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瘴雾锁山迷客路,苗歌引渡结良盟。
雄黄酒破飞蛇垒,双军共捣大理营。
话说西门庆平定澄江,为水生子与龙玉凤主持婚礼毕,便整顿西路大军,预备西进直捣大理腹地。此时韩伟率领的东路军已在曲靖一带连下三城,安抚了四家归附的小土司,派人送来捷报,言明不日便可北上乌蒙山,与西路军形成合围之势。西门庆见军心振奋,粮草充足,便吩咐水生子在澄江一边休息一边整顿,十日后归队。遂择定吉日,拔营起寨,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滇西哀牢山进发。
这哀牢山绵延八百里,峰峦叠嶂,林深谷幽,自古便是西南蛮夷聚居之地。山中有瘴气弥漫,毒虫出没,寻常商旅尚且不敢轻易涉足,更何况数万大军?西门庆虽早有耳闻,却不料这瘴气竟如此厉害。大军进入山中第三日,天刚蒙蒙亮,便见山谷中升起一层青黑色的浓雾,黏腻如膏,散之不去。起初众将士只当是寻常山雾,并未在意,谁知行至午时,雾气愈发浓重,呛得人咽喉发紧,头晕目眩。
“元帅,不好了!”一名亲兵踉跄着跑到中军帐前,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前队已有数十名弟兄病倒,浑身发热,上吐下泻,连路都走不动了!”
西门庆闻言,心头一沉,当即披甲出帐。只见营中随处可见蜷缩在地的士兵,有的抱着肚子呻吟,有的浑身抽搐,更有甚者口鼻出血,气息奄奄。医务令石生正带着几名医官忙碌不休,一会儿给士兵施针,一会儿熬煮草药,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却带着难掩的焦灼。
“石生,情况如何?”西门庆快步上前问道。
石生见是西门庆,拱手回道:“元帅,此乃山中‘大雾瘴’,并非寻常病症!这瘴气中藏有热毒,吸入体内便会郁结难散,轻则寒热交加,重则脏腑溃烂而亡。属下已用了清热解毒的草药,又施了针灸排毒,可收效甚微,患病的弟兄越来越多了!”
西门庆放眼望去,只见短短两个时辰,营中病倒的士兵已近千人,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他想起出征前龙玉凤曾告诫,哀牢山瘴气凶险,需寻熟悉路径的向导引路,避开瘴气重灾区,当即吩咐道:“传我将令,速召那三名苗家向导前来!”
不多时,亲兵回报:“元帅,不好了!那三名向导不见了踪影,只在他们的营帐中留下了几件衣物,想来是趁乱逃走了!”
“什么?”西门庆勃然大怒,“这群贪生怕死之徒!”
原来这三名向导本是澄江附近苗寨的猎户,因熟悉哀牢山路径被请来带路,谁知见大军遭遇瘴气,士兵成片病倒,生怕自己也性命不保,便趁着大雾偷偷溜了。没有了向导,大军在山中如同无头苍蝇,辨不清方向,更不知何处有瘴气,何处能取水,处境愈发艰难。
接下来几日,瘴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烈,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军中患病的士兵与日俱增,每日都有数十人不治身亡,士气低落至极点。有的士兵见前路茫茫,竟生出了逃兵的念头,夜间常有三五成群的士兵偷偷离营,却大多迷失在山中,或是被毒虫猛兽所害,再也没能回来。
石生连日操劳,也染上了瘴气,脸色蜡黄,咳嗽不止,却仍强撑着身子调配草药。这日他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递给西门庆,叹道:“元帅,属下已耗尽平生所学,也只能暂时压制住部分弟兄的病情,却无法根除瘴毒。再这样下去,不消半月,这六万大军怕是要折损过半啊!”
西门庆接过药汤,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苦涩的药味直冲喉头,腹中阵阵翻涌。他望着帐外浓得化不开的瘴雾,眉头紧锁,心中暗道:“难道我西门庆平定西南的大业,竟要止步于此?”
