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文揣着新到手的两万块,正琢磨着是先去系统商城氪金一把新装备,还是给自己换身更像样点的行头时,江湖的风浪却已不由分说地拍打过来。
这日午后,“激情岁月”还没开始营业,几个看场的小弟正懒散地打着牌,雷耀文则在角落里默默规划着自己的“军火库升级计划”。突然,大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马仔踉跄着冲了进来,嘶声喊道:“祥哥!文哥!不好了!我们在北角的档口被人砸了!阿鬼他们被打得好惨!”
“什么?!”原本坐在吧台算账的阿祥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旺角那边有两个他们看的游戏机厅和一个小赌档,虽然油水不算最厚,但也是重要地盘。
打牌的小弟们也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牌散落一地。
“谁干的?!”阿祥冲过去,抓住那受伤马仔的衣领厉声问道。
“是…是东星的疯狗辉!”马仔喘着粗气,脸上满是血污和惊恐,“他们来了好多人,见人就砍,见机器就砸!还说…还说以后北角这条街,我们洪兴的人见一次打一次!”
“东星疯狗辉?他妈的那个扑街!”阿祥怒骂一声,眼中闪过凶光,“抄家伙!叫齐所有能打的兄弟!去北角!”
整个场子瞬间炸开了锅,小弟们纷纷冲向后面的储物间,拿出藏着的砍刀、钢管、棒球棍,群情激愤。
雷耀文眉头微皱。东星和洪兴是死对头,摩擦不断,但像这样直接大规模砸场抢地盘,性质就很严重了。他初来乍到,就碰上这种硬仗。
阿祥一边指挥小弟,一边目光扫过雷耀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挑衅:“阿文,正好,一起去做事,让兄弟们也看看你的本事。”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雷耀文能感觉到,阿祥是想借机看看他这个“空降兵”的成色,甚至可能想让他出丑。
雷耀文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应该的,祥哥。”他没有去拿砍刀,而是默默检查了一下别在后腰,用衣服下摆巧妙遮住的格洛克手枪,确认保险关着但子弹已上膛。这种大规模街头火并,冷兵器远不如热武器有威慑力,关键时刻能保命,也能改变局势。
很快,二三十号人马聚集完毕,在阿祥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出“激情岁月”,分乘几辆面包车,直奔档口。
车上气氛凝重,小弟们大多既紧张又兴奋,不停地擦拭着手中的武器。雷耀文坐在角落,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脑海中再次熟悉格洛克的操作和射击要领。基因优化后,他的学习和肌肉记忆能力都大幅提升。
到达事发街道,远远就听到打砸声和叫骂声。只见一家游戏厅门口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几台游戏机被拖出来砸得稀烂。十多个东星的马仔正嚣张地围着几个被打倒在地的洪兴仔辱骂踢打,为首一个剃着莫西干头、满脸横肉的壮汉,正踩在一个洪兴仔的胸口,嘴里不干不净地叫嚣着,正是东星的金牌打手之一,疯狗辉。
“停车!砍死他们!”阿祥红着眼吼道。
面包车猛地刹停,洪兴的人如同下饺子般冲下车,挥舞着刀棍就扑了上去。
“洪兴的废柴还敢回来?给我打!”疯狗辉见状,不仅不怕,反而兴奋地大吼,带着东星的人迎了上来。
瞬间,狭窄的街道上爆发了全面的混战。金属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响成一片。两边人数差不多,顿时打得难分难解。
阿祥确实有点狠劲,拿着一把开山刀,和疯狗辉对砍在一起,刀光闪烁,火星四溅。
雷耀文没有第一时间冲进最混乱的战团。他灵活地避开一个东星仔劈来的钢管,侧身一记精准有力的肘击砸在对方肋下,那东星仔顿时惨叫一声,瘫软下去。强化后的力量让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极具威胁。
他游走在战团边缘,主要目的是观察和自保,偶尔出手,必定有一个东星仔迅速失去战斗力。他的打法高效而冷静,与周围那些凭血勇乱砍乱杀的古惑仔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东星的人显然有备而来,而且疯狗辉带来的都是能打的老手,洪兴这边渐渐落了下风,好几个小弟都被砍翻在地。
“妈的!跟他们拼了!”阿祥胳膊上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状若疯狂地吼道。
疯狗辉狞笑着,攻势更猛:“洪兴就这点能耐?今天就把你们全废在这!”
眼看局势就要崩溃。
就在这时,雷耀文眼神一凝,看到了机会。疯狗辉为了追击阿祥,位置稍微突前,脱离了最密集的保护圈。
就是现在!
雷耀文猛地从后腰拔出格洛克,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对着疯狗辉脚下地面!
砰!
一声清脆震耳的枪响骤然压过了所有的喊打喊杀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动作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一下,纷纷朝着枪声来源望去。
只见雷耀文单手持枪,枪口盯着疯狗辉的脑袋,脸色冷峻地看着他。
“都他妈给我住手!”雷耀文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威慑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疯狗辉的动作也僵住了,他看着雷耀文手里的枪,又看看地上那个清晰的弹孔,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和忌惮。
街头火并动用刀棍是常事,但动枪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而且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下一枪就直接崩了自己。
“叼!你们洪兴玩不起啊?动短狗(手枪)?”疯狗辉色厉内荏地吼道。
阿祥和其他洪兴小弟也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文哥,居然这么生猛,直接掏枪镇场!
雷耀文枪口一直锁定疯狗辉,冷声道:“疯狗辉,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带着你的人,滚出北角。不然,下一枪打的就不是地面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疯狗辉脸色变幻不定,看看雷耀文手里的枪,又看看周围虽然受伤但眼神重新燃起凶光的洪兴仔,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了。再闹下去,对方真要开枪,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好!你们狠!”疯狗辉咬牙切齿地指了指雷耀文和阿祥,“山水有相逢!这笔账我们东星记下了!我们走!”
说完,他悻悻地一挥手,带着东星的人搀扶起伤员,迅速退走。
洪兴的人也没有追击,大家都松了口气,很多人甚至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阿祥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收枪走过来的雷耀文,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后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和…忌惮。
“文…文哥…你…”阿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刚才要不是雷耀文果断鸣枪,今天他们可能真要栽在这里。
“先收拾一下,送受伤的兄弟去看医生。”雷耀文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祥哥,你的手也要尽快处理。”
“哦…对,对!”阿祥回过神来,连忙指挥还能动的小弟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