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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休战未满三载,帝俊违逆龙宇之令,暗遣十日再巡洪荒,太阳真火裹挟着妖庭的戾气席卷四境。北境千年不化的冰原自此崩解,南境刚露生机的焦土复遭炙烤,西境沉寂的魔渊借战厄怨气疯狂扩张——洪荒大地的裂痕,在十日金乌的啼鸣中,又深了数分。

北境冰原:万年冰封,半载融崩

北境曾是洪荒最凛冽的净土。自玄冥祖巫驻守以来,寒冰法则在此扎根千年,三尺厚的冰壳覆盖了万里疆土,连呼啸的北风都被冻成细碎的冰晶,落在冰原上发出“簌簌”的脆响。冰原深处的“玄冰窟”是玄冥养伤之地,窟外矗立着十二根冰柱,每根都凝着北境巫民的信仰——他们以冰为衣、以雪为食,视玄冥的寒冰战甲为北境的定界石,坚信只要祖巫的战甲还亮着霜光,冰原就永远不会消融。

冰原上的生灵也早已习惯了这片冰封天地。雪狐拖着蓬松的尾巴在冰面跳跃,脚掌踩过的地方会留下淡蓝色的冰晶印记;冰巫部落的孩童提着“冰盏”采集晨露,那晨露在盏中瞬间凝成冰珠,是巫民最纯净的饮水;还有潜伏在冰下的“玄冰鱼”,通体透明如冰棱,摆动尾鳍时会在冰层下划出细碎的冰纹,成为北境巫兵冬日狩猎的食粮。彼时的北境,连空气都仿佛冻成了固体,深吸一口便能尝到齿间的冰意,巫民们围坐在冰砌的屋舍里,听老巫讲述玄冥祖巫斩妖护境的故事,冰原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安稳的寒意。

变故始于十日的北移。起初只是冰原边缘的雪层开始软化,巫民们以为是春日将至——北境虽寒,每年也有半月的融雪期,可这次不同,正午时分的太阳竟能晒化冰面上的薄霜,连玄冰窟外的冰柱都开始滴下水珠,水珠落在冰面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凝成新冰,反而在原地留下了一小滩水渍。冰巫部落的大巫“冰夷”最先察觉异常,他拄着冰杖走到冰原最高处的“望冰台”,抬头便见十轮金日悬在北境上空,金色的火光像潮水般漫下来,落在冰原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冰与火相触时,冰体消融的悲鸣。

三日后,冰原开始大面积崩解。靠近南境的“碎冰原”率先裂开巨缝,百米高的冰崖在太阳真火的炙烤下,从顶部开始剥落,大块的冰体砸在冰面上,激起漫天冰雾,雾中还夹杂着融化的冰水,落在巫民的兽皮袄上,瞬间便湿透了衣料。冰夷带着巫民试图以巫力加固冰层,他们手结冰印,口中念着古老的巫咒,可指尖凝出的冰棱刚触到冰面,就被太阳真火烤化,连巫民的指尖都被灼得发红。有年轻的巫兵不信邪,提着冰刃冲向金日,可还没靠近,身上的冰甲就开始融化,滚烫的冰水顺着甲缝渗进皮肉,疼得他在冰面上打滚。

玄冰窟内的玄冥,比任何巫民都更早感知到冰原的危机。她刚退下寒冰战甲不久,本源冰力尚未完全恢复,此刻正坐在起源珠凝成的冰榻上养伤,却突然感到体内的冰法则开始躁动——像是有团烈火在体外灼烧,逼得她的冰力不断外溢,却又在接触空气的瞬间消散。她起身走到窟口,掀开冰帘的刹那,便被刺眼的金光晃得眯起了眼:十轮金日悬在北境的天空,将原本铅灰色的云层染成了金红色,地面上的冰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原本连绵的冰盖裂开无数道缝隙,缝隙中渗出的冰水汇聚成溪流,顺着冰原的坡度向南流淌,可没流多远,就被空中的真火烤得蒸发,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水汽,飘在焦热的空气里。

“祖巫!碎冰原的冰崖塌了!压坏了三个巫村!”一名浑身是水的巫兵冲进玄冰窟,他的兽皮袄已经被冰水浸透,头发上还挂着未融的冰碴,“冰夷大巫让我们来请您,说再不想办法,北境的冰就全化了!”