当晚,西门庆辗转难眠,索性披衣出帐,独自在营中徘徊。夜色如墨,瘴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嘶吼,更添几分阴森。营中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头发紧。西门庆走到一处山坡,望着茫茫群山,心中百感交集。他自出征以来,历经大小数十战,未尝一败,如今却被这无形的瘴气困住,进退两难。
“元帅,夜深露重,您还是回帐歇息吧!”段宇轩提着一盏灯笼走来,见西门庆神色凝重,劝道,“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明日瘴气便散了,或是能遇到知晓破瘴之法的人呢?”
西门庆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吧!只是这哀牢山如此辽阔,又逢此绝境,怕是难啊!”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次日清晨,瘴气竟奇迹般地消散了些许,露出了灰蒙蒙的天空。西门庆当即下令,大军拔营,继续前行,务必找到水源和安全的路径。然而没有向导,大军在山中绕来绕去,竟不慎走入了一处山谷,谷中草木繁盛,却不见半点人烟,连飞鸟都极少见到。
“元帅,你看!”一名斥候突然喊道,指向前方的一块巨石。
西门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巨石上刻着几个模糊的苗家文字,旁边还有一个狰狞的蛇形图腾。段宇轩精通西南诸族文字,上前辨认片刻,脸色一变:“元帅,这是‘毒龙箐’的标记!此谷乃是哀牢山最凶险之地,谷中不仅瘴气密布,更有毒蛇猛兽,还有大理军设下的陷阱,传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西门庆闻言,心中一惊,正要下令撤军,却听得山谷两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数百名身着苗家服饰的汉子手持弓弩、长刀,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将大家团团围住。这些苗人身形矫健,面色黝黑,眼中带着警惕,口中呼喝着听不懂的苗语。
“休得放肆!”上官虎见状,当即率领亲兵上前,横刀立马,怒喝道,“此乃大宋西门元帅的大军,尔等何人,竟敢阻拦?”
为首的一名苗人身形高大,身着虎皮甲,腰间挎着一柄青铜大刀,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目光如炬,打量着西门庆等人。他身后跟着一名少女,年约十六七岁,梳着苗家特有的发髻,身着绣花短褂,腰间挂着一串银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这少女生得眉清目秀,眼神却十分灵动,好奇地打量着宋军将士。
“你们是大宋的军队?”那苗人头领突然开口,说的竟是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为何闯入我澜沧苗寨的地界?”
西门庆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西门庆,奉天子之命,兴师讨伐大理逆贼段智鑫。我军途经此地,遭遇瘴气,迷失了方向,并非有意闯入贵寨地界。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那苗人头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便是西门庆?那个不杀降卒、善待百姓的西门元帅?”
“正是在下。”西门庆点头道。
一旁的少女闻言,眼睛一亮,拉了拉苗人头领的衣袖,用苗语说了几句。苗人头领脸色稍缓,沉声道:“我乃这哀牢山苗寨首领‘金翅鸟’,这是我的女儿阿依莫。久闻西门元帅大名,说你率军征战,从不滥杀无辜,善待归附之人。只是我苗寨与外界素无往来,不知你所言是否属实?”
阿依莫也上前一步,用汉话说道:“西门元帅,我爹爹听说你在澄江善待土司百姓,还为水将军和龙姐姐举办婚礼,保全了龙家上下,可有此事?”
西门庆闻言,心中暗道:“没想到我在澄江的所作所为,竟传到了这深山苗寨之中。”当即微笑颔首。段宇轩道:“确有此事。我乃段王子,今兴师讨逆,本就是为了平定战乱,救百姓于水火。凡是归降之人,我皆会保全其性命与家产,绝不滥杀无辜。”
阿依莫见段宇轩气宇轩昂,眼中闪过一丝爱慕,对金翅鸟道:“爹爹,段王子所言不假。前几日还有从澄江逃来的苗胞说,宋军秋毫无犯,还开仓放粮救济灾民,是支好军队。”
金翅鸟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宋军营地中那些病倒的士兵,眉头微皱:“看你军中将士,似是染上了瘴气。这哀牢山的瘴气凶险无比,若无解药和正确路径,你们再多兵马也难以前行。而且前面的毒龙箐,早已被大理军布下了重重陷阱,你们若贸然闯入,必是有去无回。”
西门庆心中一动,拱手道:“久闻苗寨兄弟熟悉山中路径,且有破解瘴气之法。若首领肯出手相助,为我军引路,避开瘴气与陷阱,我西门庆感激不尽。日后平定西南,段王子必赏赐贵寨盐铁、布匹,永不侵犯贵寨领地。”
阿依莫连忙道:“爹爹,西门元帅是个好人,我们应该帮他!大理军这些年常来我苗寨劫掠粮食、掳掠人口,我们早就恨透了他们。如今西门元帅要讨伐大理段智鑫,正是为民除害。何况段王子在此,我们理应相助其复国!”
