暗红色的痂。他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但看到石头和燕十三时,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惊喜。
“石头!十三!” 老赵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
“赵叔!” 石头冲过去,将燕十三轻轻放在地上,抱住老赵,放声大哭起来。
老赵拍了拍石头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蹲下身子,查看燕十三的伤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伤得太重了。” 老赵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得找个地方给他治伤。”
他环顾四周,发现山谷的一侧有一个山洞,洞口被积雪半掩着。老赵指了指山洞,对石头说:“把他抱到那里去。”
石头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燕十三,朝山洞走去。老赵则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布袋,里面装着他仅剩的一些草药。
进了山洞,老赵让石头把燕十三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检查他的伤口。燕十三身上有多处刀伤和箭伤,最严重的是后背的那三处矛伤,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渗出。
老赵拿出草药,嚼碎后敷在燕十三的伤口上,然后用自己的衣服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石头在一旁帮忙,他的手一直在颤抖,看着燕十三的伤口,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都怪我…… 如果我能再强一点……” 石头的声音哽咽着。
老赵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看着燕十三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这孩子命硬,一定会挺过去的。”
包扎完伤口,老赵又从布袋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喂给燕十三。那药丸是他用多年收集的珍贵草药炼制而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是他一直舍不得用,如今为了燕十三,也顾不上了。
药丸服下后,燕十三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石头和老赵都松了一口气。
“赵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石头看着老赵,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老赵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在这里躲一阵子,等十三的伤好了,再去找镇北侯的宝藏。” 他握紧了拳头,“有了宝藏,我们就能招兵买马,为镇北侯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石头点了点头,他看着燕十三,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十三哥好起来,一定要为大家报仇。
山洞外,风雪越来越大,呼啸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苦难和不屈。石头和老赵守在燕十三身边,一夜未眠,他们在等待,等待燕十三醒来,等待复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