玄冥的指尖凝出一道冰棱,却在指尖晃了晃便化作了水。她咬着唇,转身看向榻边的源冰甲——那是鸿蒙宗刚送来的新甲,轻如鸿羽,坚比玄铁,可此刻她本源受损,连催动甲胄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扶我出去。”她对巫兵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走出玄冰窟,玄冥才真正看清冰原的惨状。原本洁白的冰原上,到处都是黑色的冰融痕迹,像是大地被撕开了一道道伤口;远处的冰崖塌成了一堆碎冰,巫民们正徒手刨着冰屑,试图救出被埋在下面的同胞;几只雪狐慌不择路地在冰原上奔跑,它们的脚掌被融化的冰水浸湿,踩在残留的冰面上不断打滑,最终倒在焦热的地面上,气息渐渐微弱。最让玄冥心痛的是玄冰窟外的十二根冰柱——其中三根已经拦腰折断,断口处还在不断滴着水,像是在为北境的冰封时代流泪。

“祖巫,用起源珠试试吧!”冰夷拄着冰杖走来,他的脸上满是焦灼,“您之前说起源珠能凝冰,或许能挡住太阳真火!”

玄冥抬手召来起源珠,淡蓝色的珠体在她掌心旋转,散发出微弱的寒气。她将珠子举过头顶,试图以本源力催动珠内的源气,可刚一发力,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上次被东皇钟震伤的本源还未痊愈,此刻强行催动力量,竟让她咳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起源珠上,瞬间被珠体吸收,可寒气却依旧微弱,连身边的冰屑都没能冻住。

“没用的。”玄冥放下手,声音有些沙哑,“十日真火是帝俊的本源之力,除非龙尊出手,否则我挡不住。”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掠过一道青色的身影,玄空提着一个锦盒落在玄冥面前。“玄冥祖巫,龙尊已知北境变故,特命我送来‘御寒丹’和‘源冰符’。”他打开锦盒,里面装着数百颗淡蓝色的丹丸,还有一叠绘着冰纹的符纸,“御寒丹可保巫民不受真火灼烧,源冰符贴在冰原关键处,能暂时凝住冰层,龙尊说他稍后便来相助。”

玄冥接过锦盒,指尖触到丹丸的瞬间,便感受到了其中的源气。冰夷立刻招呼巫民过来领丹,巫民们吞下丹丸后,脸上的焦灼渐渐褪去,原本被灼红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玄空则带着源雷卫,将源冰符贴在冰原的裂缝处,符纸刚一触到冰面,便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光纹,顺着裂缝蔓延开来,原本正在融化的冰层瞬间停止了崩解,甚至在光纹的作用下,重新凝出了一层薄冰。

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十日仍在北境上空悬着,太阳真火的威力丝毫未减,源冰符的光纹在真火的炙烤下,正以缓慢的速度变淡。玄冥望着天空中的金日,握紧了手中的源冰甲——她知道,若想保住北境,她必须重新披甲,哪怕耗损本源,也要与帝俊的十日抗衡。

南境焦土:旧痕未愈,新炙又临

南境曾是洪荒最富饶的土地。巫妖大战前,这里遍布着茂密的“炎木林”,树干粗壮得需要十个人合抱,树叶如火焰般鲜红,林间的“火灵果”是巫民最爱的食物,咬一口便能感受到满口的清甜。南境的巫族部落以“炎巫”为主,他们擅长操控火焰,却从不滥用——炎巫的大巫“赤离”常说,南境的火是用来滋养生灵的,不是用来焚烧家园的。那时的南境,溪流里满是游鱼,田地里种着“火稻”,每到收获的季节,巫民们便会载歌载舞,将收获的火稻堆成小山,连空气里都飘着稻穗的香气。