金翅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深知大理军的厉害,若是帮了宋军,日后大理军报复,苗寨怕是难以抵挡。但他也恨透了大理军的压迫,这些年苗寨为了自保,死伤了不少族人。而且西门庆的名声在外,若是能与宋军结盟,又或是段王子登基复国,苗寨就会太平了。
“西门元帅,段王子!”金翅鸟沉声道,“我可以帮你们,为你们军队提供破解瘴气的草药,还可以让阿依莫带着苗寨的勇士为你们引路,绕开毒龙箐,直插大理后方。但我有条件。”
“首领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西门庆道。
“第一,”金翅鸟道,“宋军日后平定西南,不得侵犯我苗寨的领地,不得干涉苗寨的内部事务;第二,宋军需赠予我苗寨足够的盐铁和火器,以抵御外敌;第三,段王子需向天发誓,复国后不得恩将仇报侵我苗寨。”
西门庆当即答应:“首领所言三条,我皆应允!我西门庆以虎符为誓,日后若有违背,天诛地灭!”说罢,他取出腰间虎符,高高举起。
段宇轩掏出匕首,割破手指,让鲜血滴在地上向天发誓道:“我复国为王后,倘若侵犯澜沧苗寨,天诛地灭!”
金翅鸟见二人诚意十足,当即点头道:“好!我信你西门元帅和段王子!阿依莫,你即刻带几名族中勇士,去采摘‘瘴气草’,熬制解药,给宋军将士服用。再取我苗寨的地图,给西门元帅指点路径。”
阿依莫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应声而去。不多时,苗家勇士便采摘了大量的瘴气草,熬制成了黄绿色的药汤。这药汤虽苦涩难当,但效果奇佳,患病的士兵服用后,不出两个时辰,便纷纷苏醒过来,头晕呕吐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还特地熬了碗,交给段王子,说是可以预防瘴毒。
石生见状,惊叹道:“这瘴气草果然神奇!若不是苗寨相助,我军怕是真要栽在这里了!”
阿依莫将一张兽皮地图递给段宇轩,指着地图上的路径道:“王子,你看。从这里出发,沿着这条山道前行,三日便可走出哀牢山,避开毒龙箐的瘴气和陷阱。这条山道十分隐秘,只有我们苗寨的人知晓,大理军绝不会想到你们会从这里绕过去。”
段宇轩接过地图,只见上面用木炭画着山川、河流、峡谷,标记得十分详细,心中不由得感激道:“多谢阿依莫姑娘相助,这份恩情,我段宇轩记下了!”又交给西门庆察看。
西门庆看罢大喜,下令将军中的盐铁、布匹以及十杆火铳、百发火药,赠予苗寨。金翅鸟见宋军如此慷慨,心中愈发满意,当即挑选了二十名身手矫健的苗家勇士,与阿依莫一同作为向导,带领宋军前行。
有了苗家向导的指引,宋军果然避开了多处瘴气重灾区和大理军的陷阱。阿依莫不仅熟悉路径,还懂得识别山中的毒虫猛兽,每当遇到危险,她总能提前预警,或是用苗家的秘术驱赶毒虫。一路上,阿依莫与宋军将士相处融洽,她性格活泼,又十分勇敢,常常给将士们唱苗家的山歌,缓解行军的疲惫。段王子见这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女子,心里也止不住暗暗惊奇,渐生好感。
这日,大军行至一处峡谷,阿依莫突然示意大军停下,神色凝重地说道:“西门元帅,前面便是‘乌梢岭’,是大理军的一处哨卡,有数百名士兵驻守。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若是硬闯,怕是会伤亡惨重。”
西门庆闻言,当即召来段宇轩、上官虎等人商议。段宇轩很想在阿依莫面前显露一下自己,忙道:“元帅,不如让属下率领一队精兵,趁夜偷袭,拿下哨卡?”
