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从地下出来之后,神兵们便与其缠斗,虽然这魔头原本并未修行,但仗着一身魔气也是与这些神兵们打得有来有回,
李岳并未出手干预,只是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看得出神兵们只是不想受伤,战法偏向于缠斗,似是在等魔头身上的魔力耗尽再将其拿下。
在来来回回缠斗数十回合之后,那个魔头身上的气息开始萎靡,出手也越来越没有威胁,这时候几名神兵才开始欺身向前步步紧逼。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就在他们以为魔头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时候,那名魔头突然身体裂开,从胸腹处生出一个窟窿。
随后身形旋转,数十支血箭就从这个血窟窿中飞射而出。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几名神兵更是躲避不及,身上的银甲瞬间被这些血箭刺中。
几个神兵大惊失色,慌忙后退,不过这些血箭并不锋利,未能刺破他们身上的神庭甲胄。
可是这些血箭在接触到他们的甲胄的时候,就好像活过来一般,瞬间炸开成一条条粘稠的血色丝线,丝线四溅,连接了神兵彼此。
就好像是他们一起进入了一张大网之中。
神兵们恼怒不已,感觉自己被这个魔头耍了,但就在他们愤怒的准备冲上前去结果了这个魔头的时候,才发现黏在他们身上的血线竟然变得坚韧无比,一时间让他们挣脱不开。
那个魔头在用出此法之后,也是消耗巨大,而且他知道,这些血丝并不能牵制多久,所以他没有趁机将几人干掉,反而抓紧时间想要逃跑。
这也让几名被困的神兵们更恼火,但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头逃走。
而且这魔头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因为刚刚,就在他们的眼前,那个魔头飞跃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血色门洞,他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钻进门洞之中直接不见了,丝毫气息都没有留下。
不过好在,这个魔头消失之后,困住他们的血丝也溶解成了血水,只是将他们身上的银甲弄脏了些许。
“可恨,让他跑掉了。”
“是啊,现在的魔头越来越难对付了,已经有好几个弟兄们因为这些魔头突然畸变受了伤,没想到咱们这次也遇到了一个能畸变的。”
“听说这叫诡化,是魔道研究出来的新神通,十分诡异,防不胜防。”
“这些魔道真可恨,这些刁民也是,好端端变成傻子不好,为什么非要入魔。”
看着几人骂骂咧咧的离开,李岳一行也并未现身出来,不过这些神兵们倒是猜错了,那个魔头并没有逃走,他瞬间消失不见,是因为李岳将其截胡了。
看着被一条菌丝捆缚在面前的魔头,他还在拼命的挣扎,赤红的双眼更是射出怨毒的目光。
李岳稍微放松了一点菌丝的禁锢,他的身体迅速的畸变,血肉蠕动,已经彻底沦为了诡物。
“真灵还在,却是神志全无了,不过和上次那些魔修不同,这个魔头诡物是能翻阅记忆的。”
菌丝一闪,直接钻入了其脑海之中,诡物也停止了畸变与挣扎。
片刻之后,魔头诡物彻底失去了动静,却是李岳主动让其解脱了,因为他在此人的记忆中并没有看到大奸大恶,也没有看到他修行魔功。
他只看到了一个老老实实本分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在突然之间被魔气浸染了全身,神志也在瞬息之间就被冲散了,接着就变成这般模样。
早已无神志,只余下杀戮本能,其真灵自然也就无法进入玉佩之中,李岳便只能送其解脱,在将其杀死之后,才打出一道普通的五行火法将其肉身销毁。
这般诡化的肉身,若是不销毁,在日后天道异变严重后,恐会再起变故危害一方。
通过这个男人的记忆,李岳了解到,为什么这时候街道上面会空无一人,因为他们这个时候都在家中对神庭祷告,每一个居民,每个月是有愿力要求的,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早中晚各抽出两个小时进行祷告。
神庭在府衙之中有一个愿力池,每个月都会从民众手中按时来收取愿力,每个居民的身上也会携带一件能够收集愿力的简单法器。
如果哪一个月愿力不达标,神庭就会对他们进行处罚,最简单的就是罚没钱财,钱财罚没干净之后,就会被判定成罪民,抓入神庭监狱之中当做日日祷告的神奴。
因为每天花费的祷告时间太长,所以这颗星球的科技也在萌芽之后就止步不前,也因为祷告的时间太长,他们没更多的时间从事生产劳动,因此整个星球都生活物资严重匮乏,百姓们的生活都十分的艰苦。
在这个男人的记忆之中,李岳也对这个小镇的风土人情有了一定的了解,祷告时间结束,开始有人出现在了马路上,整个小镇都从祷告之中活了过来,于是李岳撤去了遮挡一众的幻境。
但在想了想之后,还是在小蠕和狐狸身上各贴了一个眼球,因为在这个小镇,狗子还是比较常见的,一看就那么神异白狐和一看就那么怪异的虫子就明显不寻常了。
还是他们五个在路上行走,不过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只能看到李岳苏轶珠和阿斗了。
一路穿行,李岳和苏轶珠的模样与这个小镇上的人还是有所区别的,无论是着装还是气度,都相差较大,李岳与苏轶珠身上穿着的是长款衣袍,如不是都有道法傍身,就这行走的一小段,估计衣袍下摆都要多上一两斤。
这里的人多是身着短款衣物,也多以素色麻布为主,身形消瘦,面色饥黄,每一个人都是步履匆忙,就好像时间不够用一般。
本来也是,一天有六七个小时都用作祷告了,剩下的时间还得干活路养活自己,难免要匆忙很多。
所以当李岳和苏轶珠出现在此地的时候,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且不说二人都相貌出众,就是那般闲庭信步的从容,也是此地不常见的,一看都是城里来的贵人。
虽然不常见,此地的百姓也只是匆匆一瞥,就扛着手中的农具和他们交错而过了,也不会回头再打量,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和他们的生活有交集的,真正和他们生活相关的是每日的祷告与田里繁重的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