可第一次十日乱天时,南境成了最先遭殃的地方。十轮金日同时巡天,炎木林在真火中烧了整整三日,鲜红的树叶化作灰烬,粗壮的树干被烧得焦黑,林间的火灵果全被烤成了炭球。巫民们的屋舍是用炎木搭建的,大火一来,整个部落都成了火海,赤离带着巫民们逃到南境边缘的“断河崖”,才勉强保住性命。那场灾难后,南境成了一片焦土,地面上的土块硬得像石头,踩上去会发出“咔嚓”的声响,原本清澈的溪流干涸见底,河床里的鹅卵石被晒得发烫,连最耐旱的“焦草”都难以存活。

休战的三年里,南境的巫民们从未放弃过重建家园。赤离带着炎巫们用巫力翻耕焦土,将仅存的火稻种子播撒进去;年轻的巫兵们去北境运回冰水,一点点浇灌在田地里;孩子们则在焦土上寻找未被烧尽的炎木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春天来时,焦土上终于冒出了点点绿芽,干涸的河床里也渗出了少量的水,巫民们以为,南境终于要恢复生机了——他们甚至重新搭建了屋舍,准备在秋收时,再次唱起丰收的歌谣。

可帝俊的十日,再次击碎了南境的希望。这一次,十日没有分散巡天,而是聚在一起,悬在南境的正上空,金色的真火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南境罩在其中。刚冒芽的火稻苗在真火中迅速枯萎,嫩绿的叶子卷成了细条,最后化作一碰就碎的灰末;河床里的水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被蒸发殆尽,露出了干裂的河床,裂缝深得能塞进一只手;巫民们新搭建的屋舍是用石块垒成的,可在真火的炙烤下,石块竟开始发烫,屋舍里的温度比屋外还要高,巫民们只能躲在断河崖的阴影里,大口喘着气。

“大巫!田里的稻苗全死了!”一名年轻的巫兵跑回断河崖,他的脸上满是汗水,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我去河床看了,连一点水都没有了!”

赤离坐在断河崖的石块上,手里攥着一把焦土。这把土是他三个月前亲手翻耕的,那时他还在土里埋了一颗炎木种子,如今种子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手里的焦土,在掌心烫得发疼。“再去看看东边的‘饮马泉’,那里的水最深,或许还有救。”他对巫兵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饮马泉是南境最后一处水源,泉眼在地下深处,上次十日乱天时尚未干涸,若是连那里都没水了,南境的巫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巫兵们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个个垂头丧气。“大巫,饮马泉也干了!”领头的巫兵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泉眼被晒干了,我们挖了三尺深,连一点潮气都没挖到!”

断河崖上的巫民们瞬间陷入了沉默。老人们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嘴唇已经干裂,哭都哭不出眼泪;年轻的巫女们看着远处的焦土,眼里满是绝望;几个刚成年的巫兵则握紧了手中的石斧,脸上满是愤怒——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妖庭干的,是帝俊的十日毁了他们的家园。

“去北境!找玄冥祖巫求援!”一名巫兵猛地站起来,他的手臂上还留着上次大战时被妖兵砍伤的疤痕,“玄冥祖巫心善,肯定会帮我们的!”

“不行!”赤离摇摇头,“北境现在也遭十日炙烤,玄冥祖巫自身都难保,我们不能去添麻烦。”他抬头望向天空中的十日,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去东海!找蚩尤大人!蚩尤大人最恨妖族,只要他知道南境的惨状,一定会带巫兵伐妖,把那些金乌斩了!”

巫民们立刻行动起来。几个年轻的巫兵带着仅存的干粮,踏上了前往东海的路;剩下的巫民则在断河崖下挖掘深坑,试图找到地下水源;赤离则带着炎巫们,用最后的巫力在断河崖周围布下“炎障”——这是炎巫最基础的防御术,虽然挡不住太阳真火,却能稍微降低周围的温度,保住老弱妇孺的性命。

可太阳真火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午时刚过,断河崖的阴影开始缩小,炎障的光纹也渐渐变得暗淡。一名年老的巫民突然倒在地上,他的嘴唇已经发紫,呼吸微弱,赤离立刻冲过去,将仅存的一点冰水喂进他嘴里,可冰水刚进喉咙,就被体内的燥热蒸发,老人的身体依旧滚烫。“水……要水……”老人喃喃地说,手在地上胡乱抓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赤离看着老人的样子,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站起来,朝着天空中的十日怒吼:“帝俊!你若有胆,就下来与我一战!躲在金乌后面算什么本事!”