阿依莫摇头道:“不行,乌梢岭的大理军十分警惕,且哨卡周围布满了陷阱,夜间偷袭不易成功。我倒是有一计,我们苗家的勇士擅长攀爬,可从峡谷两侧的悬崖绕到哨卡后方,待爬上山后,用绳索缒接王子,发动突袭,元帅则从正面进攻,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拿下哨卡。”
西门庆点头道:“此计甚妙!便依阿依莫姑娘所言。”
当晚,二十名苗家勇士借着夜色的掩护,攀爬悬崖峭壁,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黑风口哨卡后方。又放上绳索吊上五百兵士。三更时分,阿依莫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段宇轩指挥苗家勇士突然发动袭击,手中的长刀、毒箭如同闪电般射向大理军。大理军毫无防备,顿时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西门庆率领宋军从正面发起进攻,呐喊声震天动地。大理军腹背受敌,哪里还敢抵抗,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宋军乘胜追击,斩杀大理军数百人,缴获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顺利拿下了乌梢岭哨卡。
拿下哨卡后,大军继续前行,不出三日,便走出了哀牢山,直插大理后方,距离大理都城仅百余里。西门庆派人送信给韩伟,告知西路军的进展,约定两军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会师。
再说韩伟率领的东路军,在平定曲靖之后,便按照原定计划,向乌蒙山进发。这乌蒙山与哀牢山齐名,山高林密,道路崎岖,更有一股名为“飞蛇军”的大理残余势力盘踞在此。这飞蛇军的首领乃是段智鑫的部将“蛇郎君”,此人擅长养蛇,麾下士兵皆配有毒蛇,作战时放出毒蛇攻击敌人,十分凶悍。
韩伟大军进入乌蒙山的第三日,便遭遇了飞蛇军的袭击。那日中午,大军正在一处山谷中休整,突然听得一阵诡异的“嘶嘶”声,紧接着,成千上万条毒蛇从山谷两侧的树林中窜出,朝着宋军将士扑来。这些毒蛇有的通体乌黑,有的色彩斑斓,皆是剧毒之物,一旦被咬中,片刻之间便会毒发身亡。
“不好!是毒蛇!”韩伟大惊失色,当即下令,“将士们,快用刀剑驱赶毒蛇,弓箭手放箭!”
宋军将士连忙挥舞刀剑,射杀毒蛇,然而毒蛇数量太多,如同潮水般涌来,不少将士躲闪不及,被毒蛇咬伤,当场倒地抽搐,惨叫不止。蛇郎君率领飞蛇军士兵躲在树林中,见宋军陷入混乱,哈哈大笑道:“韩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这乌蒙山的毒蛇,定要将你们这些宋军全部吞噬!”
韩伟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久经沙场,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战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眼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韩伟心中如同刀割一般,却毫无办法。只得退出山容,令火箭营守住山口,防着敌军偷袭。
就在这一愁莫展之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与几个背包人突然从山谷外盘山道走来,老者身着彝族服饰,手持一根法杖,杖头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正是当地彝族部落的毕摩。这毕摩走到韩伟身边,沉声道:“将军莫慌,万物相生相克,这些毒蛇虽毒,却有一物能克制它们。”
韩伟闻言,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道:“老丈有何妙法,还请速速告知!只要能破了这些毒蛇,我韩伟必有重谢!”
