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过后,又回到风花雪月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陪酒的几个都各自弹过唱过,偶有敬酒,也都是陪酒的人代饮。
司乡听他们说些趣事,心中有些想走的念头,只是看其他人都似有意犹未尽之感,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等着组局的人说散。
眼见时间到了十一点,该喝的也喝得差不多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君无忧才安排起各自回去的事。
“腾兄就交给想容姑娘了。”君无忧一个一个的安排,“无风姑娘收留一下保丰吧。”又问范再瑞璟,“你们两位,真不要体会一上海这边儿和苏州那边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放过我吧,我要是敢带他玩儿这些只怕我家父亲要把我腿打断。”范瑞璟求放过,“可别害我断腿。”
君无忧笑骂:“好心招待你你不识好心。”又去问小司,“你要不要跟小丰一起去沉香里?顺便和苏姑娘交流一下琴艺什么的。”
几人都望向这面嫩的少年。
“不不不,我还得回家,我家弟弟管得严,不让我在外头过夜。”司乡拒绝得干脆,“不然他明天哭闹起来不得了。”
君无忧又笑,“我就多此一问,好了,你既然不去那就跟我一起走吧,我顺路送你和归鸿回去。”
一时间宾主尽欢。
司乡跟着君无忧和云归鸿下楼,三人一起坐君无忧的汽车往回走。
“小司公子的书写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拜读一下。”云归鸿突如其来的话打消了司乡当个安静的鹌鹑一样的想法。
司乡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还记得自己那本随便写的书,就说:“劳你记挂,写出来了,只是不太合当下的主流爱好,交给国外的朋友去弄了。”又对君无忧说,“我后写的那本,在美国那边先印了五百册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得掉。”
“只要印出来了摆在了别人眼前那就是有希望的。”君无忧还是支持的态度,“什么时候再写第三本?再写第三本应该能写国内能看的吧?”
司乡说不准:“现在太忙了,只怕做不好事情,短时间是腾不出时间来写东西了。”然后又跟他道歉,“我知道您带我认人是好意,只是我这个脾气实在是怕拖了您的后腿。”
“不妨事,你有你擅长的方向。”君无忧看得出他尽力了,“要不要再找个地方聊会儿?”
这个点,聊什么?
司乡怕他有话和自己说,“行。”
车子停在路边,君无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个汽水给他们,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才说,“你现在也知道我们的一些事情了,加上你和小君又是好友,故而我有件事想托你。”
“您要不先说是什么事?”司乡不敢贸然答应,“我有多大本事您是知道的,只怕力有不逮。”
君无忧:“此事你一定能行。”
他哪儿来的把握?
“那您说,我一定尽力。”司乡也想知道他到底什么事。
君无忧拿过他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些东西给他,“你先看一看。”
他递来的是几张照片和两张记录得比较完整的行动轨迹。
司乡看着照片里欧念中跟郑慧开见面的场景,心想的是这两个人果然有交集,又去看那纸上写的,一时间眉头越看越皱。
“欧先生这是要两头合作了?”司乡看得明白,上面记的是他和郑慧开时常在欧的住处相见,又有欧偷偷在私下暗自联络君的两个客户的事,“好歹他还在这边呢,也不好这样公然套走你的客户。”
君无忧纠正他:“是我们的客户,虽然你在其中占比不多,但是你有,如果厂子弄大了,那也不是笔很小的钱。”
“是我口误。”司乡把东西放回去,“那您现在是想要我做些什么?”
君无忧:“明天他也会去,郑家人我也请了,连带云飞扬我也请了。”
喝了口汽水润喉,君无忧接着说:“如果郑家人和他单独去找弗朗西斯科兄妹,你留意一下。”
司乡省得,要是辛苦费力拉来的人叫他们轻易搭上线了,那岂不是他们白忙了。
“行。”司乡一口答应下来,“还有别的吗?”
“欧那边我们会慢慢的把他替出来,目前已经安排了人在留意了,到四五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君无忧早有成算,“你这几天忙完后多去一些妙华厂里,在我办公室多待一待就行。”
虽然不明缘故,但是司乡还是一口答应了。
“最近有些东西不能叫他轻易看了,他现在是经理,要进我的办公室别人不好拦。”君无忧解释道,“也可以神出鬼没一点,没事吓一吓他。”
司乡没忍住笑了,“听说他在他自己厂里就喜欢神出鬼没的查工人干活儿。”
君无忧想起小司带回来的资料上写的也笑了,“他在我们面前一向是彬彬有礼的,我也没想到他管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又说,“东西可以给他看,但是不能叫他看得太容易。”
明白,司乡笑嘻嘻的点头,“行,我先带着弗朗西斯科先逛两天,等你们开始谈正事,我就三天两头的去厂里蹲,哦,我好像很忙。”
“越忙越有钱。”君无忧也是忙的脚后跟打地,“另外还有个事情托你。”
还有?
君无忧一脸的姨母笑:“过段时间,陪小君去相个亲。”
哇哦,小君要相亲?
“这个没问题,我哪怕是不睡觉也得去。”司乡表现得比自己相亲都痛快,“只是我陪着去是不是不大好。”
君无忧:“女方是长在国外的,西化很多了。你和小谈陪着小君去,过后帮忙问问他的想法,我怕他心里不愿意又不肯跟我说,又或是看上了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要是相亲能成功,小君解决了终身大事也是个叫人高兴的。
“包在我身上。”司乡非常愿意去做这件事,“到时候知会一声,什么事都能抛下。”