天空中的十日似乎听到了他的怒吼,真火的威力突然增强,一道金色的火柱从金日中落下,砸在断河崖的炎障上。“咔嚓”一声,炎障的光纹瞬间破碎,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巫民们纷纷向后退去,却还是被热浪灼得皮肤发红。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赤离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骑着“雷兽”赶来,为首的人手持三尖两刃枪,正是龙宇的弟子龙曦。“赤离大巫,龙尊命我来送水!”龙曦勒住雷兽,从储物袋里取出数十个水囊,“这些是北境的冰水,你们先应急,龙尊已经去阻止十日了,很快就会有办法。”

巫民们立刻围了上来,接过水囊大口喝着。冰水入喉,燥热的感觉瞬间消散,老人们也渐渐恢复了气息。赤离握着龙曦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多谢龙尊,多谢龙曦大人……若不是你们,南境的巫民恐怕……”

“大巫不必多言。”龙曦摆摆手,眼神望向天空中的十日,“帝俊违逆龙尊之令,必会付出代价。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后羿大人,他很快就会来,用射日箭教训那些金乌。”

赤离抬头望向天空,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后羿的射日箭曾射落过九日,只要后羿到来,南境的苦难,或许就能结束了。

西境魔渊:戾气催扩,魔气噬境

西境的魔渊,是洪荒最隐秘的禁地。它藏在西境“黑石山脉”的深处,原本只是一个不足百丈宽的裂口,裂口处弥漫着淡淡的魔气,那是龙汉初劫时罗喉残魂留下的余孽。因为魔气微弱,且黑石山脉人迹罕至,魔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洪荒中的一个传说——只有少数古老的巫族知道它的存在,却从不敢靠近,因为他们知道,魔渊里的魔气能吞噬生灵的神智,将其变成只知杀戮的魔化兽。

魔渊的边界原本有一道无形的禁制。那是鸿钧老祖在龙汉初劫后布下的,禁制虽不强大,却能将魔气困在魔渊内,不让其扩散到黑石山脉之外。裂口处的魔气常年维持着淡淡的灰色,像一层薄纱笼罩在裂口上方,偶尔有路过的妖兽靠近,也会被禁制弹开,不敢再向前一步。黑石山脉的生灵们,也早已习惯了魔渊的存在——它们知道魔渊危险,却也知道魔渊不会伤害它们,于是便在山脉中安心生活,黑石山脉渐渐成了洪荒中一处安静的角落。

可巫妖大战的爆发,打破了魔渊的平静。两族战士的鲜血洒在洪荒各地,战死生灵的怨气顺着大地的脉络,一点点汇聚到西境——魔渊是洪荒中怨气最易滋生的地方,这些怨气一靠近魔渊,便被裂口处的魔气吸收,原本淡淡的灰色魔气,渐渐变成了浓黑色,像翻滚的墨汁一样,在裂口处不断翻腾。鸿钧老祖布下的禁制,也在怨气的侵蚀下开始出现裂痕,魔气从裂痕中渗出,落在黑石山脉的土地上,将原本灰黑色的岩石染成了漆黑色。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黑石山脉的妖兽。一只“黑石熊”路过魔渊附近,它只是闻到了一丝渗出的魔气,眼神便瞬间变得猩红,原本温顺的性情变得狂暴起来,它咆哮着冲向附近的“石兔”群,用巨大的熊掌将石兔拍死,甚至连自己的幼崽都不放过。很快,越来越多的妖兽被魔气感染,它们的外形开始发生变化——黑石蛇的鳞片变得更加坚硬,口中喷出黑色的毒液;石鹰的羽毛变成了黑色,爪子上沾满了魔气,抓过的岩石都会留下黑色的痕迹;甚至连最弱小的石鼠,都变得异常凶猛,成群结队地攻击路过的生灵。