毕摩道:“我乃这乌蒙山彝族部落的毕摩,姓卓。蛇郎君的飞蛇军常年在此作恶,不仅劫掠我彝族部落的粮食牲畜,还掳掠我族中子弟,我们早就想除掉他们了。这些背包里有一种秘制药,兑上雄黄酒,只要将其洒在营地周围,再用雄黄酒浸泡箭矢,毒蛇便不敢靠近,中箭的毒蛇也会当场毙命。”
韩伟闻言,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快!传我将令,所有将士立刻将随身携带的酒取出,混入雄黄及秘制药,制成雄黄酒!弓箭手将箭矢浸泡在雄黄酒中,速速准备!且待明日斩杀飞蛇!”
次日天明,蛇郎君果然又率飞蛇军杀来。他一声呼哨,千百条毒蛇如黑色潮水般涌向宋军阵中,有的吐着信子,有的缠绕攀爬,腥臭之气弥漫四野,看得宋军将士暗自心惊。可谁知那些毒蛇刚靠近宋军阵前,嗅到雄黄酒的浓烈气味,顿时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摇头摆尾,掉头逃窜,竟是半分不敢上前。有那少数被蛇郎君用药物催逼得不怕死的毒蛇,依旧龇牙咧嘴冲了过来,宋军将士早有准备,弯弓搭箭,蘸满雄黄酒的箭矢如流星般射出,正中毒蛇七寸。那些毒蛇中箭之后,当即浑身抽搐,翻滚几下便僵直死去,腥臭的毒液混着血水淌了一地。
蛇郎君见自己赖以成名的毒蛇阵竟被轻易破解,心中大惊失色,暗道:“这韩伟怎会有如此妙策,破了我的毒蛇?”他心知大势不妙,正要下令撤军,却听得宋军阵中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动地。韩伟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一马当先率领宋军杀了过来,口中高声喝道:“蛇郎君!你残害我大宋将士,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宋军将士见毒蛇已破,心中积郁的怨气尽数爆发,士气大振。他们挥舞着刀剑,呐喊着冲入飞蛇军阵中,个个如猛虎下山,以一当十。那飞蛇军本就靠着毒蛇造势,如今没了毒蛇的助力,哪里是精锐宋军的对手?只见刀光剑影交错,惨叫声此起彼伏,飞蛇军士兵被砍得尸横遍野,溃不成军。有的想转身逃跑,却被宋军赶上一刀枭首;有的跪地求饶,也被愤怒的宋军将士了结了性命。
蛇郎君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恋战,拨转马头便想往瘴雾深处逃窜。韩伟早已盯住了他,见他要跑,当即取下身后弓箭,搭箭拉满如满月,大喝一声:“贼子休走!”箭矢带着破空之声疾射而出,正中蛇郎君的大腿。蛇郎君惨叫一声,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宋军将士一拥而上,将受伤倒地的蛇郎君死死按住,绳索捆绑如粽子一般,使其动弹不得。
余下的飞蛇军见主将被擒,更是军心大乱,只顾着四散奔逃,却被宋军分头追杀,死伤不计其数。不多时,苍梧岭下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只见飞蛇军的尸体遍布山野,宋军将士则个个面带喜色,簇拥着被擒的蛇郎君,高声欢呼胜利。
战后,韩伟亲自来到卓毕摩的村落,拱手道谢:“多谢木老丈相助,若非老丈指点,我东路军今日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卓毕摩笑道:“将军不必多谢。西门元帅善待西南各族百姓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我彝族部落愿意归附大宋,协助将军讨伐大理逆贼。”
韩伟闻言,心中大喜,当即与卓毕摩定下盟约,赠予彝族部落盐铁、布匹,又请卓毕摩派遣彝族勇士作为向导,带领东路军继续前行。有了彝族部落的相助,东路军在乌蒙山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走出了乌蒙山,向大理都城进发。
此时,西门庆的西路军已兵临大理城下,韩伟的东路军也随后赶到,两路大军共计十二万余人,将大理城团团围住。大理城内,段智鑫早已病入膏肓,朝政被黑莲教残余势力把持,面对宋军的强大攻势,城内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正是:
两路兵锋逼大理,一腔壮志讨奸佞。
西南未定烽烟起,且看雄师破古城。
欲知西门庆如何攻破大理城,黑莲教残余势力又会使出何种阴谋诡计?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