魔渊的裂口也在不断扩大。原本不足百丈宽的裂口,在怨气和魔气的共同作用下,每天都会扩大数丈,到十日再巡天之时,裂口已经宽达千丈,像一张巨大的嘴巴,吞噬着黑石山脉的土地。浓黑色的魔气从裂口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气柱,直冲云霄,将西境的天空染成了暗黑色。魔气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岩石变得酥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驻守在西境的“石巫”部落,是最先发现魔渊变化的。石巫擅长操控岩石,他们的部落建在黑石山脉的“磐石峰”上,世代守护着西境的安宁。部落的大巫“石矶”是一名年老的巫族,她的眼睛能看透岩石的脉络,也能感知到魔气的存在。当魔渊的魔气开始扩散时,石矶便察觉到了异常——她发现磐石峰下的岩石开始变得脆弱,原本坚硬的岩石,用手指就能捏碎,甚至连部落里用来祭祀的“镇石”,都出现了黑色的纹路。

“大巫,山下的‘石蜥’变得好凶!”一名年轻的石巫跑回部落,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我只是靠近它们的巢穴,它们就冲上来咬我,伤口现在又疼又痒!”

石矶立刻抓起年轻石巫的手臂,指尖凝出一道土黄色的巫力,试图驱散伤口中的魔气。可巫力刚触到伤口,就被黑色的魔气反弹回来,石矶的指尖甚至被魔气灼得发麻。“这是魔渊的魔气。”石矶的脸色变得凝重,“魔渊的禁制破了,魔气已经扩散到山下了。”

她立刻带着石巫们下山查看。刚走到磐石峰下,就看到了让她心惊的一幕:原本温顺的石蜥们正围着一只石兔撕咬,石兔的尸体已经被啃得残缺不全,黑色的血液流在地上,将岩石染成了黑色;不远处的一片“石竹林”,已经完全枯萎,竹竿变成了黑色,叶子一碰就碎;甚至连磐石峰下的“清泉”,都被魔气污染,泉水变成了黑色,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不好!魔气要扩散到中原了!”石矶突然发现,魔渊方向的黑色气柱正在向东南方向移动,那里是中原的方向——中原是人族和巫族的聚居地,若是魔气扩散到中原,后果不堪设想。

她立刻让石巫们回部落收拾东西,准备迁往中原避难,自己则带着几名精锐巫兵,前往魔渊附近查看。越靠近魔渊,魔气就越浓郁,石矶甚至能听到魔渊深处传来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当她看到魔渊的裂口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千丈宽的裂口内,浓黑色的魔气不断翻腾,裂口周围的岩石已经完全被魔气侵蚀,变成了黑色的粉末,甚至连空气中的魔气,都能看到细小的黑色颗粒在浮动。

“谁在那里?”石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刻转身,手中凝出一道石刃,却看到一队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走来,为首的人手持一面“轮回镜”,正是已经化身为平心的后土祖巫。

“石矶大巫不必惊慌,我是后土。”平心收起轮回镜,声音温和,“我在地府感知到西境魔气异动,特来查看。”她走到魔渊附近,眉头皱了起来,“魔渊的怨气已经和罗喉残魂融合,再这样下去,整个西境都会被魔气吞噬。”

“平心祖巫,我们该怎么办?”石矶急忙问道,“魔气已经开始向中原扩散了!”

“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龙宇尊上了。”平心说,她从袖中取出一道黄色的符纸,贴在魔渊附近的岩石上,符纸瞬间化作一道光纹,将扩散的魔气暂时挡住,“这是‘轮回符’,能暂时压制魔气,等龙宇尊上到来,再想办法彻底封印魔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平心和石矶抬头望去,只见龙宇骑着一条金色的巨龙赶来,身后跟着玄空和龙曦。“平心,辛苦你了。”龙宇落在魔渊附近,他看着裂口内翻腾的魔气,眼神变得冰冷,“帝俊的十日不仅毁了北境和南境,还让魔渊借战厄怨气扩张,这笔账,我会和他好好算。”

龙宇抬手召来鸿蒙盘,金色的圆盘在魔渊上空旋转,散发出强大的源气。源气落在魔渊的裂口处,与黑色的魔气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玄空,你带源雷卫加固轮回符的禁制;龙曦,你去黑石山脉斩杀魔化兽,防止它们扩散;平心,你在地府布下轮回阵,净化被魔气感染的生灵魂魄。”龙宇沉声下令,“我会用鸿蒙盘暂时封印魔渊,等解决了十日的问题,再彻底清除魔渊的魔气。”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玄空带着源雷卫在魔渊周围布下源气阵,源气与轮回符的光纹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厚的光墙,将魔气牢牢困在魔渊内;龙曦提着仙神剑,斩杀了那些被魔气感染的魔化兽,黑色的血液溅在地上,很快就被源气净化;平心则在地府布下轮回阵,将那些被魔气吞噬神智的生灵魂魄引入阵中,用轮回之力净化它们的怨气。

龙宇则专注于封印魔渊。他催动鸿蒙盘,金色的源气不断注入魔渊的裂口,原本翻腾的魔气渐渐平静下来,裂口的扩大速度也开始减慢。可龙宇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巫妖大战还在继续,生灵的怨气就会不断滋生,魔渊的威胁就永远不会消失。他抬头望向天空中的十日,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乱,否则,整个洪荒都会毁在帝俊的野心和魔渊的魔气中。

洪荒裂痕:三境异变,劫火更烈

北境的冰原还在缓慢融化,源冰符的光纹在太阳真火的炙烤下,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南境的焦土上,巫民们仍在依靠龙曦送来的冰水度日,后羿的射日箭还未抵达;西境的魔渊虽被暂时封印,可裂口内的魔气仍在不断翻腾,等待着下一次扩张的机会。这一日之内,洪荒三境的剧变,像三道深深的裂痕,刻在了洪荒大地的肌理上,也刻在了每一个生灵的心里。

玄冥站在北境的冰原上,望着远处正在融化的冰川,手中紧紧攥着源冰甲。她知道,龙宇虽然暂时稳住了三境的危机,可只要帝俊的十日还在天空中,洪荒的苦难就不会结束。她抬头望向天空,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她要重新披甲,哪怕耗损全部本源,也要和帝俊的十日抗衡,保住北境的巫民,保住这片她守护了千年的冰原。

南境的断河崖上,赤离看着巫民们大口喝着冰水,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龙宇和后羿不会让他们失望,十日很快就会被射落,南境的焦土终会重新长出炎木,河床里也会重新流淌着清澈的溪水。他握紧了手中的石斧,决定等十日被解决后,就带着南境的巫民,重新重建家园,让南境再次成为洪荒最富饶的土地。

西境的魔渊旁,平心收起轮回镜,看着被封印的魔渊,眉头仍未舒展。她知道,魔渊的根源是生灵的怨气,只要巫妖两族还在征战,怨气就会不断滋生,魔渊就永远不会真正平静。她转身望向地府的方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完善轮回,让生灵的魂魄有处可去,让洪荒的怨气得以化解,让这片大地,不再遭受这样的苦难。

龙宇站在魔渊上空,看着下方忙碌的众人,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巫妖劫的火,已经烧得越来越旺了。帝俊的违逆,十日的肆虐,魔渊的扩张,还有祖巫们的折损——这一切都在预示着,巫妖两族的最终决战,已经不远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鸿蒙盘,心里暗暗立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守护好这片洪荒大地,守护好这里的每一个生灵,不让巫妖劫的烈火,将整个洪荒吞噬。

天空中的十日,似乎感受到了龙宇的决心,金色的真火开始变得暗淡。可谁也不知道,这是十日的退缩,还是帝俊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洪荒大地的裂痕,还在等待着被抚平;巫妖两族的恩怨,还在等待着被了结;而龙宇和玄冥的三世情缘,也将在这场劫火中,迎来新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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